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演當場就尿了。

他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猶自向後挪動著屁股,連連顫聲求饒:

“關我什麼事啊?我什麼都沒做啊!

跟我沒關係啊!你怎能亂殺無辜?”

秦風頓時就怒了。

他提起朱慈烺,狠狠砸在了陳演的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

兩人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瞬間哀嚎之聲響起。

“你踏馬的!

你好意思說自己什麼都沒做?

你踏馬內閣大學士,掌握大明億萬萬人的命運。

你踏馬什麼都不做?

朱慈烺,你還是大明太子的話,就剁了這狗日的!”

陳演顧不得身上的痛楚。

他連連求饒起來:

“太子殿下,仁慈的太子殿下。

您萬萬不可聽信這暴虐之徒的言語啊!”

朱慈烺從地上爬起來。

雙手顫巍巍的拿著長劍。

極度的恐懼之下,他涕泗橫流。

過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他才猛地舉起長劍,閉上眼睛,大吼了一聲!

然後又大吼了一聲!

又大吼了一聲!

直接把陳演吼的尿了一地!

太可怕了。

人家砍人,一刀下去也算痛快。

你特麼三刀都沒下來,吼個雞毛啊?

秦風一腳將朱慈烺踹了出去,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廢物!”

朱慈烺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哭嚎著躲在了周皇后的身後。

周皇后唉聲嘆氣道:

“煊兒,他好歹是你大哥。”

秦風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媽,你帶父皇和這個廢物去後殿吧。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崇禎雖然不是很情願。

但奈何幷州鐵騎實在是太客氣。

長槍都快懟嗓子眼裡了。

實在是不好拒絕。

便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眼見清了場。

賈詡再次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喊道:

“如今陛下和太子都沒意見了。

其他人呢?

暢所欲言呀!大家有什麼想法,都說一說嘛!”

此時,朝中已經是東林黨的天下。

他們眼神交流一番,便由張忻再次站了出來,沉吟道:

“這天下兵馬大元帥嘛,也不是不可。

只不過.......”

“不是?你真說啊?”

話音未落,賈詡猛地從懷中個掏出一把鐵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張忻胸口連刺二十下!

“噗嗤”“噗嗤”之聲絡繹不絕!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

張忻便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臉上猶自露著驚恐之色。

是你特麼讓暢所欲言的啊......

賈詡收起鐵錐,甩了甩上面的血漬。

雙手攏袖,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來,大家暢所欲言嘛。”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暢所欲言個毛線啊?

上一個說話張忻,被捅的跟馬蜂窩似得。

賈詡看看驚恐的眾人。

又看看倒在地上已經死透的張忻,便溫柔的解釋道:

“他之前跟我說有些便秘,我就幫他多開幾個洞,好拉的暢快一些。

有問題嗎?”

秦風在一旁都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自己只知道賈詡乃是赫赫有名的毒士。

且在曹老闆陣營中,很少出謀劃策。

本以為是惜字如金的人。

沒想到人家以前只是有些內向。

如今來到了千年之後,稍微放開了一點。

呂奉先在一旁淡淡道:

“賈文和乃涼州人士。

西北之地蠻族雜居,自古民風彪悍至極。

他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文人?”

眼見眾人都不言語。

賈詡也是一個十分講道理的人。

他竟是走了下來,挨個詢問。

只是衣袖中不斷滲出的鮮血。

令人戰戰兢兢。

秦風站在乾清宮前。

憑高遠眺,整個京城並沒有因為自己擊敗了李自成的三千先鋒,而安定下來。

反而愈發混亂。

有門路的富戶們,趁機從南門一路逃竄。

想要躲避大順軍的兵鋒。

普通百姓和王公貴族們反應則沒那麼大。

一個是因為大順軍不忘初心,不迫害百姓。

另一個則是等著成為從龍功臣,投靠新皇。

畢竟,劉宗敏的三萬前軍,明日便能夠抵達。

李自成的十七萬中軍,自昌平緩緩進發。

沒人覺得秦風三百鐵騎,會是他們的對手。

如今的勝利,更多的被形容為迴光返照。

更遑論,山海關外,虎視眈眈的女真八旗了。

那可是被稱之為當今之世,最恐怖的一支兵馬!

秦風深吸一口氣,看著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臉上帶著和煦笑意,歡喜的沉浸在眾人恐懼之中的賈詡,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這謀士有點變態啊......

“好了,諸位朝臣,皆是帝國肱骨。

應該明白,如今的局勢危如累卵。

大明若是亡了,難道你們這些人會好過嗎?”

秦風大步流星,毫不避諱的走到龍椅前,昂然道。

不知道是誰,躲在人群中,小聲道:

“投靠新朝,哪怕投靠韃虜當漢賊,也比抵抗到底,被屠滅九族要好。”

賈詡頓時笑了:

“放心,無論是闖賊還是韃虜。

在他們攻入京師之前,我會替主公殺光你們全家!”

此話一出,頓時滿朝震恐。

呂布在後面小聲道:

“你這是自絕於公卿大臣啊。”

賈詡笑眯眯道:

“反正這幫人也指望不上。

留著也是當漢奸,不如全殺了。”

賈詡唱黑臉,秦風便站出來唱紅臉。

他溫聲道:

“沒到那個地步,如今大明根基尚在。

我,大明二皇子朱慈煊,將會帶領你們,中興大明!”

可惜,朝堂之上,依舊陷入到詭異的沉默之中。

即便秦風的出現,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沒人願意壓上全家的性命。

去賭一個看不清的未來。

正當賈詡冷笑著,開始從懷中掏東西時。

一個滿臉疲憊,身形瘦弱的文士站了出來。

東林黨干將,都御史,李邦華。

秦風記得他。

在明亡之際,他投繯自盡,不肯投靠韃虜,也算是一條漢子。

倒不是說秦風的記性有多好。

而是殉國的文人就那麼幾個......

滿朝文武給了李邦華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畢竟剛剛站出來的兩個人。

一個被打碎了滿口牙。

一個被攮成了馬蜂窩。

你李邦華一個小小的都御史,不怕被捶出翔來?

賈詡滿臉欣賞的上下打量著李邦華。

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將鐵錐從他皮燕子裡塞進去,再從嘴裡掏出來。

可李邦華似乎並不在意賈詡的目光。

他只是看著秦風,淡淡道:

“敢問二皇子,你手下有多少兵馬?”

秦風坦然回答道:

“三百。”

李邦華繼續問道:

“闖賊前鋒大將,劉宗敏手下多少兵馬?”

秦風依舊坦誠回答:

“三萬。”

劉邦華滿臉愁容:

“且不提李自成二十萬大軍。

更有女真十萬八旗鐵騎虎視眈眈。

你如何能夠護住大明?”

眼見有人出頭。

內閣首輔魏藻德與內閣大學士陳演也壯著膽子站了出來。

這兩個東林黨堅定地投降派,當即附和道:

“就是如此。

即便你擋得住劉宗敏迫在眉睫的三萬大軍。

那你擋得住李自成的二十萬大軍?

還有即將南下的女真八旗嗎?”

秦風沉默半晌,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那你們覺得,李自成手下的農民軍,能擋得住女真八旗嗎?”

眾人面面相覷。

思慮良久,李邦華長嘆一聲:

“不是對手。”

魏藻德小聲嘟囔道:

“女真八旗縱橫天下。

就連關寧鐵騎都不是對手。

更遑論那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軍了。”

秦風沒有理魏藻德,而是看向李邦華,目光灼灼道:

“若韃虜南下,覆滅李自成,攻入京師,進而入主天下。

漢家子十不存一,屠盡天下, 你又該如何?”

魏藻德驚呼道:

“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屠盡天下?”

陳演也是用力搖頭:

“有些杞人憂天了。”

秦風面目森寒:

“難道你們忘記靖康之恥了嗎?”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同樣是女真人入主中原。

整個北方大地,被殺得赤地千里。

即便是僥倖活下來的,也是為奴為婢......

後來蒙元一統天下。

更是直接將漢人定為四等人。

殺一個漢人,只需要賠償一頭驢......

人命,竟是跟牲畜一個價錢!

秦風獰笑著看向眾人:

“甚至漢家子,連妻子的初夜權都要送出去!

你們踏馬的就沒想過嗎?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任人羞辱?

如今,明亡在即,而蠻族再次覬覦中原大地。

但凡有點良心,難道不應該奮起抗爭嗎?!”

李邦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顫聲道:

“若京師破,唯死而已。”

秦風眼眸中,浮現一絲血色。

他一把揪住李邦華的衣領,怒吼道:

“屈辱的死去,不配做漢家兒郎!

隨我一起廝殺!

隨我,為漢家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李邦華瞳孔巨震。

瘦弱的他,在秦風的手中,宛若小雞崽兒一樣,隨風飄搖。

他咬緊牙關,顫聲道: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秦風冷聲道:

“因為你們沒得選!

因為在這風雨飄搖之際,唯有我站了出來!”

看著秦風那熾熱的眼眸。

李邦華的眼神也愈發瘋狂。

而後,他猛地掙脫開秦風的手。

轉身,掄圓了胳膊,一個大比兜狠狠抽在了一臉懵逼的,內閣首輔魏藻德的臉上。

而後一腳踹翻正看熱鬧的內閣大學士陳演。

最後死死揪住國舅爺周奎的衣領,嘶吼道:

“都踏馬把餉銀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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