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彌重疊,迷霧繚繞,風景如畫,湘洲市湘白鎮的山莊內藥草遍地,架子上擺滿一罐罐的蠱蟲。

以往不同,如今這一處山莊牆上掛著白布。

祭司死了,死得很突然,或許本該不是這個時候死亡。

“族長,我對祭司這個位置不感興趣。”維術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你們的聖子呢?他理應繼承祭司之位。”

一個穿警服的人走進來,欠意地說:“不好意思,今天破案子,來晚了。”

族長給維術介紹道:“他就是聖子,你看出來了吧,他實力不能擔任祭司。”

“他一個警察,資歷三五年,而我不過一個剛恢復神智的瘋子,哪能進行比較。”

“你可以,因為你夠狠。”

“族長,我不能驅使靈力,也不能保證這一副軀體經歷萬蠱侵蝕能不能留下來。”

維術知道族長的意思,是想讓她暫時接替祭司一職,有名無權,等合適的繼承人成長後,踢她下臺。

畢竟她不是在族中長大,難免會讓人覺得她和族中人不是同一條心。

“你能驅使宮鈴,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只有你能經歷萬蠱洗滌,擔得起大任。”

“族長,做人不能太貪,我已經補償你們了。”維術抿了一口熱茶讚歎道:“不得不說你這次很用心,連這種藏品級別的茶都拿出來了。”

族長道:“我知道你會喝下這一盞茶,因為你什麼都知道。”

“成為祭司後,我便無法下山了,所以給我安排一處不被打擾的住處。”維術放下茶盞,淡淡地說:“我只會鎮住那些人,若是沒有特殊情況,其他事我不管。”

族長召集族中部分人帶著她來到禁區,他們也只能在禁區外面等待,只有族長會送她進入萬蠱池裡。

族長停在一處高牆外,拿出腰間的菸斗,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隨後開啟外層的屏障,讓她進入。

“萬蠱池就在裡面,你有神女庇護,一定會成功。”

“……”

維術推開大門,萬蠱池並非爬滿蟲子池子,而是一潭深綠色池子。

她緩緩褪去衣服,進入池子裡,池水將她淹沒,藥蠱從她的毛孔進入體內,進入她的血液,侵蝕她的骨肉。

疼痛感不亞對靈魂的衝擊,只不過她對痛覺並不敏感,就好像兒時玩遊戲輸了,玩伴稍稍用力彈一下額頭。

小黑貓站在池子邊上,並不明白她在幹什麼,只知道它的母親沒了氣息,是被那些人逼著進入池子才沒了氣息。

它奮力地嘶吼著,周圍籠罩起黑色的妖氣,它爬到牆上,從牆上跳下來,抓傷族長的脖子。

若是不是族長反應快,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他甩出銀絲,一道黑色發影子快躲閃,銀絲貫穿石柱

小黑貓踩在銀絲上警惕地看著他,發出陣陣嘶吼聲。

“黑球,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若是死了,你主人也活不成,她會被無止境追殺。”

小黑貓只是個孩子,他哪裡能懂族長說的話,它只知道,母親氣息消失了。

“黑球,你再胡鬧,今晚就不給你吃罐頭。”

小黑貓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得回頭,翻越圍牆尋找她。

族長摸了摸鬍子笑呵呵道:“半小時,你是族中有史以來洗滌最快的人。”

族長走出禁區,控制著藥人進入屋裡給維術換上特製的御蠱服把她包裹住,再給她換上祭司的銀衣,防止蠱毒四散將這裡的生機全部毒死。

維術看著這些藥人的面孔,至少存在了近千上百年,族長也格外愛護他們,畢竟如今管得嚴,他也不好做犯法的事。

小黑貓像犯了錯的小孩,可憐兮兮的在維術臉上蹭。

“別亂蹭,很髒,這一副軀體如今只有頭能看,其他地方都是蠱,沒有一塊好皮,也幸好這一身御蠱服把我包裹住,阻擋我散發的蠱毒,不然我可不敢讓你碰。”

“喵~”

“乖,以後我用本體隨便你在我腿上撒潑打滾。”

“喵喵喵~”小黑貓開心得忘了剛才的警告,又在她臉上蹭了蹭。

出了這一單大門,走出這一層屏障,族長給她戴上耳飾,銀圈,銀帽,華貴又莊重。

“這是我族歷史的象徵,也是你身份的象徵。”族長蔓延欣慰,笑著說:“我的選擇是對的。”

“老頭,你別說這種話,我不會擔起大任。”維術撫摸著懷裡的小貓,淡淡地說:“你至少還有10年的壽命,這段時間你可以讓林允南和林鯉成長起來。”

“說話得容易,做起來難。”族長嘆了口氣:“這一代孩子也就她們兩個有些資質,再過幾年全靠你了。”

“也罷,到時候你估計會像上任祭司一樣,病得躺在床上起不來。”維術拿出一顆糖果,撕開包裝放進嘴裡,原本甜膩的糖果變得苦澀,“也不難怪沒人想當祭司族長。”

“只有你這種吃貨才會這麼想的。”族長帶著她走上山路,笑呵呵地說:“地位權利金錢,得到這些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還以為你常在山上,與社會脫節,原來你還知道‘吃貨’是個什麼玩意。”維術丟棄在口中變得苦澀的糖果:“我曾經得到的地位權利,從來沒有付出過代價。”

“曾經?那現在你不已經失去了。”

“並非如此,我只是不願意回去罷了,那些位置永遠都是我的,註定是我的,這是他們說的。”

“那還真的令人羨慕,有多少人追逐一生都無法站在高度仰望。”

“的確,他們的氣運往往都不好,而老頭你的氣運,還真不錯,這一生經歷的萬難都會輕易度過。”

“這你都知道了,也難怪老曾極力讓我選擇你。”

“村長?他一句話就讓你如此相信我,不怕我不和你們同一條心嗎?”

“你當然不會和我們同一條心,因為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會守護巫族。”

“我成為祭司,便沒有了自由,一舉一動全繫著全族的興榮。”維術轉過身去,雨後的山川迷霧繚繞,重巒疊嶂,她坐在石階山淡淡地說:“你讓我怎麼保證。”

族長沉默不語,嘆了口氣,良久緩緩開口道:“協會和政府怕我們身上的毒給社會帶來隱患,是不願意給我們下山的,所以我們反抗了很久,協會和政府才改變主意,讓我們做選擇,祭司和族長之中只有一個能下山。”

維術望著山彌,忽然不是很想繼續前進了。

“走過這最後一座山,登上祭臺,舉行祭祀,便成無法逃脫了。”

“許寶寶,你若是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提,我會盡力去滿足你的要求。”

或許是族長覺得虧欠她,何況如今這種境況已經別無他法了。

上一任祭司過世,其他家族便想來踩一腳,族中也有不少明爭暗鬥,他老了,許多事都力不從心,已經快鎮不住那些人了。

“我什麼都不缺。”維術伸出手掌,雨水滴落在她手心,水珠掛在她細長的睫毛上:“下雨了。”

她翻過這一座山,緩緩走上祭臺,族長給她獻上銀鞭,這個鞭子是專門懲治族中之人,也只有歷代祭司才能夠驅使。

若等會她在祭臺上舉行儀式無法施展銀鞭,則是沒有完全被萬蠱池洗滌,沒有成為蠱,也沒有得到列祖列宗的承認。

她揮舞著銀鞭舉行最後的儀式,陽光穿過雲層,留下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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