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祈天求福保難產
“你到底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卜師精銳目光泛著陰冷。
島外人上島的訊息早有人第一時間報告給他,聽說是象牙白親口同意入寨的。
對於破壞規矩的事情,他雖有不悅,但牙娃子執政象族,他也不好說什麼。
正好巫禍來請,便決定先瞧瞧再說。
方才打一照面,很是失望。
從身穿白衣的島外人身上並未察覺到異樣特別之處——除了島外年輕人獨有的溫文儒雅。
沒有絲毫過人的地方。
卜師還道公孫暴富是個修為境界很高的青年公子,沒想到普普通通。
不禁令他懷疑那些在海灘上目睹水龍怒吼的說辭。
九十一歲高齡的他非常自信,以自身數十年的修為造詣,眼前之人有無修為一眼便能察覺。加上島外人善於耍花招的固有印象讓他認為公孫暴富只不過是個膽大的騙子罷了。
仁慈,眼下還有要緊事,無暇顧之,欲打發走即可。
然而萬萬想不到對方的做法令他有恍然輕敵之心。
此人不簡單!
“在下感知象王二夫人難產,特來相助,而今看來用不上在下出手,但在下聽聞貴島巫祝之術厲害,觀仰一番總可以吧,若非雕蟲小技,豈怕吾觀也。”
公孫暴富毫不客氣,直言不諱,夾雜一股鄙夷嘲諷。
態度不硬一點,讓爾等小瞧了。
當然他不怕得罪人,縱使面對三位高手。
他想打臉卜師。
象牙白怒斥公孫暴富道:“大膽島外人,敢褻瀆本族至高無上的大巫祝,二弟快將他拿下,待祈天儀式結束後再行處置。”
他還是心繫難產的二老婆。
巫禍面露難色,望著公孫暴富,心中直嘆氣,讓你走走就是了,何故出言不遜惹來麻煩。
“慢著!”
卜師冷口阻止,目光始終未離開公孫暴富半寸。
來自年輕人的懷疑令他極為不爽,況且還是一個島外之人。
他是誰,象族大巫祝啊。
這是赤裸裸對他的褻瀆,物件族的褻瀆,自視清高的他怎能容忍別人質疑本領與職能?
這可是當大巫祝數十年來第一次遭受質疑。
一種榮辱羞恥感轟然迸發。
想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的小子,卻覺得有損“善心”。
畢竟他做夢都想長生不死,自以為不僅要有超強的修為還要有一顆善心,方能步入天上仙途。
堅持了這麼久,卜師可不想破了成仙的路。
“你是龍族之人?!”
公孫暴富還未回答,象牙白兩口子等不及了。
“祖爺快出手,阿靈那邊不能等啊!”
“阿靈是老夫重孫女,我自有計較,慌什麼。”
卜師迷之自信,責備道。
這下象牙白與妻子登時不敢再言語。
公孫暴富道:“難產之人性命攸關,您老人家快快出手吧。”
祈天求福若有用,世上還會有生老病死嗎。
算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人難產而死吧。
誰料卜師依舊不慌不忙,轉頭對巫禍道:“先去準備一番。”
好傢伙,就跟難產的不是自己後代一樣。
“龍族與敝島無往來,閣下年紀輕輕卻敢來此,想必沒有小事。”
繼續詢問公孫暴富。
公孫暴富微笑道:“大巫祝果真慧眼,不過您只說對了一半,在下只能算半個龍族人,也是天涯海角島的島主。”
“喔?”
“前些日子聽說對岸叫水鬼佔了去,怎的這麼快拿回來了?”
“大巫祝好神通,海對岸之事清清楚楚,令在下佩服。”
“既是對岸之人,閣下怎會我象族之言!”
“在下不才,心有感知罷了。”
聞言卜師心中大為震驚。
像他這般經歷歲月及豐富閱歷的老者幾乎無俗事可以驚心,然而公孫暴富的話還是讓其心臟一顫。
感知……
對方第二次提到感知這個玄妙之詞。
莫非對方與己同行也是巫祝?
念頭轉瞬即逝,心裡很快便推翻了想法,無論怎麼瞧,此人完全不像巫祝。
“年輕人,老夫不殺爾,爾何故欺騙於老夫!說,來此有何居心。”
盲目的自信在這一刻讓卜師覺得公孫暴富就是一個來故弄玄虛打探訊息的龍族人。
也有可能是狼虎等敵族派來的。
“在下句句屬實,從不說假話。”
公孫暴富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笑話,老夫身為象族大巫祝尚不敢妄稱感知之本事,爾小小年紀口氣如此狂妄,難道龍族人皆這般麼!”
公孫暴富心裡直搖頭,暗歎他真是越老越糊塗,怎就自信到感覺自己天下第一牛逼呢。
“不不不,您誤會了,不是龍族人皆這樣,而是隻有我這樣,在下感知能力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所以才會說您祈天求福不管用。”
上馬開刀激將法。
話如雷,當頭炸。
卜師幾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想死……”
象牙白焦急惱怒,抬起胳膊就要上。
卜師伸臂阻擋。
這時那少年僕從回來覆命:“師祖爺爺,一切準備好了。”
“小賊,今日老夫破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巫祝之術。”
卜師滿臉傲然鄙夷。
“祖爺萬萬不可……”
象牙白惱恨至極,祈天儀式怎能叫外人圍觀。
“吾自有分寸。”
卜師打斷他,回瞥一個眼神,便令他不敢再吱聲。
公孫暴富卻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祈天求福保平安,牲奴隸性命而祭天,老天爺是準呢還是不準。”
“你想怎樣?”
卜師也按耐不住脾氣。
“不用人血,該用牲畜,倘若保產婦平安,我當即便把腦袋留在此處。”
“好,這可是你說的,成也,爾首級留下。”
象牙白痛恨公孫暴富的來到拖延了卜師救他妻兒的時間,所以直接拍板。
反正為了表達誠意用人血,該用牲畜,一樣,問題不大。
卜師點頭,“少年輕狂吶,開壇祈天。”
那邊產婦還在瘋狂痛吼,要是聽到正廳幾人談話估計得掙扎爬起來大罵。
儀式很簡單。
有專門的祭祀臺。
切牲畜貢品於案,燃松香於鼎爐。
卜師跪坐案前,兄弟兩個分坐其後。
態度虔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