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文兄,我怎麼不知道周家居然有這麼美的姑娘,今天來這一趟真是太值了啊。”
“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就是太冷了點,有點看不上咱們的感覺啊。”
“世文兄,我還沒有婚配,你看要不要讓我跟你家妹妹相看相看。”
“停……停,你們就不要白日做夢了。”說完,黑著臉就轉身離開這聒噪之地。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這世文兄平時脾性最是溫和,沒想到也有疾言厲色的時候。
——
“小姐,這雅間真好,裡面有這麼多好東西吃。”
“瞧你這點出息,走到哪裡都是吃。”金枝往小桃的腦袋敲了一記。
楊吉兒把頭往外探了一下,發現船還沒有開動。她對金枝說:“咱們來鬥地主吧,打發一點時間。”
金枝立馬從兜裡把改良版的葉子牌往桌子上一放,主僕三個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鬥著地主,打的熱火朝天。
不到一會功夫,一樓到處是隨處可見的美人了。世家貴女禮儀從小都是有嬤嬤教導著的,所以年紀小小,就能自己獨自應酬。
三三兩兩的貴女,有些是舊相識的,聚坐在一起,小姐們搖著團扇,吃著點心,臉上帶著愜意,醉心賞著湖中的荷花,更有甚者淘氣些的,也是不顧大家閨秀的儀態,勾著脖子伸到欄杆外面,去採那蓮子。
周家姐妹倆很是喜歡這種虛偽熱鬧的交際場合,他們覺得如魚得水,樂在其中。
秦壽他們幾個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孟瑾川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只是他的容貌氣質,吸引了所有在場的貴女,那些赤裸裸的像鉤子一樣的眼神,讓他心生厭惡。
秦壽跟熟人寒暄了幾句,就開始找人。
孟瑾川難得的在公眾場合,一雙眼睛也四處亂瞄,搞的那些貴女以為是在看他們,都給他暗遞秋波。
旁邊的陳旺快憋出內傷了。王爺之前還做出一副不願過來的樣子,如今一來,就什麼也顧不得了,哪怕掩飾的再好,他也知道王爺在找人。
孟瑾川環顧四周,看了幾圈後,臉上生出一絲失落的表情。
陳旺看在眼裡,忙的開口道:“爺,咱們上二樓看看吧。”
孟瑾川聽了點點頭,往二樓走去。
秦壽也跟著上了二樓,他找了一圈後,還是沒有找到人,真是奇怪了。
孟瑾川沒說話,但是顯然臉色也不太好。
最後往雅間的方向走去。
在一間雅間門口停下,看到上面掛著“勿擾”兩字的木牌籤子,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好似心中有什麼東西終於落地了。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隨後大步流星的往隔壁雅間走去。
陳旺挑眉看了一眼“勿擾”兩個大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秦壽大大咧咧的,他左右沒找著人,便嘀咕道:“奇怪,怎麼沒見那個小刁婦,見鬼了。”
孟瑾川看他著急的樣子,心裡莫名覺得愉悅。同時帶著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陳旺也很同情他,可憐啊,蠢啊。
孟瑾川好心的開口道:“喝口茶吧,講了這麼多。”
秦壽心下一噎,有些幽怨的眼神看向孟瑾川:“懷王這是嫌我話多嗎。”
“知道就好,聒噪。”孟瑾川毫不客氣的承認了。
陳旺低頭笑的肩膀直聳。
秦壽鬱悶了,一口氣喝了一大杯茶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他手一拍大叫:“陳旺,我知道她在哪了,哈哈哈......我真是個大聰明。”
“等著……”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陳旺心想,你還大聰明,不蠢死就算好的了。
“王爺,你說,他是不是反應過來了。”
“不然呢,他還沒有蠢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孟瑾川是一點也不意外。
陳旺見他指尖輕輕釦著桌子,有規律的一下一下。他很熟悉這個動作,每次王爺想事情的時候,就習慣性的這樣。
至於想什麼......他大概有幾分猜想。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剛才出去的人,一去兮不復返。
陳旺試探性的問出口:“王爺,要不......我去隔壁......瞧瞧。”
孟瑾川默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陳旺臨出門的時候,又回頭不要命的補了一句:“王爺,要不,我們一起去,想見就見啊。”
孟瑾川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惱,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傢伙就朝陳旺扔了過去。
陳旺嚇的趕緊把門關上,溜之大吉。
他走到隔壁雅間門口,敲了敲門,沒等多久,門開了,開門的是小桃:“請問公子有何事?”
陳旺趕緊回道:“我的好友秦壽在裡面,姑娘,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小桃認出了陳旺,當初在馬球會的那天,他跟懷王一起的。
陳旺繞過屏風,進到裡室,裡面好生熱鬧啊。讓他驚呆的是,秦壽臉上貼滿了紙條子,什麼“烏龜,王八,綠豆……”跟個小丑一樣。
他看了一眼楊吉兒,趕緊低頭對她行禮:“在下陳旺,又叨擾姑娘了。”
楊吉兒聽到這句話,大方的笑道:“談不上叨擾。”隨即看向秦壽說道:“既然你朋友來找你了,那今天就到這吧。”
秦壽一聽不樂意了,他朝陳旺使眼色:“旺兄,你走吧,我還沒玩夠呢。”
陳旺裝作看不懂的樣子,對著楊吉兒道:“剛才你們是在玩葉子牌嗎,我也可以一起玩嗎?怎麼覺得這葉子牌有些不一樣呢。”
小桃聽了,心直口快的說道:“這葉子牌是我們小姐改良後的,我們在玩鬥地主。”
楊吉兒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多個人打牌完全不是事兒,於是爽快的答應了,她跟陳旺說:“很快就能學會,你看,連禽獸只看我們打了兩把,都學會了。只是,他運氣不好,連輸了十把......”
陳旺心下一喜,沒想到這姑娘性格如此痛快。心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這也算正式打入了對方內部,獲取第一手重要情報啊。
秦壽滿臉條子,漏出兩個眼珠子,抗議道:“什麼叫連秦壽只看了兩把,都學會了。你看不起秦壽是不是......”
眾人聽了鬨笑不止......沒人顧得上說話。
頓時雅間比之前更熱鬧了,男人好像天生就喜歡打牌。陳旺上手很快,有時候跟秦壽槓上了,兩個人殺的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