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小崽子的PTSD
“怎麼樣？我看到小崽子受傷了， 沒事吧...”【羽川清曜】一進到安全屋就趕緊關心小崽子的情況。
只是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琴酒坐在沙發邊黑著臉，眼裡卻帶著一絲關心，小崽子撇著嘴坐在另一邊，面前還放著開啟的急救箱，顯然小崽子已經簡單的處理過傷口了。
“我看看，穿透傷還是子彈留在肩膀裡了？”【羽川清曜】坐到清曜的身邊，輕輕的檢查著小崽子身上的傷口。
“曜曜，怎麼樣，傷的重不重？赤井秀一那個混蛋。”波本擔心的看著手上的小崽子，還不忘罵著赤井秀一。
“子彈卡里面了， 怎麼取，你自己選。”【羽川清曜】檢查完後，看著小崽子問道。
“你直接幫我取出來吧，不打麻藥。”清曜立刻做出了選擇，或者說，清曜只會選擇這一種可能性。
“打麻藥會好點吧，起碼不會痛。”波本不是狙擊手，不知道麻藥會對精準度產生影響，只是站在心疼自家弟弟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清曜藉著和波本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羽川清曜】趁機幫他取子彈。
“我可是狙擊手好吧，雖然打麻藥會讓自己好受一些，但是也會影響精準度，雖然不是太大的影響，但是我的對手可是赤井秀一那個狙擊能力超強的變態，當然一點影響都不能有了啊。”
清曜淡然的笑道，他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怕疼的小糰子了， 這些年大大小小的傷也受了不少，他早就習慣了。
清曜看著琴酒已經黑著臉，嘆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撒嬌的意味，“阿陣～我好疼啊，你都不心疼我誒，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我哪知道那傢伙會突然出現啊...”
琴酒聽著清曜放軟的話語，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捨不得這小崽子失望，至於他瞞了自己什麼事，等下再問吧。
琴酒走過來，坐在清曜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語氣也軟和了下來，“你明明知道我在氣什麼，話題轉移的倒是快，真打算一直瞞著我？”
清曜的視線四處亂飛，在別人面前，清曜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欺騙，但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清曜依舊像小時候一樣，一眼就能看到他在想什麼。
波本聽著兩人的對話，也反應過來了，這小崽子有事瞞著他們，而琴酒這麼生氣的原因只能是之前發生了什麼。
至於發生了什麼， 也就只有清曜收拾工藤新一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吧。
不得不說，波本不愧是組織內出了名的洞察力一流的人，已經猜出了大概了。
“唔...”清曜感到自己肩膀上一痛，努力把即將湧出來的眼淚又憋回去了，金色的眼瞳浮上淺淺的紅色，眼裡還含著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
琴酒嘆了口氣，“想哭就哭吧，在我們面前逞什麼能。”他哪裡不知道這小崽子有多怕痛，現在不過是強撐罷了。
“誰想哭了，我都成年了，不就是取子彈麼？我才不哭呢...”清曜撇撇嘴，嘴上說著不哭，可是隨著子彈被取出，清曜眼裡的淚水越來越多，漸漸湧出眼眶。
波本看著強撐的小崽子，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他弟弟也太可愛了，這分明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跟剛剛教訓工藤新一時，完全是兩個人。
等等...兩個人？這麼說來，剛剛曜曜確實不對勁...波本眯著眼，看著小崽子，似乎猜到琴酒為什麼生氣了，他們當中，只有琴酒在小崽子身邊，小崽子有異樣，肯定瞞不過琴酒。
“從055那裡拿出一支藥劑吧，不要怕用完就沒了，我已經研究出了配方，有些沒有的藥材也找好替代品了，難道你還想不打麻藥縫合？”【羽川清曜】提醒著小崽子，順便威脅了一下。
“我才不要，不打麻藥取子彈已經很疼了，再不打麻藥縫合，我會哭的真的會哭的。我又不是阿陣，哪有阿陣那麼強的忍耐力啊。”清曜立刻回絕大崽子的提議，從小五哪裡拿出一支藥劑，讓大崽子倒在自己的傷口上。
“嘶...”藥劑接觸傷口的一瞬間，清曜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這可比接觸酒精疼多了。
【羽川清曜】細心的給小崽子包紮傷口，“好了，藥劑雖然有用，也不會影響你以後得狙擊，但是你最近幾天還要好好養著，別皮，知道嗎？”
【羽川清曜】覺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在過去的自己身上了，以前怎麼沒覺得自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突然，【羽川清曜】的手腕一痛，低頭一看，三顆珠子都發著光，因為接觸的時間長了，【羽川清曜】漸漸也能感覺到三顆珠子的想法，仔細感受了一下，【羽川清曜】表情嚴肅的看著小崽子。
絲毫不顧小崽子想要瞞著的心情，直接戳穿小崽子，“你剛剛是不是犯病了？”
【羽川清曜】也是從這時候過來的，也試圖瞞著琴酒和波本，但是最終還是被逼問出來了，也是琴酒波本和姐姐漸漸開導，自己才走出來的，所以他太瞭解小崽子現在的心情了。
“犯病？什麼意思？”波本看著大崽子，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病？什麼時候患病的？”琴酒緊緊盯著小崽子，他猜到小崽子有事瞞著自己，卻沒想到小崽子連生病這件事都敢瞞著自己，這孩子真是越來越熊了。
清曜咬著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都怪大崽子，嘴怎麼那麼快啊，這下他要怎麼糊弄過去。
“羽川清曜，說話，別讓我再問第三次。”琴酒看著小崽子，努力剋制自己的脾氣。
清曜打了個哆嗦，卻依舊沉默著。
【羽川清曜】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握住小崽子的手，輕聲安慰，“你不說出來，不去面對，永遠都好不了，我也是從你這個時候過來的，看我現在不是很好麼，你真的想讓你的阿陣，哥哥還有姐姐這麼替你擔心下去？”
清曜猛地抬頭，眼裡含著淚，看著【羽川清曜】，“可是我不想說，我又沒生病。”
“沒說你生病，但是你總要面對的對不對？你不邁過那個坎，以後被你的敵人知道了，他們趁機利用你這個弱點對付你，難道你也想像我一樣，被別人用來威脅你在意的人嗎？”
為了讓小崽子直面心理陰影，【羽川清曜】也是拼了，用自己舉例子，這犧牲可謂是太大了。
清曜咬著唇，拼命搖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不要，我不想，但是我也不想說。”
【羽川清曜】清楚的知道小崽子的癥結在哪裡，也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小崽子的陰影，比自己還嚴重。
“那我幫你說好不好？說出來之後，你的阿陣，零哥還有姐姐都會幫你走出來，還有那三顆珠子，它們雖然沒恢復，但是也很在意你，剛剛就是它們提醒我的。”
【羽川清曜】看著小崽子，繼續勸解道。
琴酒和波本沉默的看著大崽子開導小崽子，他們不知道癥結所在，也就不敢隨意張口，萬一真的戳中小崽子內心的傷口了，那事可就大了。
清曜咬唇的力氣越來越重，下唇漸漸被咬出血珠，琴酒見狀，將自己的手指放到他的嘴邊，強硬的分開他的牙和唇，“不舒服的話就咬這個，免得你回神後又喊疼，還得哄你...”
清曜垂眸看著嘴邊的手指，再抬眸看著眼前擔心的三人，對著大崽子點點頭，然後自己一把撈過身邊的抱枕，把臉埋在裡面，說的容易，真要面對，哪有那麼容易。
【羽川清曜】嘆了口氣，緩緩開口，把小崽子埋藏最深的傷說了出來。
“爸媽的死在他心裡一直就沒翻過去，小崽子以為自己闖了一次FBI後就放下了，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一直沒過去那道坎，之前他也以為自己放下了，所以你們才不知道小崽子一直瞞著你們，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裡還有結。”
波本的雙手成拳，緊緊的握住，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關那倆人的死因，那對到死都沒聽過自己喊過他們爸媽的夫妻。
“因為FBI看中了爸爸的能力，想要老爸研究出的一款防護軟體，就是現在組織用的防護網，小崽子也是在老爸的軟體上改良的。FBI勸降未果，爸媽為了不讓FBI注意到已經回家的我和阿陣，選擇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當時FBI用的就是棄暗投明這類的藉口害死了爸媽，所以在當時只有十歲的我心中留下了一個結，就是有些人口口聲聲說著為了正義，結果卻做著強盜般的事，從小我就特別厭煩那些假仁義。”
“我把爸媽的死因放在了FBI身上，開始死命針對FBI，雖然也沒找錯元兇，但是因為我當時年紀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結是什麼，只以為是FBI，只要給他們找麻煩，我就開心，所以在單槍匹馬闖了FBI一次，給他們找了一次大麻煩後，我就以為自己放下了，當然，小崽子也是這麼想的。”
清曜縮了一下，把臉埋的更深了， 整個人快要縮成球狀了。
琴酒見狀，把他攬到了懷裡，大崽子說的這些自己也知道一些，但是自己和小崽子以為的一樣，只以為小崽子恨FBI是因為卡慕他們的死。
【羽川清曜】繼續說道：“後來知道了零哥你和我的關係，又開始想辦法策反你，結果又查到了公安高層的腌臢，好巧不巧的也是因為他們的自私，打著造福人類的大旗害的零哥獨自一人，這件事無疑在本就沒找到癥結的心結上又添了一筆。”
“到此為止，是我的心結...”【羽川清曜】嘆了口氣，看著縮成球狀的小崽子，有些心疼這小崽子。
波本皺著眉，沙啞著嗓子開口，“到此為止？你的心結？就是說，曜曜他...”
“沒錯，小崽子因為我的經歷，PTSD比我還嚴重，甚至可以說我的經歷，才是小崽子最難放下的心結...”
被說中心事的清曜條件反射的又縮了一下...
“我不知道小崽子今天跟工藤新一對峙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是很顯然，小崽子中途被引誘的發病了，也不能說是發病，只是把他心中最不想面對的事引誘出來了，導致小崽子被困在自己的思維裡出不來。”
【羽川清曜】看著琴酒，具體什麼情況，恐怕只有琴酒和小崽子知道，但是看小崽子一副不配合的樣子，只能從琴酒這裡找答案。
琴酒對兩人使了個眼色，然後撈起縮成一團的小崽子，抱著他回到臥室，“阿曜累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好好養傷...”
“去吧。”波本聽出了琴酒的意思，痛快的放琴酒離開了，既然曜曜因為某件事才陷入困境，那他們暫時就沒必要在曜曜的面前再次提及，就算想幫曜曜走出來，也不是今天。
“嗯？工藤新一的電話？”【羽川清曜】皺著眉看著小崽子落下的電話，皺起了眉頭。
“接什麼接，不接，聽見他名字就煩。”波本開啟了遷怒狀態。
“估計是找小崽子幫忙吧，不過真是命大，那個狀態下的小崽子都沒殺得了他。”【羽川清曜】冷笑的接起了電話。
一番交談後，這才掛了電話，【羽川清曜】毫不在意那邊的情況有多危急，反而笑著跟波本複述工藤新一的情況。
“走吧，哥，走一趟吧，現在不是暴露小崽子身份的時候，別引起懷疑了，正好讓小崽子好好休息，等我們回來，再問問琴酒吧，或許能從工藤新一那裡問出來什麼。”【羽川清曜】拽著耍性子的波本，無奈的說。
“哼，救什麼救，死了更好。”
“走啦，我的哥哥誒，你現在就別賭氣了，你信不信，你要是暴露了小崽子身份，小崽子真會不理你的。”
聽到大崽子的威脅，波本這才不情不願的拿著車鑰匙，跟著大崽子離開了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