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錦鯉命
“媽媽,錢?”
秦安安轉頭看向馮靜柔。
心裡在說:【媽媽,我們幫幫那個哥哥吧!】
馮靜柔心領神會,立刻拿出兩塊錢,遞給小女兒。
那個年輕人長得白白淨淨,看上去跟他的大兒子秦徹年紀相仿,很自然地勾起了馮靜柔的憐憫心。
就算安安不開口,她也要出手幫他一把。
馮靜柔很欣慰,女兒年紀小小,就生了幫助別人的善心。
秦安安去之前,她又掏出十塊錢,塞進秦安安手心裡。
“給大哥哥。”她小聲囑咐道。
秦安安懂媽媽的意思,立刻拿著錢,走到店主身邊,踮起腳尖兒把錢遞給店主。
“替他,付!”
她嗓音清脆。
店主看向馮靜柔那桌,見她點頭,便二話沒說從秦安安手裡抽走一塊錢,轉頭進了後廚。
年輕人垂眸看著給他解圍的小萌娃,有些不可思議。
“小朋友,謝謝你幫了我。”他蹲下身,視線與秦安安齊平,“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安安!”秦安安脆生生答道。
她看清楚他的眉眼,更覺得眼熟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秦安安不是個為難自己的主兒,想不起來便不想了,把手裡的十一塊錢,一股腦全塞進他手裡。
“拿著。”
“不行不行,我們素昧平生,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年輕人趕忙搖手,抱起秦安安走到馮靜柔桌邊。
他心裡清楚,小孩子的言行都是大人教的,他要對小奶娃的家長道謝。
馮靜柔接過秦安安,笑著擺手:“出門在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孩子,我相信你是被偷了錢包,不是故意蹭飯。這十塊錢,你就拿去用吧,希望能幫你度過難關。”
胖姐笑眯眯看著馮靜柔,心想小馮的菩薩心又氾濫嘍!
不過她沒制止她。
如果年輕人是騙子,左右也不過是十二塊錢的事,等她們店開起來,很快就能賺回來。
但萬一年輕人真得是遇到難處了,她也願意幫一把。
年輕人身穿白襯衫,看起來斯斯文文。跟店主借了紙筆,寫下自己的家庭地址和姓名,遞給馮靜柔。
“阿姨,感謝您幫助我。可我不能白白要您的錢,我一定會還您錢!”他起誓一般鄭重說道,眼神堅定地能入黨,“這是我的家庭地址,我叫趙石。”
馮靜柔沒想過讓他還錢,但不願傷了年輕人的面子,便鄭重收下紙條。
胖姐掃一眼那紙條,驚訝道:“你是金陵人?咱們是老鄉啊!”
金陵是蘇省的省會。
出門在外,一個省的都算老鄉。
趙石眼睛一亮,頓時生出一種親切感,跟馮靜柔透露說自己剛剛大學畢業,沒有接受國家分配的工作,想來羊城闖一闖。
誰知,才剛來,就遇上了小偷。
胖姐笑他太年輕,多吃點兒虧,就知道世道險惡了。
趙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離開前央求著馮靜柔給他也寫一個地址。
他怕馮靜柔不會主動找他還錢。
馮靜柔被纏得沒辦法,只能把家庭地址寫給他。
趙石又連連說了很多句“謝謝”,走出店面,匯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很快就沒了蹤影。
胖姐挑眉看向馮靜柔,笑著問她:“你說,他真會還錢嗎?”
馮靜柔:“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還願意借錢給他?”
胖姐嘴上嗔怪馮靜柔,心裡卻覺得她可愛死了。
她肚子大了,不能抱秦安安,就握著她的小手,夾著嗓子對她道:“安安,咱們娘倆以後可得看好你媽媽啊!可不能讓她被壞人騙了呦!”
秦安安讓超神系統查閱劇情,終於知道剛才那個趙石是誰了。
她心裡狂震,驚喜不已。
【胖姨啊,我媽可沒被壞人騙啊!】
【剛才那位,可是未來的房地產大佬!妥妥的鑽石潛力股啊!】
【還有還有,我剛才一直覺得趙石長得眼熟。原來他竟是趙市長的兒子!趙市長家在金陵,獨自一人在華北任職,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哎呀,我媽該不會是錦鯉命吧?隨隨便便幫個人,就能搭上未來大佬?!】
秦安安認真打量起馮靜柔,發現媽媽的五官長得很不錯,厚耳垂、圓下巴,鼻樑高挺、鼻頭有肉,在面相學裡是妥妥的富貴相。
【原來,只要破了媽媽的死劫,接下來就都是好日子了呀!】
秦安安唇角的笑壓不住了。
媽媽有好日子過,就是她有好日子過。
【躺平人生,我來啦!啦啦啦!】
馮靜柔聽著小女兒的心聲,哭笑不得。
她沒存搭上大佬的心思,但是能幫上趙市長的兒子,她特別高興。
吃過飯,她們就不回招待所了,直奔火車站。
雷港生排隊買了臥鋪票,扛著兩個大包裹,一路把他們送上火車,居然一翻身上了臥鋪二層,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林豐縣。
“我想秦錚哥了,去看看他。”這是他給出的理由。
秦安安卻知道,他跟著上車另有原因。
剛才在火車站,她又看到了之前跟蹤他們的黑色轎車。
雷港生一定也看到了。
列車開動後不久,一個戴著帽子掩住半張臉的男人,在火車站外的報刊亭打電話。
“雷港生一直寸步不離得守著姓馮的,我……我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人暴躁的吼聲。
“廢物!都是廢物!”
“連一個農村婦女都對付不了?你死在外面吧,別給我回港島了!”
說罷,狠狠掛上電話。
————
話分兩頭。
林豐縣進入了一年一度的插秧季。
電灌站放水後,各鄉各村的人立刻行動起來。
農民們先把培育好的稻秧從育秧田裡拔出來,用去年留好的舊稻草紮成一捆兒一捆兒的,再送去犁得鬆軟的水稻田裡進行插秧。
秦錚廠裡、家裡兩頭跑,人早就累麻了。
但春播秋收都不能耽擱,他帶著放了農忙假的秦凌和秦礪去田裡,剛拔了三捆兒秧苗,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他站起身,拳頭輕輕捶腰,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育秧田,嘆一口氣。
秦凌涼颼颼得瞄他一眼。
“這就累了?”
“我媽去年揹著安安下地,先幹完你爸媽家的,才能回來幹咱自己的。你說……她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