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那碗摻了東西的粥,李莊兒昨一晚上沒睡。

早神情恍惚的收拾完包袱,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幾件李家村帶過來的舊衣服,粗布印花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比綾羅綢緞舒服多了。

也許是山雞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雞毛拔下來到底還是帶著一股子窮酸味。李莊兒如是想。

但山雞就山雞,鳳凰也不是人人想當的。

李莊兒臉上的興奮幾乎要壓不住,揹著包袱跨著大步往鄭府外走。

天色還矇矇亮,門邊的小廝悄摸著打著哈欠。見到李莊兒,以為是哪個小丫鬟嚇唬他,一句髒話就要出口。

待看清來人後,嘴邊的哈欠硬是咽回去,搓著手哆哆嗦嗦的問:“姨太太這是打哪兒去?”

李莊兒也不知怎的,心慌的厲害,好像現在不走就出不去了似的,她看著逐漸明亮的天色,強壓內心的惶恐,嚥了嚥唾沫:“我出去一趟,過幾日就回來。”

小廝捏不準這姨太太是得了夫人批准還是自己偷摸著溜出去,面上的臉色不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圈,恭敬的打哈哈:“姨太太稍等,我去給您備轎。”

不等李莊兒拒絕,仔細瞧著門沒開呢,轉頭一溜煙的跑了。

李莊兒還道這小廝門童是個好人,怕自個兒回李家村累的慌,貼心的備轎。

可她左等右等,也沒能等到這小廝回來,眼看著天色就要亮了,花壇裡的枝丫樹葉都顯出輪廓來,李莊兒越來越慌,忍不住在原地踱起步子來,她走到門邊,想著把門上的插銷拔下來。

但這插銷是實心木頭做的,往常需要兩個男人一起拔,才能拉開,這下可怎麼是好。

還沒等她想出別的法子,身後便炸起一道威嚴慍怒的聲音:“你要去哪?”

轉頭赫然看見玉玲攙扶著老太太,鄭家的當家主母,身邊還跟著剛剛一去不復返的小廝。

李莊兒訥訥道:“娘,我想回趟村子。”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鄭家主母臉色黑到可以擠出墨汁來:“怎麼,是我鄭府衣食住行少你了,還是李家村有你哪個舊情難忘的相好?”

李莊兒還想解釋幾句,鄭家主母卻沒耐心聽了,抬手打斷她:“既然嫁到我們鄭家,就要有鄭家的規矩,我知曉你以前是農家女,拋頭露面那是常事。但如今你和言清已經圓房,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你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鄭家的姨太太。”

鄭家主母見她臉色委屈,恩威並施,上前拉住她的手,那雙手的手感並不好,粗糙的很,鄭家主母強忍著將手甩開的慾望,拉著她的手輕拍幾下,到真真是有長輩的樣子,語氣緩下來:“你如今嫁了言清,當初那一百兩銀子我已經派人交給李自城,村裡人都很感激你的付出。如今我兒也需要你,你看,自從你來了,言清就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來了,如今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幫我兒吧。”

說著還拿帕子拭淚,旁邊的丫鬟小廝忙安慰:“老太太別哭,小心哭傷眼睛。”

見她還有些猶豫,玉玲更是直接跪下來,大聲懇求:“姨太太,你就看在我們老太太年紀大的份上,幫幫少爺吧。等少爺腿好了,自然會陪您去李家村小住的。”

李莊兒終究是心軟了,吸了吸鼻子,啞聲道:“好,我曉得了。”

李家村終於還是沒去成,不僅沒去成,還被鄭家勸誡了一頓,找了個教引嬤嬤。說是要教教她李家的規矩

教引嬤嬤的原話是:“現下還是自己人關起門來過日子,等以後逢年過節,少不了要應付客人,學點規矩免得叫人看了鄭家的笑話。”

李莊兒覺著,她現在就像是一條魚,菜市場上任人挑選的魚。

教引嬤嬤拿戒尺輕挑著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不住嘆氣:“姨太太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這膚色不大好看,黃撇撇的。好在樣貌還算的上清秀,至少帶出去不丟人。”

入夜,喜鵲伺候鄭言清洗漱。

鄭言清拿著帕巾細細的擦完手,確保沒有水珠遺落,將帕巾丟回盆裡。拿起手裡的書漫不經心的問:“李莊兒呢?”

鄭家二爺在沒癱瘓前也是個愛看書的,只是後來癱了病了,那些書也就擱置了,積攢不少灰塵。

喜鵲不敢抬頭多看,低著頭,諾諾答:“二少爺,二姨太被老太太房裡的教引嬤嬤帶走了。”

鄭言清初聞言有些驚訝,乍一想又瞭然了,的確該學點規矩,不然敢往她男人身上騎。

揮退丫鬟,鄭言清看了會兒書,拉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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