陳飛也沒明白，為什麼這鄭世昌是一點面子不給杜娟，按理說這杜娟的官職可是不小了。
省國投集團的副總，她手上控制的資金少說也得幾個億吧？
她能親自過來求鄭世昌，已經很不容易了，鄭世昌竟然一點小口子沒給她開，這要是傳出去，杜娟的臉面何存啊？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建工張總，也有點著急了，陪著笑插話道：“鄭總，要不您看這樣可以嗎？我們和華創聯合承建二標段，但二期工程就交給我們來做！”
二頭都不著地，二頭又都不得罪，這倒是不失一個好辦法。
鄭世昌沒說話，看樣子是一點不打算給這位省建工副總面子了，只是看了看陳飛，詢問陳飛意見。
陳飛自然明白意思，果斷道：“張總，我們公司還沒這個先例，兩家公司共同開發一個專案的一個標段，會不會大材小用了點啊？再說了，專案上也不會協調施工啊！至於二期嗎，還早呢，到時再說吧！”
張總急忙補充道：“這個很簡單的，我們可以和他們華創去協調，我相信他們也是會同意的！”
陳飛搖搖頭道：“還有個問題，二標段中歐也會參與的，你不會還想著也把他們拉進來，一起承建吧？”
張總啊了一聲，有些生氣道：“什麼？他們不是中了一標段嗎？怎麼還會參與二標段的？”
杜娟打斷了張總的話，不悅道：“陳飛，陳總是吧？這專案從頭到尾都是你負責的啊？”
陳飛微微點頭。
杜娟一臉不屑道：“技術上你可能的確是很厲害，但人情世故上，你可能還不太瞭解！社會上做事，不能太死板，也不能太決絕，這方面你還真得多跟你同學學學！”
陳飛噢了一聲道：“謝謝杜總的建議，這方面我的確是不如安南，有時間一點多和他請教！”
杜娟站了起來，看都沒看陳飛，對著鄭世昌道：“那我就不打擾鄭總了？這事，您在考慮考慮，明年一七五計劃的總體規劃就下來了，到時候我們集團還是有很大的決定權的！”
鄭世昌笑笑道：“政府專案，我們平靖現在參與的可少了很多啊！明年的專案，明年再說吧！替我給郝總帶個好！”
杜娟一愣，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安南惡狠狠地瞪了陳飛一眼，也跟著走了。
人走了，房間裡靜的嚇人。
鄭世昌沒了剛剛的笑臉，轉而對著陳飛怒斥道：“專案怎麼搞成這樣？弄得滿城風雨的？你知道多少人找到我這裡來嗎？”
陳飛十分委屈道：“我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啊！本來我覺得就是個不大的專案呢，正常投標，走正常程式就行了，哪裡會知道這麼多的事啊？”
林曉夕怕鄭世昌發火，忙幫著解釋道：“鄭總，這專案我多少也聽說了點，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這專案很有可能成為哈省的標杆工程，可能成為臨江又一里程碑式的專案！所以，才會這麼多公司還爭的！”
鄭世昌哼了一聲：“胡說八道，一個咱們自已地產的專案，怎麼可能成為什麼標杆工程？設計方案是比較特殊，可也不至於成為什麼里程碑建築吧？這又不是一棟樓，一所建築物！”
林曉夕補充道：“我也這樣說啊，可外面就是這麼傳的，所以，才會這麼多大公司來投標啊！陳飛已經很不錯了，能頂住這麼大的壓力，把專案進行下去！換個其他人，可能現在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好處了，專案早就送了出去了！”
鄭世昌一皺眉道：“你這是暗指什麼啊？”
林曉夕沒怕鄭世昌的問話，反而直視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這樣的專案還少嗎？”
鄭世昌原本尖銳的目光，這一刻又變得柔和了起來道：“曉夕！何必那麼計較呢？他再怎麼說，也算是你……”
林曉夕急忙反駁道：“打住！鄭總，咱們說公事吧！”
鄭世昌看向陳飛，噢了一聲道：“這事你處理的很好！就是要秉公無私地去做!那個什麼杜娟不用管他！就按你自已的想法去做就行了！誰的話也不用聽！”
陳飛點了點頭。
鄭世昌似乎是累了，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揮了揮手。
林曉夕說了聲：“那您先休息吧，我們出去了！”
鄭世昌沒回應，像是睡著了。
陳飛和林曉夕上了電梯，林曉夕才說道：“那個杜娟剛好是郝總的死對頭，郝總是咱們鄭總的朋友，在國投的一張牌！去年的國投總經理的位置，他們兩個就爭的死去活來的，最後郝總在咱們鄭總的操作下勝出！”
陳飛噢了一聲：“不怪得，鄭總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呢！她這個杜娟是不是傻啊？明知道鄭總和郝總是這種關係，她還過來自討沒趣？”
林曉夕解釋道：“她本來以為這種事，肯定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就算郝總給鄭總撐腰，也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來為難她，她都親自過來了，鄭總能這點面子都不給她？誰知道鄭總是真不給她面子啊！”
陳飛分析道：“鄭總也是有點反常，舉手之勞的事，他答應了下來，也沒啥損失，也不用得罪這位杜總，又給自已多買一道保險，何樂而不為呢？可他為什麼直接就拒絕了呢？他們有仇啊？不應該啊，要是有仇，杜總來都不會來！”
林曉夕出了電梯，看向陳飛說道：“你還真挺厲害的，這都能分析出來！不過，你只想對了一半，就忽略了另一半！鄭總要不是這個態度，傳到了郝總的耳朵裡，就可能會造成誤會，這可不是鄭總想看到了，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上去，再得罪了，沒必要冒險！”
陳飛哦了一聲道：“明白了！可這杜總吃了癟，她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別說她了，她手底下的人都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林曉夕切了一聲道：“你說你同學啊？安南是吧？我知道他是誰，可惜啊，也撞到槍口上了，鄭總最恨的就是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