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清醒來是在一個晚上,外面的月亮朦朦朧朧的,看上去好像要下雨。寂靜無人之時,床上的人睜開了闔上許久的眼睛,他盯著頭頂的蚊帳愣了好久,不知不覺眼淚就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沾溼了臉頰。他怔怔的抹去臉上的水痕,看著被濡溼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

值夜的丫鬟進來換新鮮的茶水,一回頭看見蚊帳裡面似乎有什麼在動,她試探性的低聲問了句:“二爺,您醒了嗎?”

得到的回答是沒有任何聲音。她心想也是,二爺昏迷著呢,老太太為著這事都蒼老了不少。直覺是自已值夜太累了,出現幻覺了,換好茶水後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復又輕輕帶上了門。

鄭言清感覺到動靜遠去後,又把被子緊了緊,空洞的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日一早,整個鄭府喜氣洋洋的,每個人嘴裡都念著阿彌陀佛。老夫人高興的拉著鄭言清的手,拿著相片給他介紹:“這是你大哥,跟你關係最好。這是你嫂子,漂亮吧。這是你爹,現在不在家,過幾日就回來了。還有這個,這是你媳婦兒,還是個留洋回來的千金小姐。這會子兒又去國外上學了,要我說女人家家的,上那麼多學,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早些生個大胖小子呢……”

鄭言清直接打斷她的話:“媽娘,我剛醒,頭還是有些痛,回去歇會兒。”

鄭母一聽這還得了,忙招呼他回去歇著,還嚷嚷著想要大夫來看看。鄭言清忙說不用,只是有些累。想休息會兒,走的時候還問鄭母:“娘,這個相片能給我嗎?”

鄭母以為他是想認人,二話不說就把照片給他了。要是真能憑著照片就能記住家裡人。也是極好的。

鄭言清回到西廂房時,喜鵲正在整理被褥。鄭言清上前幾步,站在她身後,開口道:“你是我的丫鬟嗎?”

喜鵲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著是鄭言清,她笑笑:“我是二爺您的貼身丫鬟,跟著您好多年了。”

鄭言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相片擺到她面前,指著相片上站在他右手邊的白裙子問道:“這是我的夫人嗎?”

喜鵲盯著相片看了看,半晌才輕聲說了一句:“是啊,她是鄭府的二少奶奶。”

鄭言清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復又問:“我應該還有別的妻子。”

喜鵲被他這話嚇到,猛然抬頭看向他,見他嘴上說著肯定的語氣,臉上的表情卻是疑惑的,這才放下心來。矢口否認:“二爺記錯了,二爺沒有別的妻子,就這一個。”

從那以後,鄭言清問了很多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他這才逐漸淡漠下來,也不再問了,只是在晚上的時候握著那張相片呆愣的走神。

轉眼五年過去了,李記飯店的生意越做越紅火。李莊兒忙的不可開交,常常在飯店一待就是好幾天。

“平丫,帶著妹妹到外邊去玩。”王獵戶顛著勺,吩咐女兒帶著她旁邊小一點的孩子去外邊玩。

平丫牽著小妹妹的手往外邊走。李莊兒正在外邊擇菜,見著兩個小的出來,給她們一人塞了一顆紙包糖,吩咐二人不要走遠,就往後廚去了。

二人正在外邊玩著,平丫突然想上廁所,就對小妹妹說:“你在這裡玩,我馬上回來。”

小一點的那個點點頭,又蹲下去戳螞蟻洞。忽然,一片陰影籠罩在她的上方。她慢慢抬起頭,那人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她皺了皺眉頭,媽媽告訴過自已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講話,但是這個叔叔看上去不像是壞人,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我叫許卿。”

許卿覺得叔叔很奇怪,給她一個小玩具就很快離開了。之後的歲月裡,許卿總是能在某天的一個空閒時間裡收到這個陌生叔叔送來的禮物,或是一隻精緻的竹蜻蜓,或是一個滾圓的蹴鞠。

許尋每晚都會來接娘倆,無論多忙。今日他依舊是踩著點看完最後一個病人,帶著下午許母做的點心。

一手牽著李莊兒,另一隻手抱住許卿,依舊是把手裡的點心遞過去,娘倆一人一塊。

只是今日的許卿似乎對點心並不感興趣,她忙著擺弄手裡的玩具。許尋只好把點心收起來,對她溫和的笑笑:“卿卿不愛吃奶奶做的點心了,奶奶知道該傷心了。”

“才沒有,爸爸騙人,我只是想回去吃。”許卿腦袋轉的可快了。立刻反駁許尋。

李莊兒看著他們兩個日常鬥嘴,覺得好笑,數落許尋幾句:“都多大了,跟小孩兒一樣。”

三人踏著落日的餘暉,像萬家燈火裡最普通的人家一樣,享受著一天辛勞結束後帶來的片刻閒暇時光。

柴米油鹽醬醋茶,雖然普通。卻構造了人世間真正的煙火氣。雖然生活可能一地雞毛,也或許在生活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順利。但是生活煙火不就是這樣嗎。

簡單生活,快樂生活。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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