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面奏天子

趙穆隨後將印綬放下，他說道：“那多謝岳父了。就是不知道大理國還有沒其他的要求？”

段正淳聞言說道：“沒有了！沒有了！若是大宋對我大理不放心的話，那麼大理國選派質子前來大宋也是可以了。”

段譽正要自告奮勇的當質子。

趙穆卻說道：“這個暫且不必了，再珍貴的質子，也及不上婉兒這個大理國嫡公主。”

段譽聽完趙穆的話，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他的眼神當中也有一點失落。

或許前往其他的國家當質子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但是來大宋，來最繁華的都城汴京當質子絕對是一件美事。

在這裡不但有趙穆，呼延瑾這樣的好友，而且還不必在大理看高氏的臉色。

但趙穆一句話就把段譽的質子夢給打碎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趙穆看著桌前的國書，印璽，大將軍印。他揹著手長出一口氣說道：“好吧！大理國既然這般有誠意，那麼我這個大理國的東床駙馬大將軍，也投桃報李。我可以向陛下求情，給大理對內保留帝號和年號的殊榮。此後大理對外乃是大宋臣屬國，稱王號，上書稱臣，歲歲進貢。但對內可以保留帝號和年號，還有對內分封的權力。”

“什麼！？”高升泰和段正淳都是齊聲高呼。

他輕輕吹乾後說道：“好了！那就有勞賢婿了。此事若成，那麼對兩國都是一件大好事。”說著便將加蓋上玉璽的國書遞給了趙穆。

好在大理國的誠意還是很足的，全都是按照趙穆之前說的那樣寫的。而且言辭懇切，頗得章法。

段正淳將國書拿起來到了趙穆的身邊，他說道：“賢婿，你看一下，若是沒有問題的話，那為父便加蓋皇兄的玉璽了。”

段正淳說道：“這樣啊，也好！那賢婿就去試一試吧。若是此事能成的話，那我大理國願意世為大宋藩臣。”

很快大理請求大宋冊封的國書便被寫好了。

趙穆說道：“好！既然商定了，事不宜遲。還請岳父儘早寫下國書。我這就去面奏我主陛下。”

段正淳說道：“可是常言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這大宋皇帝稱帝號，那我大理稱臣後也稱帝號。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趙穆笑道：“自然是不合規矩的。不過皇上如今有雄心要施展，而大理國也是第一個真正接受大宋冊封的藩屬國。那麼作為之後諸國的表率。我倒是可以向陛下求情試一試。岳父，高侯爺也先不必高興。我只是說求情試試，但沒說一定能成。”

得到趙穆的同意後，段正淳也不耽擱，馬上在國書上面方方正正的蓋上了大理國的玉璽。

聽完趙穆的話，高湄臉上晦氣慢慢消掉，逐漸變為平靜，最後浮上了一抹喜色。

趙穆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畢竟這是國書，茲事體大，縱使是他也不敢馬虎，哪怕是一措辭字眼，他都要琢磨半天，看看裡面有沒有文字陷阱。

趙穆言罷，段正淳提筆就寫。

趙穆看完後滿意的點點頭，他說道：“不差，請岳父用璽吧。我這就將這份國書面呈陛下御覽。”

趙穆將國書收起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即刻面呈陛下。告辭了！”

說著趙穆便轉身離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又直接退了回來，他看了看動彈不得的高湄，然後又是一道指力打出，高湄受制的穴道瞬間便被解開。

接著趙穆搖了搖頭便揹著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望著他略帶挑釁的樣子。高升泰心裡不由得捏了把汗。

高升泰知道女兒的脾氣，自己這個女兒自幼便被他所嬌慣。眼下受了趙穆的氣，他生怕高湄會追上去跟趙穆打起來。

正當高升泰要攔在女兒面前的時候，他所預料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高湄只是因為氣脈受阻，不由得乾咳了兩聲。之後長出了兩口氣，並未追上去，甚至連在背後罵趙穆兩句都沒有。

望著改了性子的女兒，高升泰也是十分的意外。高升泰心想：“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降得住這小魔星的人。”

趙穆出了館驛之後，立即讓驛丞給自己備車進宮。

儘管趙穆所乘車駕跟他的地位不符，但眼下他也沒心情預備王輦什麼的。

在趙穆的催促下，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午門外。

趙穆一下車，便說道：“我要見陛下！”

午門的守衛們都認識趙穆，趙穆有皇帝的特敕，皇宮大內來去自如。自是沒有人敢阻攔他。

趙穆來到了大廣場上，文武百官才剛剛散朝。趙穆也百官擦肩而過。

文武百官見到趙穆紛紛見禮，但趙穆也是十分敷衍的說了半句，隨後便急匆匆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這個時候一名與趙穆年紀相仿的青年，望著趙穆的背影隨後對身邊司馬光問道：“相國大人，此人可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中山王？”

司馬光看了趙穆一眼，隨後說道：“太尉大人說的不錯。此人便是中山王趙穆。”

說話的這名青年便是魏國公主的駙馬，剛剛被敕封為太尉的王晉卿。也是後世所稱的“小王都太尉”。

今天的朝會拖這麼久，也是因為司馬光等人得到了向太后的授意，一同保薦這個草包成為太尉。

儘管太尉現在只是個虛銜，但也是正一品的大官。哲宗本想在趙穆出征歸來後，將這個位置封給他。但是司馬光眾人聯名保薦，縱使是哲宗也是十分的撓頭。

於是哲宗在朝堂之上舌戰群儒，只不過這一次司馬光眾人又向太后當後臺，哲宗講來講去，也始終說不過他們。索性一生氣就把這個位置封給那個草包了。

哲宗正鬱悶的往御書房走去，迎面便撞見了步履匆匆的趙穆。

連朝服都沒換的哲宗，喊住趙穆說道：“皇叔這是去尋朕嗎？”

趙穆聽到聲音，隨即又退了回來，他望向哲宗連忙迎了過來。他來到哲宗面前躬身行禮道：“微臣趙穆叩見陛下。”

哲宗說道：“皇叔免禮。”

趙穆站起身來正要說正事，但見哲宗一臉晦氣，連忙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朝中又出了什麼大事？”

哲宗冷哼了一聲說道：“別提了，今天朝會，群臣保薦朕的妹夫駙馬王晉卿為太尉。朕本想留著這個位置等皇叔凱旋之後封給皇叔，讓皇叔也能上朝議政。但沒想到.唉！”儘管哲宗想罵王晉卿是個吃女人軟飯的草包。

但礙於自己身邊的宮女太監難免就有向太后的耳目，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