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年被小郎扶著,進了東廂的另一間廂房。

這間廂房緊挨著唐景年睡覺的房間,一推開門,就聞到了墨汁的臭味。

哦,不,這是滿滿的書香味兒。

小郎輕手輕腳的在書房裡翻動著,唐景年就坐在書桌前,翻了一下原身寫的字。

文章寫的怎麼樣先不說,關鍵唐景年也看不出什麼來,但是這手字寫的可真是好。

唐景年翻動著厚厚的文章,紙上的字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樣,整齊清晰一目瞭然,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館閣體吧?

看著原身的字,唐景年自卑了。

要知道他可是提筆忘字的人,只能寄希望於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了。

“知道了,大哥!!在這兒!”

唐景年正頭大的看著眼前的字,就聽見小郎高興的聲音。

小郎拎著一個荷包,舉的高高的,跑到唐景年的面前,扯開了系口的帶子往桌上一倒,荷包裡滾出了兩個小小的銀錠。

小郎看到銀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有錢了,隨後就感覺到一股心酸,大哥的零花錢都還剩下這麼多,再想想自己攢了這麼久就那麼幾個銅板。

有了銀錢,什麼事情都好解決了。

“大郎這身體裡有些許的毒素,這個按著方子吃上幾副就能拔除了。

只是,這頭上的病症,,這,”

仁和堂的徐大夫抬頭仔細的看了看唐景年的臉色,又把了把脈,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

“也許是高熱燒糊塗了,這樣吧,先吃幾副藥,高熱退了再看看。”

徐大夫實在是沒看出來頭上有什麼病症,但是看唐景年的神色也不是作假,徐大夫只能懷疑是腦子裡的病症太過複雜,他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小郎自從上了一次當之後,對於大哥的藥那是萬分的小心,熬藥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眨。

就連小嬋姐有事喚他,小郎都是堅定的看著灶上的藥不動搖。

等藥一好,小郎就放在木托盤裡給大哥端去了。

別看小郎人小,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變故,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只顧著傻呵呵的玩了。

從大哥醒來之後的態度,小郎很敏感的發現了什麼。

大哥要求他的吃食和藥,除了他誰都不準碰,還有徐大夫說的毒。

這樣謹慎的態度,就像是怕被人害了一樣。

現在家裡就只有他們三個人,除了他們兄弟倆,就只有小嬋。

可是小嬋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小嬋從小在他們家長大,外人都說她是大哥的童養媳,以後是要嫁給大哥的,害了大哥對她有什麼好處?

小郎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一點,自己聽大哥的話就夠了。

唐景年先嚐了嘗藥,果然沒有問題,然後捏著鼻子就灌了下去。

“大郎,唐家的宗親來了。”

唐景年剛喝完藥,就聽見門外小嬋的喊聲。

“來了!”

“小郎,扶我出去。”

“大哥,你身體這麼虛弱,就不要出去了吧?”

小郎看著大哥剛喝完藥,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看的他實在是擔心不已。

“傻孩子,怎麼能不出去。娘去世了,兩個兒子都躲在房間裡像什麼樣子?”

古今中外,哪裡有辦喪事兒子們躲在房裡的說法。

不說現在這個大環境了,就是他在21世紀的時候要敢這麼幹,左鄰右舍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更何況,這樣的時代,最是在意這些禮節的,萬一讓人扣上個不孝的大帽子,那他這一生的前途也就毀了。

旁人可不會想著你身體好不好,大家看見的都是你唐景年連守靈都不肯出現。

唐家來的族親不算太多,按理來說,唐景年現在好歹也是個秀才,怎麼也不該只有這些人來才是。

只是,唐景年這個秀才實在是太過於倒黴了。

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年少成名好不耀眼,只可惜很快他爹就過世了。

好不容易守完了三年的孝,衝擊舉人失敗不說,現在娘又死了,還要再守三年的孝,這也就罷了,反正省試也是三年一次,其實不耽誤什麼。

關鍵就是,這個唐景年從省城抬回來的時候就不好了,眼看著就只剩進的氣兒沒出的氣兒了,都快要跟他爹孃一起去了。

莫名的,就讓人感覺晦氣的很。

瞅瞅,這小臉慘白的樣兒,就怕跟著還要再辦一場喪事。

喲!!

“暈倒了!”

一位唐氏的族親,看到唐景年在靈堂上倒了下去,都開始打量這套房子了。

這唐景年要是也跟著去了,這房子族裡收回去,他應該也能撈到不少的好處了。

別的他都可以不要,就是這個小嬋這個漂亮丫頭,要是能給他兒子做媳婦就好了。

這位族親的眼睛又盯上了小嬋,眼看著小嬋把這場喪事辦的體面的很,這位族親就更加的滿意了幾分。

小嬋感覺到一股視線纏著自己,溼噠噠黏糊糊的,噁心的很。

小嬋轉過頭看到了那位族親,貪婪都要從骨子裡透出來了,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算計。

“你放心,晚上我幫你給他個教訓!”

就在小嬋變了臉色的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就只有小嬋才能聽的見,就是站在她身邊的人也沒有半點反應。

小嬋對著虛空之中,抿唇小小的笑了一下,很快就收了笑意,露出一臉的悲痛來。

古代的喪事辦的都很隆重,停靈七天,這還算是唐家現在的狀況不太好了。

要是家底還過的去,停靈二七,三七的都大有人在。

這就意味著,在這七天七夜裡,唐景年和唐華年作為孝子是不能離開靈堂的,要朝夕守靈。

這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就很高了,唐景年在跪了一會兒之後,果斷的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靈堂裡鬧哄哄的一片,有人擔心,有人竊喜。

小嬋也擠了上去,大家幫著把唐景年給抬到了床上。

“這個唐景年的命,還真是硬啊!這麼折騰他都還沒死!

今天晚上我想辦法,在他的藥里加一點東西。”

小嬋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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