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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六點,奧米里安軍艦會議室。

黑髮黑眸的華裔女子渾身冒冷氣坐在主位,默不作聲盯著下方噤若寒蟬的大老爺們。

一頭紅髮的綠眸小子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結結巴巴道:“日日日安,淡、淡月上將”

張淡月冷笑一聲,“問安就免了,趕緊有事說事。”

這麼早就叫她打工。

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刀了你們所有人。

這話一問出來,會議室又安靜下來。

不耐煩的目光掃向左手邊戴單邊眼鏡的銀髮男,張淡月下巴揚了揚:“塞廖爾,你說。”

被點到名的人喉結滾了滾,微不可察撥出口氣,迅速道:

“聯盟急召,母星蟲洞深淵進一步擴張,要求奧米里安駐守軍立刻前往支援。”

張淡月‘哦’了一聲,道:“讓我們趕去收屍對吧?回條簡訊叫他們別急。”

眾人:“.....”

上將。

你還記得咱們隸屬聯盟正規軍不?

但沒人敢吱聲。

在場眾人都知道聯盟打得什麼主意。

自家上將只要往戰場上一擺,手上的血一撒。

蟲族聞著味就全跑光了,一兵一卒都不廢。

說是急召奧米里安駐守軍,其實只是在趕張淡月去母星罷了。

可母星是蟲族起源地,去支援約等於去送死。

塞廖爾望向主位無悲無喜的張淡月,眼中掠過抹沉重。

上將的基因來源於母星。

如果母星徹底淪陷,人工孕育的上將基因鏈得不到補充會有喪生的可能性。

猶豫片刻,塞廖爾開口:“上將,您...”

“我知道。”張淡月抬手打斷他的話,眉骨輕抬,嘆道:“你們上將真是勞碌命啊。”

也不管欲言又止的幾位將士,揚手關閉連線終端。

抬眼看到銀白主控屏上略顯疲態的面容,張淡月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她已經半個月沒閤眼了。

全是靠精神力補充劑熬著。

好不容易清理完阿澤爾星的紅巨蟞蟲,眼下又想把她丟去母星送死。

將一個黑圓錫環貼在頸後,蒼白的指尖劃過手中的顯示器,標紅的24%基因完整度映入那雙冷漠的黑眸中。

下降得越來越快了。

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類。

說不好聽點,她只是聯邦科研院的移動財產,人工孕育出來的擋傷肉盾。

剛進入幼年期,她就被扔上戰場,意外發現沒有蟲族敢靠近她,又被科研院回收抽血研究。

成年後覺醒了超S級雷系異能,免於強行拉去配種的命運。

拿去了E01253的生產批號,獲得了‘張淡月’的名字

憑藉絕無僅有的血脈和變態的天賦,她在蟲族戰場上所向披靡。

不過十年,就拼到了上將的位置,獲得了獨立於聯盟外的軍隊。

可才瀟灑五六年,身體就出現了狀況。

血脈太彪悍,肉體承受不住。

基因鎖崩逝,基因鏈斷裂。

科研院檢測到這個情況,馬不停蹄催促她趕緊下崗生孩子。

在她明確拒絕後,聯邦那幫子狗賊又讓她去清理那些盤踞百年的蟲窩。

所謂的基因鏈能得到補充也只是騙騙那群忠心耿耿的二愣子。

把全是傷痕的掌心放到修復艙中,面不改色把功率調到最大,鑽心的痛意密密麻麻從神經深處傳來。

張淡月閉眼。

和聯盟的談判結果:她赴死,他們善終。

這樣的結局,還行。

“不好了不好了——”

塞廖爾攔住在走廊狂奔的紅髮奧里昂,訓斥道:“上將在休息,別瞎叫喚!”

“上將、上將在母星...”奧里昂哭喪著一張臉,把超導衛星的直播智腦拿給塞廖爾看。

急忙接過智腦,塞廖爾瞳孔一縮。

極其眼熟的星級戰甲報廢在原地,旁邊全是殘肢斷骸。

一抹黑影急速掠動,雙刃一出便索一命,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那沖天殺意。

刺眼的紅意閃過,蟲族皆退。

張淡月對鏡頭比了個手勢。

塞廖爾認了出來:‘珍重,我的戰友’。

緊接著她走進了從未有人深入的蟲族巢穴,一扇古樸的帶著歲月沖刷痕跡的青銅巨門出現在鏡頭裡。

張淡月調整了一下智腦,衝著鏡頭嘲弄道:“知道你們在看,我的結局就不勞費心了。”

隨即畫面一滯,整片雪花。

聯邦科研院的眾人全體咬牙切齒,為首那人更是面色陰沉,連線了母星周邊人員的智腦,下達了一項最高階別的命令:

[把E01253的屍體帶回來]

[把E01253的屍體帶回來]

[把E01253的屍體帶回來]

她是科研院最特殊的實驗品。

死也要死回來重新創造她的價值!

張淡月毫不嫌棄靠在黏糊糊的青銅門上。

走馬觀花般回憶著自己的人生,丟在一邊的智腦顯示急劇下降的基因完整度。

半晌,她悠悠道:“臨了了,居然還想再活一次。”

話音一落,毫不猶豫按下手邊的α裂解炸彈。

如潮的窒息感傳來,張淡月熬不住暈了過去。

作為實驗品的E01253在聯邦研究院待得夠久了。

所以張淡月死後,連根毛都不會留給那群癟三!

電光火石間,張淡月身後閉得死緊的青銅門晃悠悠開啟一條縫。

幾縷綠煙飄了出來,小心翼翼把張淡月裹進青銅門裡,而α裂解炸彈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後被踹開老遠。

*

身著陰兵鎧甲的張起靈四處巡查,發現門內的異端甚是安靜,只不過祭臺上的光團比以往更加黯淡。

正打算找個旮旯角默默放空自己,一道極淺極弱的呼吸聲傳到他的耳中。

眼神一凜,腳步極輕靠近聲源處。

一個抱著腿埋著臉渾身破破爛爛的瘦弱小孩就這麼大剌剌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摸黑金古刀的手一頓,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卻能很輕易看出困惑。

猶疑幾秒,他決定在這個孩子身邊待著。

首先,可以盯著她。

其次,他不想打架。

最後,到放空時間了。

張淡月意識一直很混沌,卻能感受到有一個溫和的力量在滋養她。

以往快要崩潰難受至極的身體舒服地好像躺進了特級營養艙一樣。

死亡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真是令人著迷呀~

【主人。】

‘嗯?斯倫?’

【您醒一醒。】

‘我都死了怎麼醒?’

【您快醒醒。】

‘好吧好吧,我睡一會就醒。’

冷意從四肢百骸灌入,張淡月下意識靠近身邊的熱源。

張起靈微闔的眸子看向這個靠在他身上的小人。

很輕,一點重量都感覺不到。

不是粽子,她有心跳。

不是幻覺,她讓他很安心。

那雙淡漠的眸子裡漫上點點溫度,翻出揹包裡備用的連帽衛衣披在她身上。

她在渴望生,就該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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