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完了這頓飯,雖然沒喝酒,但是透過這一頓互吐苦水。
兩人頓時惺惺相惜,已然是一副知己之態了,小郎也就心滿意足的回了客棧。
陸書匆匆忙忙趕回了客棧,陸秀才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你是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陸秀才也是剛睡醒不久,讓陸書去辦個事,結果陸書這一去就沒了人影。
“少爺,我打聽到了一個天大的訊息。
那個唐景年的書童,就是他的親弟弟。
我剛剛就是在路上遇見了唐景年的書童,這才回來的晚了些。”
陸書看著陸秀才發了火,趕緊的將自己剛聽到的訊息,和小郎的抱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秀才。
“這倒是有意思了,也就是說,唐景年的這個小書童,對他這個大哥早有不滿了?”
陸秀才的腦子裡,瞬間就有了一些想法。
不過,這個訊息要是早一些知道就更好了,現在考試已經結束了,就等著出成績了。
也不晚!
陸秀才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唐景年的學識,好像真的還是有幾分的。
不管這次他們是中舉或者是不中,唐景年註定就會是他的競爭對手。
能被他陸恆遠看上眼的人,還真是沒幾個。
“這樣吧,你最近多帶些錢。要是再碰上了那個小書童,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不過,少爺,我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詐?該不會是這小子騙我們的吧?”
“有詐又怕什麼?我們最多損失一些錢財罷了。錢財這東西,本公子還不放在眼裡。
這兄弟兩個人,一個呢,就可以平步青雲成為人上人,另一個卻要給自己的親大哥做下人。
縱使是親兄弟又如何?
時間長了,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在泥濘裡掙扎,現在是顯不出什麼,那以後呢?
更別說以後成了家,有了兒女,那就更是天差地別。
是個人都會心裡不平衡的,這要是沒有矛盾,那才不對勁呢!
如果這個書童真的能因為利益,在背地裡給唐景年使絆子,那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也不用急於一時,咱們的眼光還是要往長遠裡看。”
陸恆遠一向是深謀遠慮的,小郎這樣的人,就是他閒時佈下的一顆棋子,等到合適的時機才會爆發出來。
再者說了,現在兩人的兄弟情誼也還沒有徹底的消磨完,唐景年現在也就是個小有名氣的秀才,這顆棋子爆發出來,也沒什麼大用。
陸書聽了主子的吩咐,自然是要頻繁的聯絡小郎,請小郎不知道吃了多少頓飯,給了他多少零嘴。
收穫卻少的可憐,翻來覆去的就是小郎那些抱怨的話。
但凡,陸書想打聽點什麼唐景年的訊息,轉眼話題就能被小郎轉到各種抱怨上去,這一抱怨就沒完沒了了,一頓飯就結束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當然,陸書也會附和著說一些扎心的話。
什麼,你大哥佔了全家的資源,考了科舉,也就是仗著他年齡大一些罷了,換做是你,你現在早就是舉人老爺了。
小郎面上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一臉的氣憤,心裡卻在想著,要是我,我還真不行!
他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
不是他吹牛,要是考科舉的任務落在他的頭上,他估計自己連個童生都考不上。
小郎很失望!!
陸書的這些手段實在是太含蓄了,小郎就差明著說,你只要給我錢,我就聽你的話,搞我大哥!
“大哥,你說的方法好像不管用啊!
這個陸書做起事來,怎麼黏黏糊糊的,一點兒也不乾脆利落!
錢都不給,還想找我打聽訊息,我是這麼傻的人嗎?
還有他們這是想幹嘛呀?”
小郎捧著今天的零嘴又回來了。
“行了吧,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你看看你這幾天吃的,肚子都鼓起來了,臉也圓了一圈了,還有你這天天都不斷的零嘴,不都是從人家手裡來的嗎?”
唐景年剛去參加了一場送別宴,幾個關係好的考生聚在一塊兒喝了點酒。
唐景年把自己沾了酒氣的衣服換下來,就看見小郎又抱著零嘴兒回來了。
伸手從紙袋裡拿出了一顆杏脯放進嘴裡,酸酸甜甜的一入口,就將自己微微的醉意祛除了。
“這杏脯的味道不錯啊!還能解酒。”
唐景年看著小郎煩惱的樣子,還很有心情的點評了幾句。
“不是,大哥,你說他們怎麼就不能乾脆利落點兒呢?
就克里馬擦的拿出銀子,唉~,就這麼往我的面前一放,這事兒不就成了嗎?”
小郎好生苦惱,這事情怎麼就不朝著想好的方向發展呢?
我都等著收錢了,你天天就給我一些吃的喝的,這樣我很難替你辦事啊!!
“行了,別煩了,你又不是沒撈著好處!
這就是文人之間的手段了,人家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呢。
人家那都是有格調的人,你說的方法多土氣。
直接拿銀子出來,不是顯得有些侮辱人嗎?”
唐景年倒是很能理解這樣的做法,人家畢竟是個讀書人,講究個循序漸進,也講究個手法。
動不動就拿銀子砸人,一個字,俗!!
“我倒是還挺希望,他直接拿銀子侮辱我的!”
小郎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雖然最近是吃的好了些,還有零嘴拿,但是小郎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
明明看起來,很好用的搞錢方法,好像也不是那麼好操作啊!
小郎失落的發現,這想法和實踐之中,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也許是因為頭一次,自己還沒有什麼經驗?
唉!只能希望下一次,再來個有錢又大氣的冤大頭吧。
小郎看著大哥,換好衣服又坐在了書桌前,真是努力啊!
我還是接著出去轉轉吧,說不準還能讓他再遇上一個客戶呢!
隨後的幾天,唐景年參加了好幾場送別宴,當然也還是有不少人是跟唐景年一樣,選擇留在省城等著最後的結果。
到了這個時候,唐景年的心裡難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