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行進到都城城門,城門口的官兵依例盤查出京人員,老者對盤查的官兵說:“牛車中是小老兒的兒子,上山砍柴被京郊的猛獸傷了,養了一個月的傷反反覆覆還不見好。”

官兵中有人悄然離開,城門緩慢關閉。

“我父子二人在都城生活不下去,這才想回老家,”說著,老者將一袋裝有幾兩碎銀的布袋塞入領頭的軍官手中,“求幾位軍爺行行好,放我父子二人出京吧。”軍官上下打量了老者幾眼,又看了看牛車上躺著的商陸,顛了顛手裡的布袋哂笑兩聲,低頭不語。

然而此時遠處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一隊人馬疾馳而來,最前面的馬背上坐著的赫然是皇家禁衛軍的統領。商陸心道不好,老者抱起商陸意圖強行闖出城門,而城門口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袍人,向著老者包圍過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有個十歲的孩童拖累,老者被黑袍人擊傷,懷中的商陸也滾了出去,易容掉落,真容顯現。眼看著商陸被皇家禁衛軍帶走,老者也沒再與黑袍人糾纏,一陣紫煙升起,煙霧消散,老者不見身影……

商陸被下了死牢,本就重傷的身體更是羸弱不堪。黑夜降臨,高熱囈語中商陸彷彿又聽到昨晚夢中的那個聲音,商陸以為這就是地府的聲音。心臟不停地悸動,“死人的心臟還會跳動嗎,”商陸想著,“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嗎?”

“商陸,商陸小子,醒醒。”一股力量注入了商陸的身體,痛感緩解,神思漸漸回籠,商陸慢慢睜眼,老者的面容進入視野,商陸有些疑惑:“師父?” “是我,”老者的面相忽然扭曲,慢慢變成另一副麵皮,“你被皇家禁衛軍的人抓進了死牢,明早處斬,我尾隨禁衛軍到了這,殺了一個禁衛軍扮成他的模樣。”老者一邊說,手上的動作沒停,持續給商陸療傷。

“明天我會找人替你去死,你只需要先養好身體,剩下的從長計議。”老者慢慢收回靈力,輕柔地扶著商陸靠在牆上,轉身去取水和食物。

“別過來,”商陸目光清明,眼含冷意“你好像很怕我死。”玲瓏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壓出了一道血痕。

“你這是何必呢?”

“呵,我一直在想,若你說的武寰大陸和靈御大陸的情況屬實,召喚也是需要特定術法的,我從不會什麼術法,你是如何被我召喚出來的?就算你真的是我陰差陽錯下召喚出來的魔,你就沒有所求,只會為我效命?”

商陸有些氣喘:“你為什麼如此瞭解我的經歷?傾蔦國和赤幽國地緣上更近,逃去傾蔦國更方便,為什麼你卻要我去罔梁國?還有,你為什麼如此在意我的生死?我比你弱小,但這匕首鋒利,一息之內就能取人性命,你也別想著趁我虛弱搶走匕首。”說完這些話,商陸的面色近乎慘白,剛醒來就說了一大段話,顯然還是很吃力,但商陸眼神裡明確的寫著:不告訴我真相,我不會將匕首放下。

“我確實不是你召喚出來的,但我答應了你母親保護你,就不會害你,去罔梁國是因為你母親就是罔梁國公主,罔梁國皇室就是你的血親,憑著血脈的關係他們也會庇護你。之前我一直都關注著你,只是沒有出現在你面前,現在你有生命危險,我自然就會出現,”老者解釋著“先吃飯吧,把身體養好是最重要的。”

匕首沒有放下,顯然商陸不信任這番說辭。

從看到皇家禁衛軍的那一刻起,商陸隨遇而安的心思就煙消雲散,他明白自己這一生都會在被追殺中度過,除非自己強大,否則就只能東躲西藏。可自己現有的力量實在過於弱小,誰又會希望自己強大起來呢?算來算去目前也只有那位憑空出現的老者可能會幫助自己,但老者憑什麼幫自己?若是不弄清楚老者所求為何,只想著讓老者幫助自己,無異於是在自己身側埋下了一個禍根。較之以後受人背刺,不如一開始就辨明敵我,反正自己現在身無長物,不如主動出擊,弄清老者的目的。

“看來我需要證明一些事情,你才能相信我。”老者放下水飯轉身出了牢房。

老者回來了,懷中抱著傷痕累累的春歌。

“春歌姑姑!?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春歌伸出手,商陸緊緊地抓著春歌姑姑的手。“春歌,是時候把一切都告訴商陸小子了,”春歌被老者安置在商陸身側“我去外面等著,看守的人都被我迷暈了,天亮之前醒不過來。”言罷老者離開。

“春歌姑姑。” “小少爺,我活不長了,你仔細聽我說。”

商陸的母親宮嫻雅是罔梁國的公主,但宮嫻雅召喚出的鬼大都不具有攻擊性,所以宮嫻雅一直不受父皇的寵愛,後來兩國聯姻,宮嫻雅嫁給了赤幽商家家主商燮梓,商燮梓不喜這位聯姻妻子,連帶著不喜歡宮嫻雅生下的孩子,甚至取名“商陸”(上路)以表達自己的厭惡之心。商陸出生不久,商燮梓就想將商陸獻祭給皇族,宮嫻雅無法與商燮梓抗衡,不得已與赤幽皇族背後的魔族做了交易,讓一個魔永遠保護商陸,這件事被商燮梓察覺端倪,就下藥毒殺了宮嫻雅,對外稱宮嫻雅是生產而亡。這個魔就是為商陸療傷的老者。

“那位老者,可以信任,之前沒有告訴少爺這些事是因為你還太小,我們的力量不足以撼動商燮梓的地位,但現在春歌姑姑要走了,不得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春歌氣若游絲。商陸靠在春歌姑姑的懷裡,泣不成聲。“還有嫻雅公主不是難產而亡,那只是商燮梓掩人耳目的藉口,小少爺你一定要為公主報仇。春歌要去找公主了,小少爺你保重。”隨後春歌彷彿放下了一切,呼吸漸緩,氣息減弱,身體慢慢僵硬變冷。

商陸不敢放聲痛哭,只能咬著自己的衣服,眼前一陣陣暈眩。

老者不知何時走進牢房,將商陸從春歌胸前拉開,擁入自己懷抱,撫著商陸的脊背安慰著悲痛的小人。懷中的人溫度滾燙,雙目緊閉,老者再一次將靈力注入商陸體內。手腕一翻,一張新的麵皮出現,覆蓋在商陸的臉上。

“不愧是天命選中的人,才十歲就如此機敏聰慧。但願他能為我魔族所用。”老者出了死牢心生感慨。

那春歌此時也跟了出來,向著老者拱手“神荼大人。” “下去吧。”身影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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