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5

楚之衡的腦子出現了一瞬的空白，本能地抓起了離自己最近夾板旁堆著的物件。

他在手中的金斧子和沉甸甸的黑色器物間猶豫了不到秒，果斷地把不明來源的黑色物體向男人甩了出去。

畢竟，對於他來言，還是錢最重要。

一時間煙霧四起，夾板劇烈地震動起來。楚之衡的耳膜一陣刺痛，微弱的燈光穿過了飛揚的塵土，隱約地現出了已被徹底炸穿的地面。

震動結束，楚之衡遲疑了幾秒，終於還是上前觀摩了黑色固體的殘骸。透過模糊的字跡，他勉強地辨認出了三個字：火……箭炮。

“……”

行吧，這至少證明了情景概要裡所說的，場景內隱藏著大量殺傷性武器，確實是真的。

“我親愛的監獄長可真不友好。”

煙塵徹底散盡，毫髮無損的男人慢悠悠地逛到了楚之衡的身後，開了口。

“你沒死？”楚之衡轉過身子，習慣性禮貌地問候了下他。

男人面不改色，淺笑著謙虛地回答：“差點，我比較幸運而已。”

騙鬼呢？楚之衡抱著殺媽的心情，露出了他的標準的經典假笑，繞過了男人：“這位先生……”

“我叫程卓，”男人打斷了楚之衡，又漫不經心地開了口：“你就不怕我是你的隊友？”

雖然程卓嘴裡討論著這個副本，可他的臉上卻依然一直帶著笑，沒有半分認真的表情。

……廢話，要不是有這個可能，我現在就殺了你。楚之衡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道。

電光火石間，楚之衡突然想起了那張雞肋無比的技能卡。正當他思考著要不要以這個機緣作為藉口，用掉那張羞恥的技能卡時。

他，開始蛻皮了。

題幹裡說，傀儡一但到了夜晚便會開始蛻皮。而現在，恰巧正處於夜晚。

楚之衡看了看對面同步開始蛻皮的程卓，有些絕望地想，這下至少能確認他倆是一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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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醜。”已經蛻完皮的程卓嫌棄地對楚之衡說。

楚之衡看了看蛻皮前後沒什麼兩樣的程卓，不信邪地朝夾板上鑲著的窗戶瞟了一眼。

“嘔！”這是楚之衡被自己丑吐的聲音。

對，沒錯，楚之衡真真實實地被自己丑得乾嘔了一聲。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窗戶上倒映出來的無臉男，又看了看變化不大的程卓，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英俊的臉龐就這麼毀於一旦了。為什麼同樣是蛻皮，人與人間居然還存在差距的？

“有這麼醜嗎？”先前還在嫌棄楚之衡的程卓，此刻卻用著一種明顯憋著笑的聲音安慰著他。

TM就您這種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好嗎！！！

楚之衡無法理解，為什麼就這麼個有著毀滅監獄能力的人，要在這裡和他浪費時間。

他是這麼想的，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問的。

“我嗎？”程卓有些驚訝地眨眨眼睛，脫下了他一直捂得嚴嚴實實的外套，無辜地回答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前來贖罪的囚犯而已。”

月光透過窗子，澄澈地照到了程卓長得非同一般的睫毛上。襯得他那深邃的眼窩更發的好看了。楚之衡一時間有些出神……主要因為是……

……誰他媽能出來給他解釋下，為什麼程卓的眼睛依然是眼睛，嘴依然是嘴，絲毫沒有受蛻皮的影響啊？！！

……

月光下，稀散的人影和腳步聲漸漸向船艙靠近。

“噓”程卓反應迅速，一把捂住了楚之衡的嘴，隨手開啟了樓梯間的門，躲了進去。

黑暗而狹小的空間裡，楚之衡用力地瞪了程卓一眼，示意他不要得寸進尺。程卓像是沒得到眼神暗示似的，保持著那個動作好一會兒，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

楚之衡壓低了呼吸聲，仔細聽門外的腳步。一時間，黑暗中剩他們兩個心臟不停跳動的聲音。

他後退一步，冰冷的肌膚緊緊地貼合到了程卓溫熱的身上，那高的如同發燒般的體溫，幾乎要將他燙得融化。

“你們說，這破夢到底怎麼解啊？”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將楚之衡的神智一下子拉了回來。

然後一個女生嬌滴滴地笑了一聲：“沒事的梁哥，我的技能是攻擊類的。現在又是晚上，大不了我直接把那些傀儡一窩端了。傀儡全都死了，自然我們就能獲勝了。”

女生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陣附和聲。

楚之衡不解地朝程卓望了一眼，程卓此刻又好像不瞎了，很快低聲解釋：

“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原始技能，有物理攻擊型的，也有精神型的。一般來說，只要一方的陣營團滅了，另一方就會被系統自動判定為勝利。不過，我們畢竟是來夢境裡贖罪的，要是死太多人，也許會受到夢主人的詛咒。”

屬於自己的原始技能？一直困擾著楚之衡的空間問題這才解決了。他先前一直在想，如果人人都可以讀檔，那時間差的問題怎麼彌補。現在看來，原來只有他一個人是擁有讀檔技能的。

楚之衡同樣也低著嗓音問：“夢主人的詛咒是什麼？”

“誰知道呢，這也許在以後的夢境中會顯現出來。不過看他們不在乎的態度，一般人不信這個。”不知為何，程卓神情有些悲憫。不過他很快收起表情，示意楚之衡專心聽門外的人講話。

“隱藏任務……不做了嗎？”門外，另一個弱弱的女聲小聲地提議。

那個被稱為梁哥的男人立即破口大罵：“你命都沒了，還想要技能卡呢？真是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

“……”

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很快又響起腳步聲，那一隊人沉默著離開了。

楚之衡立即從樓梯間掙扎出來，快速地脫離了程卓的身體：“看起來他們好像認識？”

程卓看著楚之衡頂著一張蛻了皮的臉，嫌棄地到處亂拍，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技能卡是能組隊的，他們一看就已經解了不少夢了。”

“哦，”楚之衡隨口應了一聲，又是一陣無言：“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題幹裡可沒說通關辦法。”

程卓又低笑一聲，聳聳肩：“以我的運氣來講，一般來說，通關方法自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的。”

“？”

程卓無辜地笑：“我的新手關任務是『幫小紅帽找到蘋果』，結果我剛坐到樹下就有個蘋果掉下來砸到了我的頭，我把蘋果交給了小紅帽，這就通關了。然後半路上正好撿到一張卡片，沒想到觸發了支線任務，於是就獲得了技能卡。”

“？”

這就是歐皇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