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視線,顧淮予順勢往前擋了擋,將南煙護在身後。

傅律霆目光順勢落到他臉上:“又見面了,顧先生。”

“是啊,緣分還真是奇妙。”

“雖然已經跟Ivy醫生達成交換條件,但我還是想請教,您大半夜闖進我傅家書房有何貴幹?”

“找點東西。”

“不請自來,是為闖;不問自取,是為偷。”

顧淮予扯了扯嘴角,眼神略帶嘲諷:“如果東西本就不屬於傅家呢?”

傅律霆眸色驟凜:“什麼東西?”

顧淮予卻不再接話。

穆瓷抬眼掃過周圍的黑衣人:“既然答應放我們離開,現在又是幾個意思?”

傅律霆:“放,肯定是要放的。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情,需要證實……”

說著,抬步上前,在距離穆瓷和顧淮予半步遠的位置站定,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你做什麼?”穆瓷瞬間警惕。

顧淮予表情驟冷,同樣戒備全開。

傅律霆無視二人,目光徑直投向其後:“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了,沒必要藏頭露尾,不是嗎?”

黑色身影低垂著頭,保持沉默。

帽簷遮擋住整張臉,讓人看不清長相。

他也不急,悠悠開口:“昨天在南通路18號,千山嵄林小區門口的是你;上次在倉庫地下室幹掉陸凌霄的,也是你。”

那道身影依舊不開口。

傅律霆深吸一口,嘴角輕勾:“就是這個味道,橙花裡帶點琥珀的清香,不經意間聞到,等仔細再嗅,又彷彿沒有。”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幾個身份?”

“Ivy醫生?顧氏CFO?又同時跟無名島、弒神堂,以及六合集團關係匪淺,還是我應該直接叫你——孩子他媽?!”

一字一頓,句句鏗鏘。

男人雙眼如同利刃出鞘,直擊那道身影,恨不得當場將其洞穿看透,一眼探進骨子裡。

穆瓷:“胡說什麼?!讓開!”

顧淮予死死盯著他:“傅總未免太過疑神疑鬼,見誰都像故人。”

傅律霆:“是不是故人,她摘下帽子,抬起頭,不就知道了嗎?”

“你!”

“是我又如何?”這時,一直沉默的南煙緩緩開口,順勢抬頭。

黑色帽簷下,一張白皙精緻的臉,漂亮的桃花眼此刻一片冷光瀲灩,眉目含霜。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親眼所見,傅律霆還是愣在當場。

“果、然、是、你!”

早該猜到的,從穆瓷到顧淮予,還有誰能跟這兩人同時扯上關係?

至於Ivy醫生這個身份……

早在蘇顏車禍現場,南煙隨身攜帶急救箱,外加那套行雲流水的搶救手法,他就該想到了。

“你早就知道我在找Ivy?”

“知道。所以呢?”

知道你在找,我就要現身嗎?

傅律霆一噎。

“什麼時候學的醫術?”

“和你有關係嗎?”

“……”

南煙掃過周圍的黑衣人:“現在你想求證的,弄清楚了嗎?滿意了沒有?滿意了就讓開,不要擋路!”

暗一詢問的目光投向傅律霆。

後者沉吟兩秒,抬手。

黑衣人自動讓開,退至兩邊。

“三姐,四哥,我們走。”

穆瓷和顧淮予緊跟其後。

突然——

“你潛入傅家書房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顧淮予腳下一頓。

“也許我們可以做筆交易。”

“不必了。”

“能讓六合集團當家人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親自去找的東西,應該很重要吧?先別急著拒絕,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顧淮予輕扯嘴角:“考慮什麼?或者說,你想得到什麼?”

傅律霆目光落到南煙身上。

卻換來顧淮予一聲冷笑:“休、想!”

說完,三人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暗一:“老闆,要不要跟上去?”

傅律霆望著三人離開的方向,半晌:“……不用。”

他會回來的。

……

顧家老宅佔地寬廣,整體建築分為三大主樓和六棟副樓。

兩棟副樓專門接待客人,剩下四棟副樓則是傭人和安保的住處。

原本南煙和三小隻跟顧家人一起,住在第一主樓。

後面,在得知曜曜身體狀況並且需要靜養後,老爺子拍板將環境清幽、不易受擾的第二主樓給了南煙母子四人。

進出有獨立的後門,廚房也可以單獨開火,還有個私密性特別好的小花園,可以讓幾個孩子和菜花、肉包一起玩耍。

哦,對了,還便於小呆毛嘰嘰喳喳、隨便亂飛,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第一主樓和第二主樓距離不算遠,但彼此獨立,互不打擾。

所以,南煙順利地從後門把穆瓷和受傷的顧淮予帶回家,沒有驚動任何人。

“媽咪!”聽到聲音,小寶噠噠噠跑下樓。

然後挨個叫人:“姨姨,顧舅舅。”

“乖。”顧淮予下意識想要抬手摸摸小傢伙的腦袋。

誰知剛抬到一半,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顧舅舅,你受傷了?!”

“小問題,不要緊。”

小寶嘴角一抿,轉身跑到櫃子前,拉開櫃門,從裡面取出急救箱,哼哧哼哧地抱過來,交給南煙。

“媽咪,給你。”

“乖。”

南煙接過箱子,開啟,戴上醫用手套,開始麻利地為顧淮予處理傷口。

穆瓷接過小寶遞來的水,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麼,問道:“老四,你去傅家書房找什麼?”

“一份合同。”

“什麼合同?跟老五有關?”

“嗯。五年前,傅氏和廣廈航業簽過一份訂購二十艘私人遊艇的訂單。”

“二十艘?私人遊艇?”

“對。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通常富豪玩遊艇都是定製一艘,很少有這種批發出貨的情況。”

“這跟景州有什麼關係?”

“交易當天,是景州代表傅氏集團出面,完成交貨的!”

“景州跟傅氏?!他們怎麼可能扯上關係?!”

顧淮予眸色一深:“最詭異的是,我查過傅氏集團上上下下所有人事檔案,都沒有景州的資訊。也找人查過,然而調查結果是,根本沒有出現過景州這個人!”

他就像突然出現,代表傅氏完成了一筆交易之後,就人間蒸發了。

並且,所有人都不記得這個人出現過——

包括當天參與交易的其他傅氏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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