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仁宮後,皇后沉著臉揮走所有婢女,一個人坐在軟榻上,指腹掐著眉心,神色疲憊。
“娘娘,您沒事吧?”剪秋臉上帶著擔憂,雙手拿著力氣為皇后揉捏著肩膀。
皇后擰著眉不耐:“本宮能有什麼事?”
剪秋跟繪春對視了一眼,繪春便頷首,從外間端上剛斟的熱茶,剪秋接過茶水後,小心放在皇后手邊,小聲勸著:“娘娘,您喝口茶吧,從養心殿回來,娘娘也累著了。”
嗤。
皇后嗤笑一聲,眼裡全是狠辣,“本宮真是小瞧了宸妃,竟勾得皇上在養心殿行汙穢之事!”
“真是放肆!”
耳邊隱約間傳來女子嬌怯可憐的吟娥求饒聲,伴隨著皇上溫柔纏綿的誘哄…皇后恨恨閉上眼睛,右手手指用力掐緊刺進了手心,心裡滿是羞辱。
皇上從未對她如此過…
剪秋慌張了神色,連忙雙手捧住皇后右手,輕柔的揉捏著,心疼不已:“娘娘,您生氣也別傷了自個的身子啊!”
“宸妃再怎麼樣也上不了檯面,娘娘身份尊貴,何苦為此等卑賤之人傷身。況且皇上往日裡不是沒寵過新人,宮中甚少有宸妃此等樣貌性情之人,皇上貪了新鮮也未可知啊。”
剪秋一番苦口婆心倒底是打動了皇后,她緩和了臉色,有些猶豫:“你說得也有道理。”
“但皇上已經獨寵宸妃一月有餘,長久下去,保不定宸妃會有孕。”
“若是女兒便也罷了,若是個皇子…皇上本就寵愛宸妃,若她生下皇子,皇上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
她很想如往常般直接用藥或者香料神不知鬼不覺弄壞宸妃身子,從根源上斷了她有孕可能。可那個賤人蠱惑的皇上與她同吃同住,她竟找不到下手機會!
皇后眯著眼,端莊溫和的臉龐冰冷一片,摩擦著手裡瓷杯邊緣的花紋,皇后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忽然溫柔了神色,“剪秋。”
“哎,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記得宸妃身子不好吧,時常命太醫院煎藥,太醫院哪個太醫負責宸妃安診?”
剪秋微微變了臉色,小心瞄著皇后神情,回話吞吞吐吐的,“回娘娘,是太醫院…院首,章太醫。”
皇后輕哼一聲,臉上似哭似悲:“皇上還真是有心。”
剪秋恭恭敬敬低著頭,安靜不語。
“既然華妃想動手,本宮便幫她一把。”皇后喃喃道。
思及什麼,她提高了聲音:“莞常在怎麼樣了?”
剪秋來了精神,臉上覆又帶笑:“娘娘您所猜不錯,莞常在果然耐不住寂寞,想著爭寵了。下面來的訊息,說莞常在想在御花園扎個鞦韆。”
皇后眼裡閃過一絲嘲諷,聽出剪秋話裡的輕蔑也沒在意,她笑了笑:“宮中的女人沒有恩寵活得連奴才都不如,莞常在心高氣傲的能忍到現在也算是出乎意料了。”
剪秋:“您說的是呢。那咱們要不要…”
皇后輕抿了一口茶水,臉上似笑非笑:“既然她想爭氣,本宮當然是成全她。”
“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