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柔母女三人,和李村生,全都坐上了席朗的貨車車頭。

周翠芬一點兒便宜沒佔到,還白捱了一頓打,差點兒氣瘋。

“秦婷,我們去哪兒?”

席朗剛出長途回來,路上聽說了秦凌的事,但瞭解得並不多,不知道該去哪裡攔截秦凌。

秦安安和媽媽一起坐在後排臥鋪裡,心裡著急:【火車道!離槐花村最近的火車道!】

現在的火車速度很慢,一些不買票的人就是中途扒在車廂外,到下一個車站趁著人多混進車裡。

“去最近的火車道。”秦婷果斷道。

對於安安的心聲,她已經有了天然的信任感。

席朗:“好!”

貨車開到村口的老槐樹附近,遇到了剛從李銀玲家裡出來的李水生。

李村生降下車窗,簡單交談幾句,得知李銀玲家的大兒子果然也不在家,李銀玲正急得坐在家裡哭呢!

都是一個姓的妹子,李村生看著李銀玲長大,真心疼她。但一說聽她只知道哭,就煩得不行。

一點兒都不如人家小馮!

“跟你銀鈴姑說,我們出去找愛華了,讓她千萬彆著急。實在不行,讓你奶去她家看看。”

李村生囑咐完兒子,席朗一腳油門兒,貨車加速前行了。

後視鏡裡,陸陸續續有村民騎著二八大槓出門,幫忙找人去了。

馮靜柔緊緊抱住安安,一顆心吊在嗓子眼兒裡,心裡不停地祈禱,祈禱秦凌千萬不要出事。

“媽……媽,不……怕怕!”秦安安小手摟住馮靜柔的脖子,嘗試安慰她。

馮靜柔低下頭,臉貼上秦安安柔嫩的小臉。

“不怕,媽媽不怕!”她輕聲呢喃。

說不怕是假的,秦安安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直在顫抖。

她還想再安慰媽媽,可惜新長的嘴不給力,說出的話稀碎,半天組不出一個安慰人的句子。

席朗最近任務多,很久沒見秦安安了,聽到她講話倒是覺得新鮮。

“咱們安安好棒,已經會說這麼多話啦!”他目視前方,儘量用輕鬆的語氣緩和車內氣氛。

他能感覺到,每個人都很緊張。

尤其是坐在他身邊的人兒,自從上車後,身體就一直緊繃著,沒有說過一句話。

席朗掃一眼車內的後視鏡,小人兒正瞪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萌萌地注視著他。

他起了逗逗她的心思:“安安,你知道要叫我什麼嗎?”

秦安安立刻點頭,奶聲奶氣道:“姐……夫!”

這一次,秦安安發音格外清晰。

眾人:……

秦婷的頭,都快低到胸前了。

席朗慶幸自己在部隊練就了強大的自制力,不然真得容易手一抖把車開溝裡去。

他餘光掃過秦婷泛紅的耳垂和脖子,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車內後視鏡能看到後排的馮靜柔,但他不敢看。

李村生聽到安安叫“姐夫”,回頭打量起兩個年輕人。

“嘿,還別說,咱婷婷和席朗很般配啊!”他順著小萌娃的話,繼續開倆年輕人的玩笑。

這一回,席朗的耳尖兒也紅了。

馮靜柔一直不反感席朗,只是覺得女兒才18歲,現在是最該奔學業前途的年紀,不該分心談感情。

如果席朗真得喜歡婷婷,她希望他至少能等到高考之後再表達心意。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她很努力了,還是沒能擠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李村生又打趣了一會兒,車內重歸寧靜。

不過插科打諢之後,緊張的氣氛也好了許多。

貨車駛出村子後,開了一段大路,就拐上了越來越崎嶇的山路。

席朗全神貫注地開車。

秦婷坐在她身旁,抬眸悄悄打量他。

他剛出長途回來,應是好幾天沒刮鬍子了,硬朗的下巴上長出青色的胡茬,眼睛裡滿是血絲,整個人疲憊得像是隨時會碎掉。但這種頹廢感配上他的神仙顏值,卻很有男人味,帥得令人移不開眼睛。

秦婷知道自己才18歲,腦子裡不該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席朗。

就……看看,不犯法吧?

後座上,秦安安看看席朗,又看看秦婷,磕CP磕瘋了!

【哇哇哇,大姐和姐夫身邊有粉色泡泡呦!】

【好甜好甜!】

【媽媽問我明明沒吃糖,為啥會蛀牙?!哈哈!】

馮靜柔:我沒問。

但她很想問問小安安,是真一點兒不擔心你下落不明的二哥了嗎?

山路崎嶇,貨車的速度明顯變慢。

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鐵道旁時,剛好一列貨車飛馳而過。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貼在貨車的車廂外。

眾人心裡皆是一驚。

道路盡頭距鐵路還有一段距離,當貨車完全沒辦法再往前開時,眾人全都下了車,往鐵道飛奔而去。

席朗看馮靜柔抱孩子辛苦,二話不說,搶過秦安安就往前跑。

他從部隊取經回來,討好未來岳母第一條,就是眼裡要有活兒,一到岳母家就幹活兒,拼命幹!

丈母孃都喜歡會幹活的女婿!

秦婷看著他疾步如風的樣子,心裡感覺怪怪的。要不是認識,他這一番操作,倒真像搶孩子的!

通往鐵道的路,是一條滿是石頭的山路,只有席朗能真正跑起來,其他人都是深一腳淺一腳,勉強算是在跑。

到了鐵道邊時,火車已經開得沒影兒了。

馮靜柔膝蓋一軟,跌坐在地。

來遲了……還是來遲了……

秦凌他才14歲,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到底行不行啊?

他有沒有帶衣服?

在外面怎麼吃飯?

馮靜柔腦子亂得不行,只要一想,就全是秦凌在外面受苦的樣子。

“秦凌!秦凌!”她忍不住衝著火車開走的方向,大喊。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李村生見不得生離的場面,鼻子一酸,趕忙將頭偏向一邊,用手捂住了臉。

就連軍隊裡最硬漢的席營長,眼眶也變得溫熱。

回頭看到秦婷也落淚了,席朗從口袋裡掏出一方乾淨的藍色條紋手帕,遞給她。

秦安安蹬著兩隻小腳,從席朗懷裡下來,溫熱的小手牽住媽媽的大手。

【媽媽別哭,二哥沒走!】她剛剛跟系統交流過。

自己心安了,卻著急地不知該怎麼跟媽媽講,好讓媽媽不要哭。

馮靜柔猛地抬頭,透過滿眼的淚水,緊緊盯著秦安安。

秦安安驀地一怔:【媽媽為什麼突然看我?】

【媽媽怎麼突然不哭了?好奇怪!】

馮靜柔聽到安安心聲,怕自己露餡兒,趕忙假裝哭兩聲,可毫無演技的她哭起來實在太假。

鐵道旁的灌木叢裡,突然有了動靜。

一前一後,走出兩個少年。

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年,慢慢走出來,見到眾人時臉上有著明顯的錯愕。

“媽,我不走了。”他氣質沉靜地站在馮靜柔面前,身上的襯衫被刮出幾道口子,腳上的鞋子也破了個洞,看起來狼狽極了。

秦安安親眼看到二哥,才真正鬆了口氣。

【二哥沒走,真是太好了!】

【虛驚一場,真是虛驚一場。】

【失而復得,媽媽一定會抱著二哥痛哭一場吧?】

她揚著小腦袋看向愛子如命的媽媽。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馮靜柔一把抄起旁邊手腕粗的樹枝,爬起來就追著秦凌打……

追得秦凌跑出去好幾百米,還是沒躲過來自媽媽的愛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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