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哥,抱歉是我誤會了,酒店工作人員送藥的時候沒說清楚,我不知道是你買的。】

資訊發出去以後也沒有迴音。

黎半夏更擔心的是,這樣帶著情緒會影響明天的拍攝,而且明天還有兩場吻戲。

第一次發現,原來男生也這麼難哄。

不對,準確來說是慕微涼難哄。

黎半夏沒辦法,只能先回自己房間。

晚上吃飯的時候,徐思思見她愁眉不展有心事,問:“怎麼了半夏姐,下午對戲不順利嗎?”

黎半夏挽了下耳邊的碎髮,輕輕嘆氣,“沒對戲。”

徐思思放下刀叉,“為什麼?”

“慕微涼生氣了。”黎半夏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

“因為什麼生氣?”

“之前那袋藥,是他買的,我誤會成凌淵哥買的了,他就更生氣了。”

“是他買的?”徐思思震驚,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几度,“他知道你那天腳扭了?”

黎半夏回想,那天在孤兒院拍戲他說他臺詞記得不是很牢,還給她遞了張凳子坐下來對戲,“應該是拍戲的時候注意到了。”

徐思思不理解,“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讓俞洋給你啊,非要給酒店工作人員,關鍵是還不說清楚。”

黎半夏搖頭,“我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欠他一個人情。

一會兒再找他當面說清楚吧。

-

用完晚餐回房的時候正巧碰見俞洋從慕微涼房裡出來。

黎半夏問他,“慕哥在房裡嗎?”

俞洋指了指樓上,“他去天台透氣了,你要去找他嗎?”

黎半夏點頭,“嗯,我上去看看。”

“好。”

俞洋默默在心裡感慨,慕哥這回估計真栽了,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緒都很穩定,好像沒有什麼事能影響到他,但這段時間心情卻經常被黎小姐左右。

表面上好像是黎小姐處處讓著慕哥,實際上慕哥被黎小姐拿捏得死死的。

-

樓上天台。

這會兒已經停了雨,天色昏暗,空氣中混雜著清甜的玫瑰花香,一陣晚風吹過,樹葉上的雨滴稀稀拉拉的灑落,葉片迎著風輕輕搖曳。

整個小鎮都亮起了燈,被朦朧的雨霧籠罩。

慕微涼靠在欄杆邊喝酒。

埃吉桑盛產葡萄酒,有著“世界最美酒鄉”之稱,來這裡不喝葡萄酒等於白來。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慕微涼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慕哥,我來跟你道歉了。”黎半夏婉約輕柔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如風鈴般悅耳動聽。

慕微涼微微仰頭抿了一口葡萄酒,喉結上下滾動,被酒潤過的嗓音比平時更加磁性,“知道錯了?”

“嗯。”黎半夏態度誠懇。

慕微涼稍稍側眸,睨她,“錯哪了自己說。”

“……”

黎半夏沒想到他真這麼計較,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應該問清楚的。”

慕微涼眯了眯眸子,更加不悅了,“你確定你知道自己錯了?”

黎半夏無辜的說:“那酒店工作人員也沒說是誰送的,我又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是凌淵送的?”

慕微涼那時候本來就沒打算讓黎半夏知道是他送的,但沒想到她會誤以為凌淵送的,敢情自己做的好事功勞都歸到凌淵頭上去了。

黎半夏解釋:“因為那天我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碰到凌淵哥了,他看到我腳扭了,我也沒跟別人說過,所以就以為是他買的藥。”

慕微涼無言以對。

黎半夏見他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還生不生氣,“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讓俞洋給我?”

慕微涼默了幾秒,一本正經道:“怕你誤會,我就是單純的看你體弱多病,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痛,到時候拖了拍攝進度影響大家。”

“……”

黎半夏不服氣的反駁,“我哪有體弱多病,你好像比我還容易感冒生病,而且你都感冒了怎麼還喝酒?”

慕微涼不以為意,“我說了睡一覺就好,已經沒事了。”

黎半夏趁機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對詞了?”

“背都背下來了有什麼好對的?”慕微涼側過身,目光筆直的望進她眼裡,“與其對詞,不如想想明天的吻戲應該怎麼拍。”

黎半夏眸光忽閃,的確,吻戲才是最難的,因為後面是接吻,不再是單純的唇瓣貼唇瓣那麼簡單。

“要不要提前試試?”慕微涼突然問。

“???”

黎半夏覺得他在說胡話,“慕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就喝了半杯,你覺得呢?”慕微涼眉尾輕挑,眼尾那顆淚痣也跟著動了下。

可能是喝過酒的緣故,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一點蠱惑。

黎半夏一時忘了反應,直到他靠近,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欄杆上。

“反正明天也要試,不如提前練習一下?明天就能少NG幾次。”

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味和濃郁的葡萄酒香混在一起,直逼她的感官。

黎半夏僵在原地,看著他一點點靠近的薄唇,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慕微涼給了她機會拒絕,但她沒有推開他。

曖昧的氣氛逐漸蔓延,在四下靜謐的小天台,牆角的薔薇花都害羞的收斂起了枝葉。

慕微涼輕釦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了上去。

唇上冰涼的觸感傳來,黎半夏攥了攥自己的衣襬,瞳孔裡倒映出近在咫尺的五官輪廓。

慕微涼在她唇上輾轉。

黎半夏慢慢試著回應他。

酒香瀰漫,讓人沉醉其中。

大概過了一分鐘之久,黎半夏有點喘不過氣來,理智也漸漸回籠,她推了推慕微涼,沒推開,情急之下就咬了他一口。

慕微涼吃痛的鬆開她,唇角被她咬破,滲出血絲。

黎半夏也沒想到會把他咬出血,心虛的垂下眸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先下去了。”說著便從他手臂下鑽出去跑了。

慕微涼舔了舔唇角,嚐到淡淡的血腥味,甜的。

比任何東西都要甜,食髓知味。

-

黎半夏回到房間洗了把臉,降降臉上的熱度。

腦海裡不禁閃過剛才的畫面。

他真的沒談過戀愛嗎?沒談過怎麼這麼會……親?

或者說是男人的天性?

黎半夏搖了搖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去。

一切都是為了拍戲,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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