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柔記憶中的芷柔一直是一個性情軟弱之人,面對心中的愛不敢直言,面對書蘭的嫉妒心中愧疚,卻又做出多種錯事的人。

當芷柔站在肖澤奚和書蘭中間時,常常時不敢說話的人,或許不是不敢說話,而是說不上話。

怕是,她做過的最為膽大的事情,便是嫁給了裴景郎。

而今,眼前的這一幕卻打破了葉芷柔的想法。

原本是妖的不是書蘭,而是芷柔,而裴景郎和書蘭之間也的確是兩情相悅,而芷柔是那個插足之人,裴景郎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

平日裡柔弱的芷柔今日一反常態,清晰而堅定地將二人的如今的場面揭露。葉芷柔甚至都說不出齷齪二字來,她始終覺得肖澤奚不是這樣的,哪怕是他的前世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書蘭聽到這些話,身體不禁一顫,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而不自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不安,委屈的看向肖澤奚。

肖澤奚沒有為她說話,似是覺得二人如今當著葉芷柔這般的確是不對,難得的站在葉芷柔這面。

“胡說些什麼?”肖澤奚摸著葉芷柔的頭髮,一想到他剛才和書蘭有說有笑的,葉芷柔心裡面膈應,側頭躲開他的觸碰。

“胡說沒胡說,你們心裡清楚。”

不再看向二人,葉芷柔坐在梳妝鏡上梳著頭。

檯面上放著昨日被取下的簪子,她拿起那根簪子,穩穩地插在自已的髮間。她不太會梳髮的,此前梳髮都是隨意捯飭,或是白晴來給她梳u,再不濟,還可以使用靈力梳髮,後面成親之後,她的髮髻都是肖澤奚親手給她梳得。

而今,她梳的正是她最喜歡的一個,也是最傷心的一個。

第一次梳的時候,自已先行離肖澤奚而去,第二次梳得時候,是肖澤奚離她而去,而今,梳得時候,葉芷柔發現裴景郎居然真的不喜歡芷柔,她才是那個第三者。

沒有任何得髮型能夠配的上她此時的心情。

那枚髮簪葉芷柔不知它為何會在這裡。一個在後世的新物在這裡卻成了舊物。

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葉芷柔在穿戴,肖澤奚自然要在一旁等著她,如此一來,書蘭倒是變成了這裡面的局外人,站在屋內遭受各方下人的白眼。

葉芷柔這個髮髻都不曾梳好,書蘭便灰溜溜的走了,走前,她那雙狠厲的眼神剛好落進葉芷柔眼底。

若是她在晚一點轉頭,說不定就看不見這個眼神了,真是倒黴。

。。。。。。

經過剛才的事情,葉芷柔對於肖澤奚沒好氣,一路上,二人都不曾說話,還未走進前廳,裴夫人和書蘭在裡面說笑的聲音便傳來。

言語之中,裴夫人對於書蘭並未有任何的不滿,倒是對於她這個新婦不滿意的地方多了去了。

明明此時還未到奉茶的時間,裴夫人坐在裡面就開始處處詆譭她,一旁的書蘭半點為她解釋的意圖都沒有。而剛好,葉芷柔和肖澤奚都站在外面,裡面的任何動靜想聽不見都難。

這一切都十分的巧合啊。

“母親她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

許是葉芷柔站在外面太久,肖澤奚發現她的不對勁,出言解釋著尷尬。外表看卻是如此,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停留在她身上。

葉芷柔不禁想問,自已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會遭遇這樣的孽緣?

她和肖澤奚要一直如此,始終不得團圓。

“我沒想。”葉芷柔抬頭望向他,在他眼中沒有看見一絲的關切,她看的太入神了,肖澤奚不得已回望過來,可回望的時候,葉芷柔已經邁步走了進去。

“芷柔來了。”

剛一走進,廳內寂靜片刻,隨後書蘭趕緊起身走向葉芷柔,彷彿剛才的那一切都不存在。可又怎麼不存在呢,幸好她不是芷柔。

她走在前方,肖澤奚落後半步左右,肖澤奚走進來後,書蘭站在她身側,眼神卻在肖澤奚身上,就連裴夫人的視線也是在書蘭和肖澤奚之間來回的跳轉,與她倒是沒什麼關係。

”母親。”

“母親。”

葉芷柔跟在肖澤奚身後喚裴夫人母親,後續的奉茶這些可以說的上是沒有差錯,可若是對方根本不喜歡你,饒是你做的再多,這些都是錯的。

“好了,好了。”前一句好了,是對她的寶貝兒子,後一句好了,是對她。

葉芷柔臉上始終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書蘭想要看見芷柔遭受打擊心灰意冷的模樣沒有瞧見,只得在葉芷柔面前裝作多麼賢淑體貼的模樣。

“母親,若是無事,我和芷柔先回去了。”

“怎麼,剛娶了媳婦就這樣,連娘都不放在心上了。”

肖澤奚不想在廳上久留,葉芷柔好歹是他娶進門的妻子,自是不想她遭受如此對待。也幸好肖澤奚不是一個媽寶男,不然葉芷柔真的要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肖澤奚的前世嗎?

怎麼既像又不像呢。

因為肖澤奚,葉芷柔沒有在前廳上久留,二人並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沒有過多的言語。

“母親她對你沒有偏見,如是心中不喜,之後便不用前去請安了,家裡沒這麼多規矩,再.....母親若是前來找你,定要和我說。”

快走到院門前,肖澤奚忽然站定,對著葉芷柔說了一大堆的話。此時他的模樣又和剛才走進前廳時不一樣,讓人分辨不清。

如今肖澤奚又站在自已這面,葉芷柔說不安心,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少年無論如何都是肖澤奚,而今,自已雖然沒有了芷柔的記憶,可這些自已都曾經歷過,當時的自已該有多般難過,葉芷柔再清楚不過。

眾多的難過在此刻都不重要。

“你喜歡書蘭嗎?”站在院門外,葉芷柔才發現角落裡面有一棵桂花樹,應該再過一月便要開花了。

“書蘭,她。。。。。”眼前的少年還想說些什麼,卻沒有下文,葉芷柔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為何沒有了下文。

她如今站在芷柔的角度,不再受控制,可裴景郎不是,此時的他還要被命運操控,也許他不喜歡自已,也許他不喜歡書蘭,這些都不重要,他本人是如何想的都不重要。

天道覺得他應該喜歡書蘭才重要。。。。

肖澤奚的嘴幾度快要發聲,可葉芷柔什麼都沒有聽見,“好。”她打斷肖澤奚的說話。

“我知道了。”

都知道了。你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

裴夫人不喜歡芷柔,喜歡書蘭,芷柔會嫉妒書蘭十分的正常,可書蘭不是妖,那麼芷柔害了書蘭這一事自然不可能會發生,那麼既有可能是反著來的,其實,是書蘭害芷柔,她的原型一定在眾人面前現身,之後遭到裴景郎的厭棄。

系統說她完成任務,許的願望是之後重回書中的世界,她的任務是什麼?又為何願意留在這裡呢?

————

葉芷柔嫁入裴府之後,除去書蘭和裴夫人,在府中還沒有人會欺負她到哪裡去。肖澤奚時常不在府上,書蘭則是每日都會前來尋她。

來找她無非就是想要向她表達她和肖澤奚之間相處的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反正她知道肖澤奚對於書蘭沒有男女之情,對方來此做任何的事情,葉芷柔都由著她去。

裴府的日子還是那般,裴夫人不喜歡芷柔這個媳婦,每日見到她也是心煩,葉芷柔也難得見對方的臉色,雙方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拆穿如今的場面。

裴夫人不想做著明面上的惡婆婆,所以這些事情便交給了書蘭來辦。她喜歡裴景郎,而裴景郎如今的妻子是芷柔,書蘭心中的怨氣正愁誤無處發洩呢,裴夫人不去做,書蘭倒是順理成章的來了。

“芷柔,做新婦可不是這樣的,將來景郎會對你心生厭惡的~”

書蘭前來找葉芷柔的時候,肖澤奚正好不在府上,葉芷柔一個人也落得清閒,倚在靠椅上,對於書蘭的前來已經十分習慣了。

“哦?”葉芷柔面露不解,“怎會?我看景郎也沒有如此。”

“男人都是不會說出來的,你看,這才成親多少時日,他整日外出,怕是你除了新婚之夜外,都甚少和他見面吧。”

不,葉芷柔心中反駁書蘭,新婚之夜對方也沒在她房裡留宿,只是過來捉弄她一番便走了。

她才不會將這些告知書蘭,不然她可是越發的猖狂。

“原來是如此,那姐姐可有辦法?”

“既然景郎對你不喜,不妨和裴夫人打交道,她如今也算的上是你的母親,若是能夠得到景郎母親的認可,還怕景郎會不喜嘛?”

“姐姐說的極其有道理,可母親不喜我,我若是前去,怕只會讓母親越發的厭煩我,如是如此結果,那還是待在房中更好。”

“你!!”書蘭不曾想,葉芷柔這般的沒有鬥志,只知道整日窩在房中。

“怎麼了,姐姐?”

”沒事。“書蘭眼神閃爍,似乎在心中暗自盤算著什麼,但她迅速收起了自已的小心思,接著勸著葉芷柔。

葉芷柔表面上看十分的認同書蘭所說,可實際上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把對方的話聽進去。書蘭的聲音輕柔而舒緩,就像是一首催眠曲,讓人不知不覺中產生了睏意。

”姐姐,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會按你說的做的。”

等書蘭都說的快要累的時候,葉芷柔才裝作真的聽進去的模樣,書蘭這才罷休離去,等她走後,葉芷柔起身離開裴府。

這些時日她的確是不知道肖澤奚去了哪裡,但是她在肖澤奚身上下了追蹤粉。

屬於裴景郎的人生,葉芷柔並不想參與,可對方那張如此相像的臉,總會在夜深之際想起。

不管是在芷柔過去的回憶中,還是葉芷柔之後被系統投放在這裡的時候,葉芷柔都沒有走出過裴府,如今走出來,才發現這裡就是在揚州,而如今的裴府所在的地段也是肖府所在的地段。

裴景郎的世界和肖澤奚的世界看似沒有聯絡,也同屬於一個時空之中,幾十年過後,百年過後,又也許是千年過後,裴府在眾人的眼中退場,肖府緩緩登上歷史的平臺。

站在裴府外,葉芷柔才真的確認系統沒有騙她。

系統說的話,一貫是不要相信的,葉芷柔在它話語之中甚少找到真實可靠的線索,它對自已所說的一切都是帶有目的的,而她則是迫於現狀,不得不信任系統所言。

而今,四周的街道一如肖府門外的街道,葉芷柔身處其中,才真真切切的覺得裴景郎是肖澤奚。

“娘子站在這裡做什麼?”

肖澤奚的聲音輕柔而低沉,輕輕地吹拂過葉芷柔的耳畔。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讓葉芷柔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葉芷柔原本還準備使用追蹤粉去尋找某人,卻沒想到自已要找的人竟主動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些驚訝地轉過身,目光與肖澤奚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那張面容的確對她流露的是關切之情,只可惜臉上的笑實在是太假。

葉芷柔瞥了一眼肖澤奚的眼睛,笑道,“我出來找你。”

“天黑.....”肖澤奚話還未說完,葉芷柔打斷說道,“這些時日你都不曾回來,我想著自已還不曾知道你在外忙碌些什麼,出來看看。”

“也沒什麼事,無非就是鋪子的事情,那些事情,我自已一人也處理的過來,只不過進來京城的人需要大批訂單,比起之前忙碌了不少,這才耽誤了幾日。”

“原來如此,那現在這是忙完了?”

“都處理好了,過幾日在檢查一遍就可以了。”

”是嗎。“

葉芷柔面上流露出欣喜,可心中卻沒有,肖澤奚有事瞞著。新婚第一日的場面葉芷柔還記得,當時肖澤奚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些腥氣,不是泥土的腥氣,是血腥味。

裴府和肖府一樣都是世代經商的商人,肖澤奚做何生意,會涉及到打殺呢?

二人心中各藏著事情,彼此都不知曉。

偏偏中間還要插進書蘭此人,肖澤奚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她倒是一點何肖澤奚相處的機會都不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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