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記得原著上說,去年是個大旱之年,河中無水,田地龜裂,麥苗兒幾乎旱死。

鎮電灌站綜合考量後,決定為每個村子平均、少量供水(地下水和河水都不足),以保麥苗不死。

當供到槐花村時,已經澆過地的周家屯以水量不足為由,一群人來槐花村鬧事,為首的就是這個嚴大壯。

李村生當時在鎮上開會,秦錚組織一眾村幹部和村裡的壯勞力全力守住水渠,堅決不讓周家屯的人搞破壞。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

混亂中,嚴大壯一直挑釁秦錚,秦錚激憤之下推了他一把,五大三粗的嚴大壯當場倒地抽搐,被抬去醫院。緊接著,就傳來了他死亡的訊息。

秦錚在槐花村眾人的勸說下,遠走避禍。

沒有人知道,嚴大壯當時是真得暈了,還是故意訛秦錚。

但能把槐花村能人秦錚逼走,嚴大壯一躍成為周紅兵面前的紅人。

遊手好閒的一個人,直接當上了煤礦保衛科的科長。

“吳老師,你說我兒子打人,你有證據嗎?”嚴大壯滿臉橫肉地笑道,說話間就打了個嗝兒,傳出一股酒氣,“誰看見了?你們看見了嗎?”

跟著嚴彪混的壞學生們齊齊搖頭:“沒看見!”

吳振邦氣得滿臉通紅,顫抖著手指著嚴大壯:“你……你,胡攪蠻纏!”

他是個教書先生,一輩子斯文,完全不懂怎麼對付滾刀肉。

“嚴大壯,你夠了!”秦徹拍案而起。

“吳老師親眼看到你兒子欺負我弟,還會有假?”

“你再不承認,我們就報警!讓公安來處理!”

秦徹用力撐著桌子,站起身,望向嚴大壯的眼神鋒利如刀。

一個是強壯有力的保安科長,一個是身體未完全恢復的病人,實力相差懸殊。秦徹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既驚歎於他的勇氣,又腹誹他是螳臂當車。

李愛華被秦徹的勇氣感染,立刻道:“對,報警!我臉上的傷,就是證據……”

話未說完,就被他媽李銀珠捂住了嘴。

“你別說話,咱惹不起他們!”李銀珠小聲道,

她的知青丈夫拋下她和孩子回城了,家裡沒人撐腰,她不想要兒子惹麻煩。

在她看來,嚴彪要欺負的人是秦凌。她兒子之所以被欺負,完全就是因為他跟秦凌走得近。

等回到家說說兒子,讓他別跟秦凌玩兒。

“吳老師,嚴彪沒打我兒子。我家還有事,我先帶孩子走了。”李銀珠說著昧心的話,不顧吳振邦阻攔,就拉李愛華走。

李愛華被她養成了媽寶,即便很不想走,也拗不過李銀珠,只能歉疚地看了秦凌一眼,被他媽連拉帶拽得離開了學校。

秦安安記得,原著中說李銀珠因為被知青丈夫拋棄,一直不喜歡村裡的知青,連帶著就不喜歡馮靜柔。前世馮靜柔被二賴子玷汙,她在村裡帶頭說知青沒一個好東西,惹得馮靜柔哭了許久。

她還欺負過瘋醫生許杏林,寒冬臘月故意把許杏林曬在外面的被子蹭掉,掉進水坑裡。

秦安安不喜歡李銀珠。

她看著柔柔弱弱令人憐惜,卻最是欺軟怕硬,令人討厭。

嚴大壯更囂張了:“臭小子,還報警?你們聽到她說了吧?我家兒子根本就沒打人!”

他想到什麼,忽然笑得肆無忌憚。

“報警……報警抓你們逃犯的爹嗎?哈哈哈……”

秦徹拳頭緊握。

秦凌的拳頭始終沒有鬆開過,可他卻一言不發。

他不願動手打架。

他不想跟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一樣,不小心打死打傷了人,將全家人拖進深淵!

秦安安也怒了,敢欺負她哥、侮辱她爸,她真得好想揍這個死胖子,奈何小拳頭一點力氣都沒有,打人家身上跟撓癢癢似的。

符籙!

神藥!

超神櫃檯!

神識閃進超市空間,一通扒拉。

“咦?這是什麼?”

她看向超神櫃檯裡的一瓶白色粉末。

【奇癢哈哈粉】,沾上面板就全身奇癢無比,售價15元,時效24小時。

大姐的辣椒醬廠最近賺了不少錢,買這些廉價的小東西完全不用思考。

“就你啦!買!”

秦安安神識一動,一小瓶白色粉末便攥在手中。

她不會走路,卻已經能扶著東西慢慢挪。

大哥跟嚴大壯對峙,沒人注意到小糰子正扶著辦公桌椅,一點一點靠近嚴大壯。

好,還有一米……

半米……

更近了……

距離嚴大壯一步之遙,沒有東西可扶。

秦安安深吸一口氣,嘗試自己走過去。

她屏息凝神,小手鬆開桌腿,勇敢地向前邁開一步……

第一步,成功。

第二步就開始晃。

第三步剛邁出去,整個人就重心不穩,往前一趴,摔向地面……

“安安!”秦凌第一個看到秦安安跌倒,慌忙跑向她,可他實在離得太遠了。

【啊啊啊,要摔大馬趴啦!好丟人啊!】

秦安安下意識閉緊眼睛。

可是,預料中的撞向地面並沒有發生,她感覺自己被一雙生著繭子的大手撈起,抱進溫暖的懷抱中。

秦安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馮靜柔。

“媽……媽!”

馮靜柔上上下下檢查女兒一番,見她沒事才放心,視線冷冷投向嚴大壯:“秦錚不是逃犯!你兒子卻是聚眾鬥毆的主謀!”

可能是母子連心的感應,馮靜柔在家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孩子們會出事。

來學校的路上,見到李銀玲和李愛華,聽說了一切。

馮靜柔完全不打算跟嚴大壯這種癩皮鬼拉扯,果斷吩咐秦凌:“去大隊部打電話,報警!”

秦凌在看到媽媽的一刻,眼中浮現出水光。

終究還是讓媽媽擔心了。

“媽媽,對不起。”他小聲在馮靜柔耳邊道。

馮靜柔:“傻孩子,不是你的錯。”

秦凌心中一暖,眼眶就紅了。

他不喜在別人面前落淚,轉身就要出門。

見馮靜柔玩兒真的,嚴大壯再也笑不出來,給嚴彪使了個眼色,嚴彪立刻帶人攔住秦凌去路。

在保衛科幹了一年多,他知道各種罪行的處罰力度,現在是嚴打階段,一旦被定性為聚眾鬥毆,他兒子就得牢底坐穿。

馮靜柔:“限制我兒子行動自由,算是綁架軟禁。再加一條罪名!”

馮靜柔不怒不吼,氣勢卻強到直接壓住了嚴大壯。

在農村,很少有女人有這麼強的氣勢。

其他壞孩子的家長,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嚴大壯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好漢不吃眼前虧,地皮無賴主打就是一個能屈能伸。

嚴大壯喊來兒子,直接讓嚴彪給秦凌鞠躬道歉。

嚴彪也不含糊,帶著他的一眾“小弟”衝秦凌鞠了一躬:“對不起。”

他心裡想著,道歉歸道歉,下次接著打。

“滿意了吧?”嚴大壯明明不佔理,卻依舊趾高氣揚,轉身就要帶兒子走。

這一次,是馮靜柔攔住了他們父子的路。

她一手抱著秦安安,一手衝嚴大壯攤開掌心:“賠錢!”

“賠什麼錢?”嚴大壯音量再度拔高。

馮靜柔:“你兒子弄壞我兒子的鞋子,不用賠錢的啊?”

秦凌心頭一顫,低頭看著自己露在鞋子外面的腳趾頭,眼眶溫熱。

媽媽什麼都知道!

嚴大壯說不過馮靜柔,沒辦法,只能掏了10塊錢給她。

“現在,我能走了吧?”他氣呼呼道。

馮靜柔:“不行!”

“怎麼還不行?”還有完沒完了?

馮靜柔提出最後一個要求:“在場的所有人,必須全部寫檢查,明天早晨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兒做檢討。而且要發誓,誰如果再敢欺負別的同學,誰爸媽就出門被車撞死!敢嗎?”

秦安安被自家媽媽震撼到了。

【哇哦,媽媽放大招了啊!】

【聽著好爽!】

馮靜柔抿唇,心說她也不想放這種呈口舌之快的大招啊,可是對付地皮無賴,只能用無賴的辦法。

賭咒發誓什麼的,現在的人最怕了。

秦徹扶著桌子,一步一步挪到馮靜柔身邊。

他心細如塵,察覺到嚴氏父子可能會動手。

他必須第一時間護住媽媽和安安。

嚴彪沉不住氣,果然被激怒了,衝著馮靜柔就高高揚起手。

他本想打馮靜柔,可,揚起的手腕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狠狠掐住,疼得他冷汗直流。

一回頭,就看到秦凌站在他身後,眸眼陰冷。

“秦凌,你……啊……”

秦凌手上一加力,他就疼得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跟著他混的小弟們,此刻全傻眼兒了。

什麼?

大哥打不過書呆子秦凌?

以前是秦凌根本不屑於理會大哥吧?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誰是老大。

一想到他們天天跟著嚴彪在校園裡耀武揚威,忽然生出一種羞恥感。

秦凌聲音冰冷:“嚴彪,我不喜粗魯打架。但你敢動我媽和安安,我絕不同意!”

嚴彪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在這初中校園裡,第一次害怕一個人。

他早就該想到,秦錚打架那麼猛,作為他的親兒子,秦凌絕對不差。

早知道秦凌這麼厲害,他就不拿那個人的錢辦事了!

“爸、爸,我手要斷啦!”嚴彪掙脫不開,只能哭著喊爸,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嚴大壯見狀,就要上前。

秦安安窩在媽媽懷裡,剛好到嚴大壯胸口的位置,找準機會,一抬手,一小瓶白色藥粉全部灑進他的領口裡……

【嘻嘻!】

【盡情享受吧!小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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