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陳慢慢低下身子，雙膝緩慢的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不少人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可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指揮家，為了錢跪倒在安然面前。
陳低著頭，一手撐地，閉著眼睛。
看著吧，等拿到錢，總有一天，要讓你千百倍的償還回來。
安然接過林佳凝遞過來的香檳，輕輕抿了一口，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陳你說是不是？”
陳哪怕臉皮在厚，此時也感覺臉上燒的慌。
畢竟不要臉是不要臉，但最終的尊嚴還是有一點。
安然走到陳面前，“怎麼？啞巴了？不會說話？”
這話問的十分沒有禮貌。
但此刻的安然氣場十足，周圍人甚至感覺到，像陳這樣的傢伙，在他面前就是應該如此渺小。
在交響樂的圈子裡，安然有神作，有足以傳世的鋼琴曲。
陳還真比不了。
論財產，人家是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富豪，手裡的錢從指縫裡露出一點了，就足夠你一輩子吃喝不盡。
陳真沒資格和人家比。
眾人這時候才紛紛反應過來，竊竊私語起來。
“看到沒，這就是得罪安然老師的下場，太可憐了！哪怕有錢給他，他以後也做不了人了，這個圈子裡在沒他的位置了。”
“是啊，這就是用錢砸死你！有錢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安然老師還是仁慈的，只是讓他跪下道歉，到安然老師這個程度，真的想讓他混不下去，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在這個消失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沒臉了，這算是傳說中的社死了，他的指揮證存不存在都沒什麼用了，西洲不可能再有交響樂團用他。”
“高明，安然老師真的高明，輕鬆就解決掉對手，兵不血刃，讓他就算有證都沒用。”
里歐斯特嘆口氣，原來他其實還算看好這孩子。
哪怕脾氣怪了點，傲了點，但是真的是刻苦。
現在看來，這傢伙也就是壞在自己的脾氣上。
眼高於頂，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這下好了，你得罪誰不好，得罪安然。
你就算有一千五百萬，但以後你的事業算是沒了。
很多人可能想不通，安然花這麼多錢，就為了一口氣嗎？
但你要是仔細想想你就清楚了，人家花一千五百萬就跟花十五塊一樣，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在人家看來付出的就是最小的代價。
而你陳呢？
確實一下變成了千萬富翁，甚至是下半輩子靠著這些錢，不愁吃喝，還能過的很好。
但在西洲你是沒立足之地了。
人類是群體動物，你要離開西洲，離開西洲文化圈，你想想你會有多麼的不適應。
雖然重新適應要不了多久，但對陳來說，這恐怕是一輩子的陰影。
這孩子完了。
可陳卻不怎麼想。
西洲不行去鷗洲，鷗洲不行去夏洲周邊啊。
甚至是去夏洲都可以，那麼多人，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的？
憑著他手裡的證件，大可以全世界到處混搭，一點問題沒有。
至於適應什麼的，他壓根就沒考慮過，現在臉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能適應的？
“安然老師，對不起！”陳最終鼓起勇氣，把道歉的話說了出來。
大家都看著安然會怎麼做。
安然淡淡的道：“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的道歉很敷衍啊。”
陳咬了咬牙，反正跪也跪了，總要做到讓人高興才是。
他咬著牙道：“安然老師，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過狗眼看人低，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對不起了！”
無恥啊。
眾人在邊上全都露出鄙視的目光。
這人平時高傲的很，這會居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看陳的眼神，大家幾乎全是鄙視，恨不得把他鄙視到地底下去。
安然“哈哈”大笑，“陳，你還認為我的錢是臭的嗎？”
陳心裡大怒，你特麼這是侮辱老子。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稍微讓安然不如意，可能就會打了水漂。
只好把這口惡氣吞下，抬頭露出微笑，“那的話，剛才都是我的錯，我胡說八道，您的錢不可能是臭的！”
“香，絕對是香的，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您錢更香的錢了……”白得的錢，他能不香嗎？
這……
安然都被他的無恥驚到了。
好傢伙，能屈能伸，躺下是條癩皮狗，覺醒你就是條蛆啊！
能把全世界都噁心到。
陳此時滿眼希望的看著安然。
他不擔心安然不給錢。
這裡這麼多人看著，那邊還有人拿手機拍影片。
放到網上去，安然就會聲名掃地。
而且安然是出了名的叫信譽，說出來就能做的到。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錢，不在乎這點錢。
所以陳不擔心。
“安然老師，我可以起來了嗎？”陳陪著笑臉，那一臉諂媚，看的人幾乎要吐出來。
安然點點頭，“起來吧，不過千萬別叫我老師，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學生，我能一把把他掐死，恨不得沒教過這樣的。”
這話說的里歐斯特連連點頭。
不知道老朋友卡爾魯斯，看到自己學生今天的表現會怎麼樣？
他可是說起自己這個學生，滿滿的都是驕傲。
認為這傢伙以後將會是西洲最出色的指揮家，而且會繼承自己的衣缽，在交響樂這個圈子裡大放異彩。
可老頭現在要看到自己的學生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抽過去。
里歐斯特琢磨著，這事還是得提前讓他知道一點點，好有個心理準備。
要不然真有可能讓老傢伙接受不了。
那邊陳從地上起來，一臉諂媚，語氣都變得低三下四的，“是是是，安然老……先生說的對，我這種人怎麼配當您的學生……”
說話間無意看到林佳凝的表情，他心裡一陣抽痛。
今兒做出來的這些事，是沒可能讓人家大美人在青睞自己了。
念頭一轉，他又不在乎了。
鈔票在手，天下我有，什麼樣的女人找不來？
何必在乎一個林佳凝？
“安然先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