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風隻身進敵營，這個禮物你們還滿意嗎

不知是否在為大明王朝的落幕而悲哀。

整個直隸地區，都被陰沉的天幕所籠罩。

淅淅瀝瀝的小雨，澆灌在這片殘酷的土地上。

雨水沖刷著正陽門外的血漬，也在沖刷著京師八十萬人的心。

城外的土路，漸漸變得泥濘不堪。

本以為劉宗敏的三萬大軍，會晚一些抵達京城。

但沒想到，不僅沒有晚，甚至還提前了許多。

當夜幕降臨之時。

一道蜿蜒的火龍，從遠處漸漸抵達京師郊外。

夜間光明正大的行軍，本是兵家大忌。

隨時都有可能被敵軍的大隊騎兵所衝擊。

但隨著潼關外，孫傳庭的秦軍覆滅，大明再也沒有忠誠的軍隊了。

關寧鐵騎那些驕兵悍將，更像是遼東將領的私兵。

此時的大明京城，更像是一座空城。

宛若被剝光了衣衫，且死了丈夫的美人，靜靜的躺在那裡，等待未知的命運。

所以，整個大順軍，都沉浸在狂熱的氛圍之中。

看著眼前巨大的京城，好似破天的富貴，近在眼前。

唯有劉宗敏，粗糙的大臉上，滿是憂鬱。

他站在大營外，揹負雙手，看著京城高大的城牆，沉默不言，任憑雨水灑在身上。

一個儒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打著傘，出現在他的身後，笑道：

“將軍即將建立不世之功。

為何做小女兒態？”

劉宗敏指著城牆，淡淡道：

“李先生你看，那裡是什麼？”

被稱為李先生的中年儒士，便是李自成身邊的謀士，李巖。

他抬眼看去，只見城牆之上。

只見一隊隊太監，正在往城牆上搬運彈藥。

還有一些宮女，正在擦拭著城頭上的火炮。

明明已經兵臨城下。

可預想中的慌亂，似乎並沒有在京城出現。

李巖沉吟道：

“困獸猶鬥，強弩之末罷了。

歷史上，從未曾聽說有靠著宮女太監守城，能夠成功的。”

劉宗敏也是這麼想。

怎麼看，大明王朝都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甚至在這危難關頭。

京城之中的王公貴族，依舊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甚至自己還收到王公貴族的來信。

宣誓要效忠大順朝廷。

可不知道為什麼，劉宗敏憑藉著多年廝殺的經驗，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就在此時，京師城門卻突然被開啟。

兩個身披蓑衣的使者，快馬而來。

李巖笑吟吟道：

“大概是來投降的。”

劉宗敏不知可否。

可當他聽到使者名字時。

頓時心臟漏跳了半拍。

“大明二皇子朱慈煊，遼東監軍高起潛。

前來與您會面。”

劉宗敏深吸一口氣。

他右手下意識的握住劍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朱慈煊！”

就是這個名字，殺死了張鼎！

也擊潰了自己的三千先鋒。

讓自己成為了天下人的笑話！

看著眼眸微微有些泛紅的劉宗敏。

李巖連忙提醒道：

“不要忘記闖王交代的話，以大局為重！”

劉宗敏沉默良久，轉身便進去中軍大帳，粗渾的聲音傳來：

“讓他們進來！”

李巖鬆了口氣，連忙跟上。

很快，兩個身穿蓑衣的使者，便走入了中軍大帳。

伸手脫掉蓑衣，一個英俊的少年，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劉宗敏盤腿坐在地上，身前的篝火上，正烤著一條肥嫩的羊腿。

他手持銀刀，切了一片猶然帶血的羊肉，放入嘴中大嚼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就是朱慈煊？比俺想像的要年輕太多。”

秦風也絲毫不見外。

直接一屁股坐在篝火旁，伸手烤起火來：

“劉將軍不要為了裝逼就吃生的東西，肚子裡容易生蟲。”

劉宗敏有點尷尬。

他將銀刀放下，認真打量著秦風，沉吟道：

“與你們明軍交戰，俺只佩服三個人。”

秦風笑吟吟道：

“哦？說來聽聽。”

劉宗敏沉聲道：

“一個是三邊總督孫傳庭，他手下的秦軍軍紀嚴明，且打仗不要命。

一個是左都督曹文詔，他手下的關寧鐵騎，時常三千人追著俺們三萬人跑。

最最欽佩的，則是敢與八旗兵正面廝殺的太子少師盧象升。”

此話一出，一旁的大太監高起潛，頓時忍不住一哆嗦。

秦風輕輕拍了拍高起潛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後笑吟吟道：

“劉將軍為何不點評盧象升？”

劉宗敏彷彿陷入回憶之中，緩緩說道：

“說來慚愧，盧象升一介文人，卻手持關刀。

與我義軍交鋒時，常常殺的俺們血流成河。

他若是死在俺們手裡，或者死在韃虜的手裡，也就算了。

可是他卻死在了你們自己人的手中。”

高起潛身體抖得愈發厲害了。

他張嘴想要辯解什麼。

卻依舊被秦風伸手阻止。

劉宗敏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崇禎十一年，女真入關，劫掠數十萬百姓北歸，屠殺人口更是不計其數。

而崇禎皇帝寧願相信一個太監，也不肯相信盧象升忠於大明。

鉅鹿之戰，盧象升率五千天雄軍，追擊數萬八旗軍，想要將百姓救回來，血戰一晝夜！

身中四箭，猶大呼死戰！

而手握大軍，在一旁觀戰，靜靜看著盧象升全軍覆沒的，便是這位高起潛吧？”

不等高起潛說什麼。

劉宗敏看向秦風的譏諷之色愈濃：

“這個太監，被崇禎稱為之名將哈哈哈哈哈！

最知兵的太監，你說好不好笑？”

高起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顫巍巍道：

“二皇子殿下，奴才一片忠心啊！

奴才是陛下派來幫您，您萬萬不可相信這賊將的鬼話！”

秦風笑著點點頭。

他站起身來，看著劉宗敏道：

“大軍攻城，總要有東西來祭旗。

這次來，主要是給劉將軍送祭旗的禮物。”

高起潛兩股戰戰，幾乎要尿了出來：

“老奴是陛下派來的......你不能.......”

秦風輕輕在高起潛耳邊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是我主動跟父皇，將你要過來的？”

話音落下，劉宗敏瞳孔驟縮。

只見秦風猛地抽出腰間短刀，一道血光閃過，高起潛那顆滿是驚恐的頭顱，瞬間飛起！

秦風擦了擦臉上的血漬，伸手抓住高起潛的腦袋，笑吟吟道：

“劉將軍，你對這個禮物，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