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女人不禁關切的問道。
“嗯……”他晃了晃腦袋,暈暈乎乎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想用手撐住地,可手上傳來的劇痛卻令他當即慘叫出聲。
低頭一看他這才發現,經歷了一夜,他的手指已經開始化膿,恐怕不用那些人動手,只需要再多給他幾天,他自已就死了。
“哎”男人嘆了口氣,問道:“小夥子,你為啥進來的?”
“我?”他想了想:“好像……我啥也沒幹啊?這不是土匪窩嗎?進這裡還需要理由的嗎?”
那男人好笑的說道:“土匪窩?你那麼說倒也可以……不過,這裡是縣府地牢”
“不能啊”他怪叫道:“我啥也沒幹咋就被抓緊來了?”
男人一聽,不禁吐槽到:“你那還算好了,我倆才倒黴嘞,啥也沒幹,家裡坐著好好的,結果就被帶進地牢了,一問,竟然是我那兒子去縣令府報案,然後我倆被當成兇手了”
他說道報官兩字的時候,都覺得好笑:“可憐我那兒子了,年紀輕輕就痴傻了,先前還只是失憶瘋癲,現在竟然敢去報官,真是不知道這縣令是個什麼貨色。”
“你那兒子多大了?”他忽然好奇的問道。
那男人想了想:“今年一十有九了,單名一個漢字,叫王漢,說起來,跟你差不多大”
他對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自我介紹道:“我叫蘇……”
畫面到此忽然搖搖晃晃起來,他迷糊的睜開眼睛,忽然感覺眼前世界一片明亮,兩位男子整圍著他。
“你可真能睡”其中一人吐槽到。
“你們是……?”
二人聞此皆是一愣,其中一人不禁吐槽到:“你……不能失憶了吧?”
他揉了揉腦袋,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看了看手掌才發現,他剛剛被獄卒砸出來的傷口居然奇蹟般復原了,不過細細看去,還是能看見一點痕跡。
“是你們救了我嗎?”他感激的問道。
那二人懵逼的對視了一眼,忽然其中有一人眼神狠厲,伸手便給他來了個大逼鬥,同時大喝道:“許世,你發什麼神經呢?”
許世?……許世……!!
許世猛然驚醒,方覺剛剛不過記憶幻覺而已。
“臥槽”他臭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幻覺”
枕流不解的問道:“啥幻覺?”
“就是……我不是殺了沐仙嗎,然後我把他仙紋給吸收了”
“你是說仙紋伴隨著的幻覺?不能啊,這玩意最多不也就……”
“我知道,我知道”許世打斷了他,搶答道:“因為我一次性吸收了兩個,是雲牧動用全部能量才保下了我”
“這樣啊”枕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問到:“那我們下次是不是也要呼醒你?”
“這個……還是別了”許世揉了揉脹痛的臉頰:“條件允許的話,你們還是試著開發個新方法也挺不錯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消耗腦海裡的那些雜亂的資訊。
他發現夢境的內容跟他本人白天經歷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些對應的,甚至他覺得如果有可能,他可以自主的去選擇今天晚上回憶什麼內容。
不對……是觀看。
前天他在那想大安跟雲牧的事情,晚上就夢到了沐仙老道跟大安枕流的聊天。
昨天他經歷了小隊覆滅,晚上夢到的竟然是那個小隊先前的經歷??
許世也沒想到這小隊居然先前還跟沐仙花拾二人有所關聯。
看記憶,是那幾個畜生偷走了花拾的一個名為“蝶戀花”的法器,然後花拾氣不過直接大開殺戒,最後被沐仙攔下。
而那逃走的那七個人就是許世遇到的那七個,那個拉著女孩離開的男人,似乎就是路上死掉的那個老哥,許世最開始的那個水壺就是他的。
剩下的都是畜生了,許世一想到他們就來氣,索性將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法器上。
原來這東西叫“蝶戀花”,名字倒是挺好聽的,許世忽然想到自已的仙紋到現在還沒有名字。
沐仙的仙紋名字是“霜天曉角”跟“狸奴”,花拾的是“崩壞”,路上根那二人聊天得知,千尋的仙紋名字名為“流月華彩”,枕流的是“三千鬼聲”。
但作為一個取名難,許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要起什麼名字。
忽然他又想起來後半段回憶,
呸,是觀看的記憶,
那半段記憶因為被千尋和枕流那二人強行吵醒,所以記的並不確切,但許世總隱隱約約的感覺,記憶裡見到的那對男女……似乎是王漢的父母?
記憶裡他倆好像也提到過王漢的名字……許世記不太清了。
王漢是許世穿越過來後的第一具身體,也是扶蘇最開始“六根嘔”施展的物件,說起來,那對父母還是被自已坑進去的。
因為自已涉世未深,導致官府把他父母抓起來,然後當做兇手草草斷案,這段記憶應該是花拾的,因為這才是一年前的事,不可能是沐仙的。
沒想到沐仙居然跟王漢父母在監獄裡當過獄友?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後續怎麼樣了……如果花拾都能逃出來當無為教道士,那王漢父母應該也無大礙吧。
想到這許世心裡不禁又有些愧疚。
三人閒聊了幾句,收整了一下狀態,便離開了這裡。
路上,因為二人的無為教裝扮,自是沒人敢動他們,不過許世倒是很擔心,萬一被八卦天的探子看到了該怎麼辦?
枕流卻表示無所謂,因為二人並沒有什麼名氣,只是個普通弟子,不會有人在意他倆。
而且現在八卦天跟無為教的關係很緊張,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不小心就會演變成兩宗大戰。
所以他們可以儘管大搖大擺的走,雖然確實會被潛藏在暗處的探子留意,但是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見此,許世夜放下心來,跟著二人一起走在大道上。
一路上稍微問了問路,二人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第一處剿匪的地點——朔月塞。
來的路上,三人還有些擔心,畢竟他們三個加起來肯定是比不上雲牧的實力,因此他們很擔心是不是能打得過雲牧這次任務的目標。
既然能被雲牧接下,那對方肯定不會是普通的土匪,不是有一個修仙者,就是有法器傍身。
不過到了之後三人才發現,這擔憂簡直是多餘的。
不是對手太弱了,而是等三人到地才發現,整座寨子居然已經空空如也,毫無生人,
這已然是一座死寨!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片死氣,皆是無比震驚,剛開始許世還以為會不會是重陽來了?已經先他們一步解決完這個任務了?
但是等眾人進去之後才察覺到不對,
搭建的涼棚下三五成群的擺放著桌椅,桌子上還有著茶水,而無論是桌椅還是那茶水,此刻皆是完好無損。
唯一算得上戰鬥痕跡的,就只有中心處那做破了個口子的三層小木樓了。
換句話說,這種程度的場地破壞力,完全不像是重陽那種層次的修仙者能展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