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跟我說,蓋勒特的靈魂不再純粹的屬於他,因為他太依賴自己的天賦,蓋勒特的眼睛能看到未來畫面。”

鄧布利多見西法藉助外物,能參與到他們這種層次的交鋒,悄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沒頭沒腦的開始說著什麼。

“而有歷史以來,智慧生物會或多或少的祈禱,自認為掌握超凡力量的巫師也會嘗試性的進行預言。”

“有人信奉,就會產生信仰...”

“這些信仰聚集在一起,竟然...因為未知的原因產生了思想。”

“這道思想不甘於作為飄渺不定的形態,開始轉移到經常貼近它的預言家身上。”

“好在,大多數預言家都或多或少使用媒介,這道思想很難轉移過去。”

“但不曾想,蓋勒特直接用肉眼作為媒介,不但是心靈的窗戶,更是作為最貼近靈魂的位置。所以...”

嘭——兩人之間的空氣發出一聲悶響。

被說中根腳,惱羞成怒的格林德沃目光一凝,在西法還感受不到的領域,他與鄧布利多進行了激烈的交鋒。

見兩人對峙起來,西法不甘心如同螻蟻一般站在旁邊乾瞪眼。

他舉起魔杖,想給格林德沃一發魔咒。

卻不曾想,他的舉止被浮現在心底的聲音制止了。

梅林告訴她,兩人的施展魔法在另一個維度進行交鋒,他看到的格林德沃不一定是他,也許是格林德沃是鄧布利多,也許鄧布利多是格林德沃。

他們的真實身份就像是薛定諤的貓,除非你將兩人一起幹掉,不然你不知道你的魔法步入兩人交鋒領地之後,會對誰造成干擾。

西法感到無力的時間就沒有多久,又是一聲悶響。

鄧布利多的身軀晃了晃,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格林德沃則是後退幾步,然後堅持不住,單膝跪在地上。

雖然此時,梅林沒有在領域上對自己出手,但格林德沃畢竟從遙遠的法國西海岸穿過整個法國國土,返回了位於法國東邊的奧地利的紐蒙迦德。

身心疲憊倒是問題不大,跟西法摩擦了一路,耗費了不少自身魔力,才是讓他與鄧布利多交手時惜敗一招的罪魁禍首。

“將蓋勒特還給我!”

鄧布利多平復呼吸之後,便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就是蓋勒特!”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嘴角帶著邪氣的回答道。

聞言,鄧布利多閉上了眼睛...

“還有多長時間?”

面對教授這個問題,西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西法四下掃視,在大門口著重看了兩眼。

沒有其它人啊...西法開始將警惕的目光投向鄧布利多,難道教授被侵染了?...

就在西法心中七上八下之際——“太陽完全升起之前!”

梅林的黃金權杖忽然從西法的腰間浮起,隨後梅林的半透明影像出現在空中。

是他回答了鄧布利多的問題。

這時候,西法才反應過來,教授是在問封印缺口關閉的時間。

“足夠了!”

鄧布利多喃喃自語道。

見到這一幕,格林德沃的內心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強撐起自己最後體面的姿態,緩緩起身,放肆的發言道。

“鄧布利多,承認吧,你奈何不了我的。一如當年你阻止不了你妹妹的死亡!”

...

話音落下,鄧布利多收起了最後一絲憐憫和不願,他神情冷漠的對著梅林的投影點了點頭,隨後抬起手臂,整個人成一個大字型。

在魔法的作用下,鄧布利多緩緩升向空中。

就在西法抬頭觀望鄧布利多教授究竟想做什麼的時候。

手上忽然多了一個沉甸甸的物品。

是梅林的權杖。

投影狀態的梅林對著西法伸出食指揮了揮手,西法這才明白梅林需要自己的魔力。

於是,西法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魔力注入其中。

有了西法的魔力作為燃料,權杖發出了燦爛的明黃色光芒,如同聖光一般將格林德沃籠罩在其中。

這些光芒看上去如同陽光照射在格林德沃身上一般,似乎除了光和熱沒有其他效果。

但是,光芒中的格林德沃肌肉青筋凸起,顯然這光芒還有禁錮的效果。

鄧布利多的離開,讓窮途末路的格林德沃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但隨著梅林的權杖接替了鄧布利多的位置,它奪走了格林德沃最後一絲能離開的希望。

大概,鄧布利多希望格林德沃能逃離這裡,所以在升空之前,他沒有給格林德沃一發禁錮咒!

錚——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自鄧布利多身上散發開來。

雖然沒有針對西法,但西法感到了一絲壓抑。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那些類似於氣態的自由魔力竟然變成了固態!

可以說,要不是梅林為自己撐起一片淨土,那自己只要身負一絲魔力,就會動彈不得。

咔嚓——咔咔——

這不是錯覺,因為西法將視線投放到腳下,再三確定之後才得出這個結論。

教授他想做什麼?

西法抬起手臂,遮蔽了那些身前不遠處地面上崩散出來的塵土。

等到塵埃散盡,西法睜開眼睛看向場中央。

只見一副純粹由魔力構成,泛著乳黃色熒光的十字架將格林德沃束縛在上面。

還沒等西法仔細檢視十字架上浮現出來的花紋。

手上的權杖就停止了汲取自己的魔力。

“少年郎,我們要離遠一點!”

聽到梅林急促的出言吩咐,西法沒有猶豫的向身後用力一跳。

由於自然魔力被固話,西法並不能施展瞬移依舊讓自然魔力抬著自己站在空中。

所以他在身後展開一對冰晶雙翼,雙翼快速震動拍動空氣,讓自己的身形急速後撤。

到底後退多遠,開始西法並不知道。

但當他在空中距離平臺數百米遠之後,忽然感到壓抑感覺消失了。

西法嘗試性的溝通下自然魔力,發現它們雖然異常活躍,但已經不是那種堅不可摧的狀態。

“就在這停下吧。”見西法能溝通自然魔力,梅林也適時肯定了安全範圍的界線。

西法就這樣舒緩地拍打著雙翼,心神保持警惕,默默注視著場中的風吹草動。

場中央,格林德沃大驚失色,他不由得揚天大聲質問。

“這怎麼可能!這是聖教的審判魔法!”

回應他的是鄧布利多緊繃的面孔。

格林德沃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地將視線轉向西法,“是他!是不是這個男孩解開了封印!”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即使格林德沃猜中了真相,但對敵人承認真相,還真不是的好選擇。

“聖光審判”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聚集了足夠的魔力,已經到達他能指揮的極限。

便將魔杖指向格林德沃,另一隻空餘的手則是伸到頭頂上虛握。

然後一根根聖光凝聚成的長矛在鄧布利多頭頂上一一呈現。

在魔杖的指引下,它們都將矛尖對準了格林德沃。

一根...兩根...幾十根...幾百根...

這就是魔法界的萬劍歸宗?在這種場景下,圍觀的西法腦海中忽然聯想到了萬劍歸宗這項武林神話所擁有的絕技。

西法稍微一失神,便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出腦海。

格林德沃見鄧布利多並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施展出聖系魔法。

他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焦急的神色,在眾人感知不到的維度,牠在拼命觸碰自己的本體,然而,尼可·勒梅還在主持巨石陣。

那些不甘的亡靈聚集在紐蒙迦德上空看不見的維度裡。

干擾了牠與自己本體的聯絡。

數次嘗試後,格林德沃臉上露出了釋然加決然的神情。

釋然是他反應過來,鄧布利多真的找到辦法隔絕自己與本體的聯絡。

決然是,他的這個分神意識,可能需要獻祭掉了...

只見格林德沃一隻異色的眼睛光芒四射。

聖光凝聚成的十字架竟然在他的眼光中,如同如湯沃雪般消散。

等到格林德沃解除他身上的禁錮,雖然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不少,但是足夠他在鄧布利多的威壓中撐起一塊淨土。

他搖搖晃晃的來到高臺邊上,對著城堡的正中心一躍而下。

噗——

那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池塘,格林德沃一頭紮了進入。

鄧布利多見狀,臉上的表情輪番變化。

他明明可以提前攻擊格林德沃,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忍心下手,他寧可默默繼續凝聚一根根聖光長矛,也不願提前進攻,制止格林德沃一步步走到高臺邊上。

西法在一邊看的好著急,然而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鄧布利多教授的安排,不知道自己出言讓鄧布利多教授分心會發生什麼。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魔法絕不可能穿過厚重的魔力龜殼,作用在格林德沃身上。

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中。

波紋陣陣的池塘漸漸平靜下來,沉寂下去的還有格林德沃的生命氣息。

難道,格林德沃不願鄧布利多手上沾染他的鮮血,選擇自殺?

西法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但不得不說,這種荒謬的可能性,對與他們這兩位激情滿滿的老人,恰恰是最大的可能。

就在西法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這隻小蝴蝶,導致格林德沃死在現在的時候,鄧布利多也停止凝聚聖矛。

他似乎也在遲疑著,格林德沃的本我意識是不是壓下了爆發力量、掙脫束縛後的牠,然後主動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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