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晃了晃手裡的碎屑：“我先走了，定位的問題等下午給你答覆，對了，記得把密室封住，不然製造出的定位器只會指向這裡。”
“和墨寒的對決，嗯，你加油。”
他也不管墨竹懂不懂加油的意思，比了個向上的手勢。
反正這個世界是有機械產物的，還有機械寵物。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君度也不免有些擔心，然後在擔心之餘興奮更重。
有點想見證一下。
墨竹和墨寒，罕見的同樣東方人，究極誰會更強？
這兩個月過去，墨竹對君度也有了幾分瞭解，聽著話他就明白君度對這件事興趣恐怕不小，他一挑眉：“怎麼，到時候喊你過去當觀眾？”
君度搖了搖頭：“墨寒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看透我身份的人，你可不要小看他。”
雖然那個時候是他有意透露，雖然也是墨寒叮囑他不要輕易透露。
“你都這麼說多少次了，我怎麼會小看？”墨竹輕哼了一聲：“況且就照恩佐大人對他的那個態度，我就覺得他不簡單。”
君度回想起墨寒對恩佐的態度，很散漫，當然墨寒對誰都散漫。
但恩佐對墨寒的態度似乎就很微妙了。
“難不成他們認識？”
“或許。”
君度一邊說著，音調不由自主的壓沉了幾個分貝。
墨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沒什麼，”君度壓沉聲音，一字一頓：“我只是不太喜歡墨寒對恩佐大人那種無所謂的態度。”
“我也知道，他對誰都這樣，但就是……”
就是很氣，很莫名其妙的那種。
墨竹一臉古怪：“我大概知道了，就是你在意的人被其他人看扁的感覺。”
君度不說話了。
“你如果真的在意，可以問問斯諾克，或者奧貝斯坦，他們應該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
“你不在意嗎？”君度反問。
墨竹思索一會兒：“我的話，不往死裡打就行了吧？”
他沒有君度那種奇怪的執念，所以還真不怎麼在意。
“你還真是有信心，那麼祝你旗開得勝，也希望不是認錯了人。”
君度留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開了密室。
墨竹在原地沒動，把手放到下巴上：“其實我更好奇的是這個墨寒居然跟我一個姓，真是個意思的巧合對不。”
君度沒有聽到，他已經離開了這裡。
研究室內。
君度一進去，就被裡面的那個黑影嚇了一跳：“恩佐大人？您怎麼會長這裡？”
恩佐本是在看一張羊皮紙上的內容，見到君度進來後看他一眼，血紅色的眼睛順勢就看到了他手中的水晶碎屑。
“現在就打算開工？你有頭緒了？”
君度一愣，但還是誠實的回答：“沒有。”
他很快又說：“但我想試試。”
“怎麼試？”恩佐好像在笑：“一棵樹上的樹枝被分成兩半，一半在你手裡，一半意外丟失，你用那半根樹枝能做什麼？”
君度有些發怔：“之前，我製造魔杖的時候是……”
“是一個一個試上去的，在雜亂的魔法材料中不斷的尋找試驗。”恩佐替他補充，“對吧？”
君度默然不語。
“鍊金術，是將一種物質轉化為另一種物質。古人曾在無意中從常見金屬中提煉，加以魔法輔佐而轉變為黃金，這項技術流傳下來後就就被稱之為鍊金術。”
“是。”
君度應聲，恩佐說的這些事他當然也知道，但他此刻出現在這裡也絕對不會是來找他說這些的。
“後來，人們不斷重複這一流程，加入新的元素，不斷的進行試驗，總結，創造了繁多數式配方。但如果真正解析鍊金術，卻從沒有人能夠弄懂它的原理。我們能做的只是不斷的進行試驗與總結。”
君度繼續點頭，鍊金的世界瑰麗奇妙，在脫離元素週期表來到魔法世界後更是如此，魔法世界的相互感應與吸引與地球磁場完全不同。
在化學與鍊金之間，他一直是透過相似來尋找規律，或者千篇一律的按照配方進行製作。
就像那句話，我們不知道發酵的原理，但酒確實很好喝。
我們不知道中藥的原理，但它確實能治病。
對很多鍊金術師來說，不斷的嘗試就可以了，何必去尋找其中的原理呢？
恩佐忽然輕笑一聲：“也不用太沮喪，鍊金術也是在洛克王國建國之後才有的迅速發展。至少，你這個明明只是入門卻敢於接下的膽子挺不錯。”
君度聽的心一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恩佐好像沒有發現君度的異常，只是自顧自繼續說：“也沒多少年，那群廢物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鑽研出來，至少在我看來，有條規律也勉強算的有用。”
君度強制自己冷靜下來：“是什麼？”
“玄玉島那邊的傳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鍊金術不知借用了這句話，還是兩方之間的異曲同工，在原料與產物之間尋找相同點。將原料化作一，或者去尋找一，再由那個一，來煉化為你想要的東西。”
“那些寵物蛋與這些水晶兩者層次已完全不同，你需要重視的從來不是材質，而是水晶與寵物蛋的那些相同的，異於絕大多數魔法的力量。”
空間，時間，治療，複製，幻象操控，夢境成真，分離融合。
“洛克體記憶體在魔法，成長的路程中也在追尋魔法，死亡後體內的魔法會迴歸大地。”
不知是不是君度多想，他總覺得恩佐好像在特意強調著什麼：“這既是成長所必須，也是天性本能。”
“魔法世界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也分離了它的力量給予我們生命。一切的聚合都將會走向分離，一切的分離也必將走向聚合。”
君度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它們的特性，空間轉換，時間跳躍，治療，複製，幻象操控，夢境成真，分離融合，這七種能力也會相互吸引嗎？”
“優秀的人身邊總是不乏優秀的同伴，特殊的力量當然也會被同樣同源的力量吸引。”
“讓你手中的水晶材料迴歸這個魔法世界的本源，再從中尋求同種特殊力量的聚合。”
“迴歸本源，尋找聚合點。”
恩佐把剛才一直在看的那張羊皮紙扔給他：“實在不懂就照著這上邊按部就班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