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法逃離的鬼城
“哥哥，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請你吃棒棒糖哦！”
“那答錯了呢？”
“我就把哥哥的頭擰下來當棒棒糖吃。”
“……”
林淵看著眼前不到六歲的小女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女孩穿著白色碎花裙，梳著兩個小辮子，看上去可愛極了。
乍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林淵卻不敢小看這個小女孩，只因為這個地方很奇怪。
紅日當空，天地映照一層血色，低矮的建築群爬滿了綠植。
路上的行人沒有血色，如同一具具行屍走肉。
有的腦袋被砍掉了一半，暗紅色的血液覆蓋了上半身。
有的眼睛凹出膨脹，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年老的老太太回頭一看，臉上只有一張貓臉，和一對黃色豎瞳。
再看這個正常的小女孩，在這個地方，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一個。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哥哥，準備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小女孩揹負雙手，眯眼微笑著。
“呃……”
林淵面露難色，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了？哥哥是不想參加囡囡的小遊戲嘛……”
小女孩面露悲傷之色，雙瞳開始凹陷下去，轉瞬之間雙眼只剩下一對空蕩蕩的眼窩。
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愈來愈烈。
“當然沒有。”林淵連忙否決，喉嚨滾了滾：“請問囡囡有什麼問題要問哥哥呢？”
小女孩的異常轉瞬間消失，露出甜美的笑容。
“如果哥哥的女朋友和母親同時掉進水裡，哥哥會先救誰呢？”
“？”
林淵臉色一僵。
這tm不是經典送命題嗎？
至今都沒有答案，甚至是世界上的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況且，這問題是你這個小女孩應該考慮的嗎喂！
短暫的沉默，小女孩的耐心逐漸消磨，笑容緩緩消失。
林淵自知無法再拖時間，反正兩個選項，至少有50％的機率活下去。
那就……！
“先救母親！”
百善孝為先，華國人的傳統美德，總該沒錯吧？
“哥哥,你答錯了哦！”
小女孩忽然笑了起來，忽然到了林淵的面前，伸出雙手。
林淵只感覺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能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那是頸椎斷裂的脆響。
……
林淵打了個激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他看著前面，依舊是那座詭異的血色城市。
接著，他摸了摸身體，也沒有什麼異常。
但方才的一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確是死了，而且快到來不及恐懼。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居然沒死……不對，這竟然不是夢！”林淵臉色慘白。
荒誕，詭異的世界就在眼前，只有小女孩不見了。
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越思考，他的腦海傳來陣陣刺痛，幾乎快要炸開。
幾道畫面在眼前閃現。
零散的記憶平湊到一起，林淵眼眸變得暗淡。
他已經死了。
前世，他照顧一個獨居的奶奶，只因為奶奶臨走時，將遺產贈予了他。
後面，奶奶的兒子，那個混蛋，敲碎了他的腦袋，拖進深坑，將他悄無聲息的埋葬。
意識模糊間，他看到一個黑洞，將他吞噬，再睜眼，就到了這個詭異的世界。
“離不開，死不掉嗎？”林淵咬牙，站起身來。
前世的事情他無法再幹涉，甚至現在連回去都無法做到。
“不能一直呆在這個地方，長久下去，這個詭異的世界會逼瘋我的！而且那個小女孩，不知道還在不在附近。”
想到死前那一幕，林淵後怕的打了個冷顫，快步往前走去。
不管怎麼說，先避開那傢伙，他可不想再感受死亡了。
剛走幾步。
一隻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心。
冰涼的觸感讓林淵心沉了下去。
“嘻嘻，哥哥還會變魔術呢，囡囡還想看魔術。”
回過頭，小女孩正笑望著他，嘴中叼著一根棒棒糖。
林淵回頭看向她，強裝鎮定。。
小女孩想了想道：“如果哥哥能把剛剛的問題答出來，囡囡就不看魔術了！還可以請哥哥吃棒棒糖。”
說著，小女孩拿出嘴中的棒棒糖，朝著林淵晃了晃。
那是一顆迷你版的紅色水晶頭顱，還有兩顆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紅色“糖漿”正順著棒子緩緩流下。
林淵顫抖了一下，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
他有一種感覺，這東西絕對是方才小女孩擰下來的頭做的。
“哥哥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哦。”
小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頂上，雙腿微微晃盪著。
“還是剛剛的問題，不過這一次我就不要棒棒糖了，我要吃“柿子”。”
林淵扯了扯嘴角，他貌似根本沒有選擇。
“我選擇先救女朋友。”
小女孩微微點頭：“哥哥，恭喜你……又答錯了。”
“……”林淵無語的看著屋頂上的小女孩：“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兩個都救？還是兩個都不救？”
小女孩嘻嘻一笑，身形挪移到林淵肩膀上，一隻手撐著林淵的頭頂。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只要我認為哪個答案是對的，它就是對的，畢竟，答案本身是提問的人定製的，對錯只在我手。”
林淵臉色黑了下去：“所以，你問問題只是單純的為了好玩？實際上不論是“柿子”，還是“棒棒糖”，只要你想，那些人都得死。”
“沒錯，誰叫哥哥看上去也很好吃呢。”小女孩舔了舔嘴唇。
“你他媽的。”
林淵心中燃起一股怒意，伸手握住小女孩的手腕，朝地面猛摔。
砰！
小女孩的後背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地面碎裂成一塊塊灰色磚塊。
察覺到這一幕，周圍的“人們”紛紛露出異樣的眼光，先是驚訝，隨後便是恐懼。
眾人飛快逃離這個地方。
一股濃重的氣氛開始蔓延。
林淵看著面前他造成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力氣了？”
來不及多想，小女孩詭異的笑聲傳來。
小女孩挪移到林淵對面，她笑眯眯的盯著林淵。
“沒想到哥哥還是一位小偷，竟然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囡囡的東西呢……囡囡現在有點生氣哦。”
小女孩嘴角咧開，牙齒如同野獸般尖銳。
“靠，你剛殺我一次，我還沒生氣！你tm還生起氣來了！？”
林淵握緊雙拳，隨時準備跑路。
“哥哥一點都不講誠信，那囡囡想吃的‘柿子’只能自己來取了。”
小女孩抬手虛握，一顆鮮紅的心臟出現在她手中，心臟還在規律的跳動。
林淵眼睛縮成針尖大小，捂住胸口，連連退後數步，後背靠著一堵白牆，穩住身形。
“你這個怪物，你…做了什麼。”
林淵大口喘著粗氣，窒息感卻越來越強，好似一個溺水的人，距離水面越來越遠。
他要死了。
“沒什麼，只是摘了一顆‘柿子’。”小女孩笑了笑，轉身消失在街道盡頭。
林淵癱坐在牆下，看著小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瞳孔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