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不太理解這麼危險為什麼男人會帶著孩子進來,她看到女孩有些瑟瑟發抖,面容清秀。但她細細一想進林子之前似乎的確有這個孩子。

安安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好奇的迎上她的視線,水汪汪的眼睛還帶著懵懂。

接下來每個人都開始說出自已的任務,果然主線都是一樣的,但支線任務五花八門各有不同,有的聽起來就很難,但有的似乎很簡單但摸不著頭腦。

“什麼叫死去的同行人,我們這些人會有人死嗎?”身材高挑,看起來像都市白領的蘭嵐問道。

她的任務是完成死去同行人的請求,是個很離譜的任務,既然死了難不成還會活過來嗎?

十二個人陸陸續續的進山,石階兩旁是長到腰間的雜草。打頭的是周生,壓尾的是秦宇和穆南。唐棠和趙雪走在隊伍中間,前面是一個穿著長白裙的女生,叫文秀。

她從頭到尾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地跟在隊伍裡,看起來心神不寧。

石階不高不寬,正適合一腳踩一個。每個人中間都隔著兩三個臺階的距離,唐棠低頭能看到石臺上密密麻麻的裂縫,青苔遍佈,痕跡似乎已經久遠,有幾分邪氣。

就在這時,前面的文秀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摔倒,又是一個踉蹌不穩,眼看著人要從山腰摔下去,唐棠趕忙跨了兩階將她扶住。

“小心點。”

可被她握住手臂的文秀並不感激,反而微微顫抖,身子僵硬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緩緩的轉頭看向唐棠,眼神頓時更加驚恐!直接大力的推開了唐棠,咬著牙慌亂的轉過身去,又看見前面不慌不忙的莊豪,抖的更厲害了。

唐棠被文秀推得猝不及防,差點沒站穩,幸虧有趙雪扶著她。

“你沒事吧?這人怎麼這麼奇怪。”趙雪責怪道。

唐棠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探究的看著文秀的背影。

從任務之後一句話不說,在得知她和莊豪的支線任務之後更是反應激烈,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似乎他們二人是什麼洪水猛獸,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真是奇怪,她到底是什麼任務,至於怕成這樣嗎?”蘭嵐嗤笑一聲,有些鄙夷的看著文秀縮頭弓背的樣子。

眾人繼續往前走,大概走了兩個小時,前方蜿蜒的山路依舊沒有盡頭。唐棠情不自禁的回過頭,走過的路已經很神奇的消失了,來時的入口也被封死。此時若失足滾下去,估計會墜落無底深淵。

她剛要收回視線就對上一雙蘊含深意的桃花眼,迷霧繚繞間有種莫名的危險,秦宇正在打量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唐棠心頭一滯。

“我們先停下來歇歇吧,估計一時半會還到不了山頂。”

有人壯著膽子開口,率先打破寂靜。

此刻周圍死一樣的寂靜,沒有風聲鳥鳴,只能聽見同行人的腳步和呼吸聲,安靜的邪乎。

“你說我們能成功嗎?”

周圍的人開始閒聊起來,隨處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上去,有的人開始分享基地生活。

突然,坐在不遠處罵罵咧咧擦著汗的男人猛的站了起來,然後兩眼放光的大叫了一聲。

“找到了!找到了!”

他手舞足蹈的就往林子裡跑,跌跌撞撞把身邊的人都撞倒了,也沒理會,嘴裡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曹仁杰!”見狀不對,有人喊他,可是那人早就不見了。

看著對方離開的地方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吳俊浩氣定神閒的罵了句:“媽個神經病,他絕對死定了!”

跑走的曹仁杰似乎是要找整座山頭最高最粗壯的樹,聽起來是個很簡單的任務,許多人都羨慕他輕輕鬆鬆就能完成任務!

可是任務真的像表面那麼簡單嗎?

唐棠抬頭看了看這些遮天蔽日的大樹,感覺每一棵都沒差多少,很好奇他怎麼能這麼肯定自已找的就是對的。

“跟上去看看吧。”周生說完便先一步朝著曹仁杰跑的地方走。

眾人緊隨其後,越深入越覺得遍體生寒,明明無風但就是有股冷意,像是被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裹住了一樣,格外壓抑。

只見不遠處曹仁杰欣喜若狂,魔怔似的抱著一棵三人寬的擎天大樹,喃喃自語:“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最高的一棵樹了!我能完成任務了!”

就在這時,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猛的轉頭注意到不遠處豎立著一棵同樣頂天立地的大樹!他縮起瞳孔,冷汗順著蒼白的額頭滑落。

“不對,不對!究竟是哪個!”

他開始發狂,早已不見欣喜之色,像個瘋子一樣繞著兩棵樹不停的走,略微肥胖的身體在驚恐下發抖,抬起的額頭全是汗水,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上方。

“是這個還是這個?不對,究竟是哪個!”

他抓著自已的頭髮,極度用力的撕扯!本就不多的毛髮更是一撮一撮的往下掉,被硬生生的扯光後,他痛苦又猙獰的抓著頭皮,血漸漸的從他頭頂滲出。

“我真的找到了!但是哪個才是?你們說呢?!”

他像個孤注一擲的賭徒,瞪著眼朝著眾人直直看過來。

大家都被曹仁杰扭曲而偏執的樣子嚇個不輕,沒人敢回答他。陰暗的森林中每片葉子都在沙沙作響,每棵樹每個植物都高大的近乎詭異,樹冠枝葉相纏,密不透風,根本判斷不出來高低。

但曹仁杰好像就認定了這兩棵樹的其中之一就是正確答案,他糾結過後終於下定決心,兩眼放光的抱著左手邊的大樹!

“這棵!肯定是這棵!我敢確定!”

所有人都看他咧著嘴獰笑,頭頂的血快將他的臉徹底糊住。

話落,一條枯綠色的蔓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纏住了他的脖子!前一秒還笑的開懷的曹仁杰瞬間被狠狠扼住脖子,蔓藤縮緊,他被騰空扯起!他張大嘴巴想喊些什麼,可是被越扯越高,只能獰著臉用手扣住脖下的藤條,徒留雙腳在半空中奮力急促的垂死掙扎著。

曹仁杰死了。

他被硬生生的擰斷脖子,被蔓藤吊掛在枝頭,軟軟的垂著手腳,慢悠悠的迴盪在半陰森的半空中,詭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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