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顯然不想多說,面對司硯疑惑的眼神,猶豫再三,也只是道:“你們先上去休息吧,等休息夠了再一塊解釋。”

而後再次看向每個人,嚴肅囑咐。

“鎮上的規矩很多,如果你們要出去,請務必要向我或者我的妻子,詢問當天的注意事項。”

祈麟:“如果沒有遵守規矩會怎樣?”

老闆眼神一凝,“後果會很嚴重。”

但具體是什麼後果,老闆也沒有多說。

〖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人!〗

〖老闆:反正後果嚴重,有什麼後果我不管。〗

眾人拿了鑰匙,往左邊樓上走去,剛踏上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唱歌。

江諾循聲望去,竟是對面樓梯坐了個小女孩兒,邊唱還邊晃著腿,聲音稚嫩好聽,但音調奇怪。

比起歌謠更像是某種吟唱。

江諾站著聽了幾秒,正好和抬起頭來的小女孩兒對視上。

小女孩兒眼眸彎彎,眼球是清澈的墨綠色,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

江諾也對她笑,笑得像個要拐賣孩子的怪哥哥。

小女孩:“……”

歌聲停住,小女孩提起裙子就噠噠噠跑上了樓,活像有鬼在追。

江諾心滿意足繼續上樓。

不知是不是老闆的故意安排,八個選手雖然同住在一層樓,但恰好被環形挑空的二樓走廊隔成對面,上了樓梯就分別往左右方向走。

整個二樓走廊都鋪了地毯,黑灰跳色映襯著暗色的圖案,剛踩上去,蘇宜就敏銳注意到圖案上殘留的鬼氣。

她悄悄壓低了手,確認沒有感應錯,這才看向江諾,眼神往地毯上示意。

江諾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先去房間放行李。”

“好。”蘇宜點頭,不著痕跡看向挑空欄杆對面的倭國人,他們應該是沒有發現,徑直便進了房間。

江諾和司硯住在走廊旁第一間房,進去後立刻鎖了門。

司硯脫下黑色大衣,打量著房間裡的裝飾,奇怪擰眉,“怎麼跟國外酒店差不多。”

“不只是這旅館,連外面的街道也是。”江諾同樣深有其感。

司硯:“像是很久之前的歐洲建築。”

不過他嘴上說著奇怪,對這裡還是很滿意的。

“五期以來最乾淨的旅程。”司硯在黑色皮質沙發坐下,長腿隨意伸直,頗為感慨。

江諾把裡面空蕩蕩的行李箱隨手往窗邊一推,捋了捋司硯的額前髮絲,好笑道:“不要隨便立flag。”

司硯咦了一聲,“那我不說了。”

順勢抱著江諾擁入懷裡,輕捏頰邊肉,嗓音低沉,“來之前諾諾好像塞了奇怪的東西在口袋裡。”

“嗯哼?”

江諾聞言從兜裡掏出個醜娃娃,“這個嘛。”

“…這是傀儡?”司硯被辣到眼睛,戳了戳醜娃娃的臉,“哪兒來的,這麼醜。”

“古玩市場撿的。”

江諾誒嘿一笑,晃了晃醜娃娃,瞥了眼跟進來拍攝的仿生蜜蜂,湊到司硯耳邊很輕聲。

“裡面是章泉。”

司硯:“……啊?”

“把他帶來幹嘛?”

“以防不時之需。”江諾說,下巴朝門外輕點。

自從章泉從唯粉轉變成疑似cp粉後,司硯對他的意見就少了很多。

此時也不過嘖嘆一聲,“他居然能同意待在這麼個醜娃娃裡。”

江諾抿了抿唇,笑得有些心虛,“其實我準備了三個讓他選,這個是最好看的。”

司硯:“……”

好吧,他老婆總能有些奇怪的審美。

說話間,兩人同時聽見外面的小孩笑聲,像是來自樓下。

司硯驚奇看了眼門,“隔音這麼差?”

“我出去看看。”

江諾從他懷裡起身,重新拉開房門,笑聲便越發清晰明顯。

站在走廊欄杆旁眺望樓下,可以看到大堂裡的所有,笑聲來自於大堂裡側,對著高高的牆面有座黑色鞦韆。

剛才還在樓梯上唱歌的小女孩,此時坐在鞦韆上玩耍,小皮鞋晃悠,看起來非常開心。

但鞦韆每晃一下,小女孩都是朝著牆面飛去的,暗黑色牆體看起來無端壓抑。

江諾正觀察,突然察覺到有視線在盯著,迅速回頭卻只見恰好同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祈麟。

祈麟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

江諾收回眼神,“剛才走廊裡有別人嗎?”

“不知道,我剛出來。”

祈麟順著他剛才的眼神往樓梯角望去,也什麼都沒發現,快走幾步到江諾身邊。

“是不是覺得樓梯有人在看。”

對上江諾疑惑的眼神,祈麟皺眉,有些不確定,“剛才上來的時候我也這麼覺得,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

聽他這麼說,江諾再次往樓梯角看去,左眼瞳孔微閃,但依舊沒看出來什麼。

“放輕鬆。”他拍了拍祈麟的肩膀,笑意輕快,“說不定只是錯覺。”

“嗚嗚嗚——”

聽見哭聲的兩人皆愣住,下意識往窗臺看去。

在左側走廊盡頭,有一個半人高的扇形彩玻璃窗戶,從那可以看到旅館外面的街道,哭聲便是從那裡傳來。

祈麟趕緊走過去看,江諾抬腳時又往樓下看了眼,玩鞦韆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又離開了,只剩下黑色的鞦韆在隨著慣性搖晃。

〖猝不及防這麼看一眼還挺嚇人……〗

〖小女孩消失的好快呀!不會是鬼吧我草。〗

〖不能吧……和鬼共生,也不是這麼個共生法。〗

外面的哭聲顯然吸引了所有選手,都擠在了各自走廊那側的窗邊往外看。

街道上聚集了很多人,表情哀傷,慢慢繞著噴泉行走,邊走邊低聲哭泣。

這一幕十分詭異,江諾嘶了一聲,又回頭看旅館的裝飾。

“這裡怎麼一切都是黑白灰。”

“旅館,街道,甚至居民都沒有彩色的衣服。”

司硯贊同,“跟個披麻戴孝似的。”

蘇宜猜測,“會不會是因為死了太多的鎮民,又和什麼厲鬼共生,所以才要悼念之類的?”

祈麟探頭往下看,“所以這是在舉行悼念儀式嗎,他們手裡甚至還有蠟燭。”

〖我都不敢想象,這一幕要是發生在晚上有多嚇人。〗

〖有種中世紀奇怪祭祀的感覺了……〗

〖國內有自已的歐洲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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