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跟他說了那家孤兒院的名字，其他的孤兒院和資助的金額容恪會找人確定。
她又給他看了她今天拍的照片，看到照片中笑靨如花的她，容恪頓了頓，心中浮起些微的酸。
“蓁蓁。”
“很漂亮。”
他看著她， 目光溫柔：“要開開心心的。”
她回家的路上，將微信頭像換成了今天拍的照片，她想，哥哥們，還有爺爺他們，會希望看到開心的容蓁。
……
十一月底，夏依白約容蓁週末去逛街，她在網上搜了一家很火的火鍋店，先去拿了號，然後在附近轉一下。
這條商業街有幾家網紅店，人流量不小，她們一邊走著一邊聊天。
“蓁蓁，你昨天上畫畫課，今天出來玩，你作業寫了嗎？”
“差一點，回去再寫。”
“唉，等你高二轉藝術生了，不就不怎麼來上課了？”
“可能會上半天吧。”
“前面有冰淇淋欸。”夏依白指了指不遠處的新店，還在做活動，還有穿著玩偶服的人在路邊送氣球。
“不冷嗎？”
“沒關係啦，我去買，你等我一下。”
容蓁在路邊等她，拿出手機看她們排的號還有幾桌，看到了喬楚楚給她發的訊息——
【蓁蓁，景黎哥說要參加物理競賽，你參加嗎？】
【如果你要參加的話，我也和你們一起學習吧。】
她直接回復了——
【不參加。】
喬楚楚和傅景黎已經有段時間沒像以前那樣隔三差五地過來找她了，現在他們的狀態更像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全國高中生物理競賽時間是在明年三月初，寒假回校的第二週，下個月學校會組織競賽班學習，為時一個月。
“蓁蓁——”
夏依白的聲音傳過來，她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
“快讓開！”
伴著這一句的是身後傳來人群的驚呼，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被一道大力拉到了一邊，一輛電動車從她旁邊掠過，撞到了前面路邊的石樁子上。
人群圍了上去，夏依白已經跑到她身邊：“沒事吧？”
容蓁搖搖頭：“沒事。”
她又看向旁邊拉了她一把的人，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穿著玩偶服送氣球的人，一隻棕色的大熊。
因為拉了她一下，讓他厚厚的手套落在了地上，她撿起來還給他。
“謝謝。”
一隻手伸過來接過手套，容蓁的視線凝在那隻手上，骨節分明，有一些細小的傷疤，熟悉感朝她撲過來，她抬頭看向他的眼睛，試圖透過玩偶服看到裡面的人。
當然是看不到的。
她學人物肖像的時候，已經養成了不會忽視任何細節的習慣，這隻手，她覺得她沒有認錯。
他戴好了手套，從另一隻手上的一把氣球線裡，抽出唯一一個粉色的氣球遞給她。
粉色的雙層氣球，上面有星星的圖案。
她接過來他就走開了，繼續去送氣球。
容蓁被夏依白挽著手拉走：“給你冰淇淋，我們的火鍋是不是快排到了？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她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那隻棕色的熊也遠遠地看向她的方向。
是謝祈知。
如果不是認識的人，他不會在這麼遠看過來，這邊與進商業街的人流是相反的方向，送氣球，他應該朝那邊。
她扭頭朝前走，心中像有藤蔓慢慢攀附上來，漸漸收緊，有點難過，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上次孤兒院離開之後，回到學校，她和謝祈知的交流比以前多了些，有時候隨意說幾句，有時候會討論題目，她也習慣性地會跟他分享么么的小影片。
他們好像正慢慢成為朋友。
可今天這樣遇見他，和之前那次遇到他發傳單的時候，心情不一樣。
他，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遞給她這個粉色氣球的呢？
……
謝祈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容蓁離開的方向，從一開始她們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她了。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是想給她一個氣球，沒想到正看見那輛失控的電動車逆行衝過來。
他有些慶幸，慶幸他走過來了。
將粉色的氣球送給她時，他的手心裡都是汗，不知是擔心她認出來緊張，還是送她氣球緊張。
容蓁將這個氣球帶回了家，系在么么的貓爬架上，把么么放上貓爬架拍了張照片——
【今天么么很乖。】
謝祈知今天做了三份兼職，回家很晚，所以看到她的訊息也晚了。
他看到照片中那個粉色氣球，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她把它帶回家了，應該是喜歡的吧？
謝祈知：【嗯。】
他寡言少語，時常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她的分享，他並不擅長和人聊天。
下個月他要參加競賽班，放學後就沒時間去打工了，他得在這之前儘量多攢些錢，到高二高三壓力能小些。
容蓁：【哪次假期有時間，把么么帶給你看看。】
謝祈知：【好。】
他放假都在打工，其實沒什麼時間，可他還是忍不住答應了，見么么，也是……見她。
……
競賽班開始後，謝祈知的做題強度更大了，容蓁就沒見他下課的時候空過。
放學後，競賽班的留下，其他人放學，喬楚楚久違地過來找她：“蓁蓁，可以帶我回去嗎？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她現在已經能在他們開口的時候，很準確地預判到這件事她會不會被答應。
“好。”
喬楚楚跟她說的是傅景黎生日的事：“景黎哥生日的時候，競賽班也結束了，正好可以放鬆一下。”
“蓁蓁，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沒有。”容蓁用疑惑的語氣問道，“每年不都是在家過嗎？”
傅景黎生日，最近幾年沒逢過週末，都是在上學，每年都是放學後去他家吃蛋糕。
喬楚楚一噎：“昨天，我聽老師說，競賽班結束後，會組織高一去爬山。”
“時間剛好和景黎哥的生日撞上了。”
“所以我想，到時候和同學一起，給他過生日。”
“你有沒有什麼建議啊？”
容蓁自然不會自已找事，她看著喬楚楚，誠懇地說道：“楚楚，我不擅長這些，你來安排吧。”
喬楚楚點頭應道：“好吧，那你到時候給景黎哥送禮物就可以了，蛋糕我也會準備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