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交換情報（二合一）
柯南跟服部平次湊在一起，討論了半天關於白蘭地的事情，插不上話的阿笠博士只能低頭吃著遲來許久的晚飯。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服部平次嘆了口氣，“那個叫白蘭地的人這次的行動目標是誰，作案地點又在哪裡，他的行動是否成功，如果成功了，屍體又被他扔在哪裡了......”
剩下那個任務失敗的可能服部平次跟柯南根本沒有去思考。
柯南是因為跟白蘭地打交道的次數太多，習慣了他的行事風格，而服部平次平次則是因為他無意間聽到的那些話。
阿笠博士抬起頭，好奇的補充一句，“我覺得還是先把那個人想要下手的人找出來比較好吧......萬一能救下來呢？”
“沒有萬一。”柯南和服部平次異口同聲的答道。
柯南：“我們在來時遇見的那個人應該是白蘭地沒錯了，如果他的行動失敗，是不會離開的。”
“而且我在跟白蘭地分開的時候聽到他跟電話那邊的人，也就是琴酒親口說解決完了。”
“我當然也希望他們的目標能活著，但這機率太低了。”服部平次跟著補充。
“這樣啊......那是沒辦法了，找人難找，找屍體也不好找。”
阿笠博士也不想潑兩個孩子的冷水，但他更清楚大海撈針的難處。
他們現在除了知道白蘭地有很大的可能殺了一個人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一無所知，上哪找人或者是屍體去？
去警視廳那邊找失蹤人口，可也要有人報案才能查到，阿笠博士並不看好他們能從中得到什麼訊息。
柯南沒把灰原哀的話聽進去，但他聽進去了。
“說句打消你們積極性的話，就算你們找得到屍體，但是一定能發現什麼嗎？”
“新一你別忘了，小哀曾經說過，他們那些人出手是不會輕易留下痕跡的。”阿笠博士語重心長的提醒。
柯南遲疑的點了點頭，“但是不嘗試一下又不甘心，有沒有收穫總要去爭取一下吧，我不信他們那些人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灰原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也不能百分百按照她的話走，她畢竟是個後方的藥物研發人員，這些殺人善後的事，她也只是聽說。”
“把組織裡誇大的形容當了真，而且灰原本身就對那個組織有恐懼之情，也會下意識將他們的可怕之處放大數倍。”
“博士，沒有人能做到一點痕跡都不留，哪怕再熟練的人也會有疏忽。”
除非訓練成千上萬次，但是哪有人能用這麼多人練手呢？
用這麼多人刷熟練度，白日做夢呢吧。
“也是。”
阿笠博士覺得柯南說的挺有道理的，也就不再堅持。
服部平次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細節，沉聲道：“或許也不是毫無痕跡可查。”
“我雖然不確定白蘭地動手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但我估計應該就在昨天半夜到今天我見到他之前。”
柯南雙眼放光的看向服部平次，連忙問道：“怎麼說？”
“大阪從今天十點多就開始下小雨，到了下午一點左右才開始轉變成大雨，我見到白蘭地的時候是在四點十三分，這個時間是我特意看的，絕對沒出錯。”
“在我看見白蘭地的時候，他腳上穿的鞋子邊緣是沾上了泥土的，我的意思是厚重的泥土而不是因為雨天走路濺上去的泥點。”
“工藤，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嗯。”柯南笑著點頭，“我懂。”
阿笠博士一臉懵圈的看向打啞謎的二人，“新一，你們在說什麼？”
“服部的意思是，白蘭地那傢伙已經暴露了他殺人的地點，服部特意強調了他鞋子上的泥漬跟下雨濺起來的泥點是不同的。”
“那可是泥土混合物，想要沾上這種東西只能是從類似山林或者施工地區土比較多的地方，被雨澆溼的土地會變軟，鞋子在裡面一進一出，泥土自然而然的就粘在鞋子的邊緣。”
“當然，雨勢小的情況下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在雨勢變大的過程或者之後的時候，白蘭地一定是從山林、施工地或者是大面積土地的地方出來。”
“而服部看到的那層淺淺的泥漬是因為雨下的太大，沖刷掉了大部分。”
“我想白蘭地那傢伙也是因為知道鞋子上的痕跡會被雨水沖刷，就沒有去清理，卻不曾想被服部撞個正著。”
“不管他們再怎麼縝密，也終究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疏忽的地方，就會留下痕跡，就看有沒有人能發現罷了。”
說完，柯南還得意的笑了笑，“雖然範圍還是比較大，但有目標總比沒目標強，我就不信白蘭地殺完人還能將屍體掩藏的乾乾淨淨。”
都這麼說了，阿笠博士還能怎麼辦呢？
他不過是跟柯南唱了幾次雙簧，真要論偵查破案能力，是遠遠不及柯南的，還是做好陪護工作，陪著他們四處跑吧。
把自已想知道的事問清楚後，柯南才感覺到餓，端起碗筷趕緊吃飯。
“對了工藤，還沒問你結果怎麼樣呢。”
“嗯？”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認識小時候本堂瑛佑的老先生，你應該去找過他的孫子了吧，發現什麼了？”
“快點告訴我答案啊，我也挺好奇的。”
調查到一半沒結果最讓人難受了。
柯南放緩吃飯的速度，跟服部平次講了起來，“那天跟你掛了電話後我就和博士趕了過去，也的確從那個老先生的孫子和孫子的朋友口中得知了不少情報，還拿到了照片。”
“照片上不但有小時候的本堂瑛佑還拍到了在他後面的父親。”
“剩下的是想直接聽結果還是選擇自已推理？”柯南並沒有直接將結果說出來，又或者他很瞭解服部平次想要什麼。
服部平次挑眉笑道：“當然是自已推理出來的更有成就感。”
“來，說說你查到的情報。”
“對了，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服部平次順口一問。
柯南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認識啊。”
“那就好，這樣就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柯南：“......”
幼不幼稚啊你！
“到底還聽不聽了！”柯南恨不得立刻甩手不幹。
“聽，你說。”
“那個孫子的朋友說他在撿硬幣的時候聽到了本堂瑛佑他父親跟他的夥伴之間的對話，說什麼很快就會潛下去。”
“潛下去？”服部平次微皺了下眉，思考起來。
“對，隨後本堂瑛佑父親的夥伴們就開始對他說小心、注意安全之類的話，那個孫子的朋友聽到的大概就是這樣的對話。”
“說到潛下去......”服部平次杵著下巴思索，“一般都會想到潛進水裡或者是海里吧......”
柯南點頭，道：“嗯，那個孫子的朋友聽老先生說那個男人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所以就以為他在玩潛水之類的活動。”
“沒毛病啊，還有什麼其他的嗎？”服部平次暫時沒看出來哪裡不對。
“那位老先生的正確說法是‘那名男子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受僱於COMPANY’才對。”
服部平次瞳孔縮了一下，“真的假的？COMPANY？是我想的那個COMPANY嗎？”
柯南將最後一口飯嚥下去後點頭，“差不多，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他們口中的COMPANY就是我們所想的那個意思還是單純指一般公司。”
“不過我側面從那位老先生的孫子口中打聽到，老先生和本堂瑛佑的父親很合得來，常在打烊後徹夜暢談，再加上老先生本來就是個超級推理狂的個性......”
“有可能是從本堂瑛佑的父親和他的言談中聽到了什麼特別的故事之類的。”
服部平次收斂起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神情嚴肅的猜道：“你的意思是那位老先生他也察覺到本堂瑛佑的父親是我們所想的COMPANY的一員？”
柯南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個男人畢竟是老先生家的常客，還經常帶著同事過去，言語之間洩露出什麼也正常。”
服部平次抄起自已的水杯把裡面的水灌進肚，捏了捏眉心，試探道：“話又說回來，工藤......”
“嗯？”
“如果事情真如我們所想的一樣，那就糟糕了。”
“你真的還要繼續查下去嗎？先是FBI和R國公安在裡面臥底，現在又是用COMPANY代指的CIA，要我說還是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好。”
這已經不是他們能觸碰到的領域了啊！
以後能不能接觸到是以後的事，但是他們現在連高中都沒畢業，連警校都沒資格讀，真的要摻和進去嗎？
柯南垂眸，沒有正面回答，“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服部平次啞言，重重的嘆了口氣，“要看什麼時候的我。”
“說說看。”
“如果是一開始沒被清曜哥點醒的我......當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莽上去，作為偵探還是個從小接受我老爸那種警方教育的偵探，當然不會放任這種犯罪組織活動，何況還能滿足自已的好奇心。”
“但是現在......工藤，我沒本事，不是慫了，而是清楚的認識到自已和那些人的差距。”
“不往遠的說，也不說別人，就用清曜哥舉例吧......”
“清曜哥身手有多好你應該也清楚，就我學的劍道能在他手底下撐幾招我也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就算不秒殺也差不了哪去了。”
“我這技術上去做什麼？給人家送菜嗎？別說送菜了，就是衝在前面也會被清曜哥一腳踹回來，踹的半死不活，沒等開始就喪失戰鬥力的我......配摻和這種事嗎？”
柯南：“......”
“你看的倒是開。”柯南苦笑，“也不怪清曜哥看不上我，你好歹還有劍道防身，怎麼也不算手無縛雞之力。”
服部平次撓撓頭，“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我們兩個經歷不同，你是實打實的受害者，我只是個旁觀者。”
“很多時候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置身事外的我反而更容易看清現實。”
“我並沒有你那種跟組織對上的迫切感。”
柯南輕笑一聲，堅定的看著他，“服部，我跟你是同類人，既然已是局中人，那麼我就會盡可能不斷的深入挖下去，直到完完全全滿足我的好奇心為止。”
服部平次定定的看著他，許久才出聲，“既然如此，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就說，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在背後幫你。”
“也算是為我那無法滿足的好奇心出一點力。”
“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不要一遇見跟那些人有關的線索就急切的莽上去，凡事要以自已的安全為主。”
抱歉，工藤，為了不把身邊的人牽扯進來，我只能選擇這麼幫你。
“那當然！”柯南笑道，“別這麼嚴肅嘛，我現在又不是一個人在查這件事。”
“我會盡量把自已隱藏起來，不衝在前面的。”柯南衝他笑笑，示意他安心。
“對了！”
服部平次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自已之前想告訴他結果忙忘了的事。
“說到本堂瑛佑......我這邊有一些關於他的事，感不感興趣？”
“別賣關子，快說！”柯南瞪了他一眼，這麼重要的事不早點說！
“你之前讓我查水無憐奈，我不是什麼都沒查出來麼，但是我幫你查了一下本堂瑛佑這個人，你不請我吃頓飯真的說不過去。”
“你！快！說！”
柯南很想給他一杵子，這種時候還賣什麼關子！
“上次跟你通完電話後，我跟大瀧警官跑遍了大阪這邊的中小學，找到了本堂瑛佑的檔案，有趣的是本堂瑛佑所有檔案上的親屬關係只有母親的資訊。”
“父親那欄從小學開始就是已故，更讓人注意的是，本堂瑛佑在四年前就以身體原因退學，之後就跟他的母親一起下落不明瞭。”
“再次出現就是作為帝丹高中的轉校生出現，我只查到這些訊息。”
“就這些訊息還是翻遍了所有中小學留存的檔案，也就是時間短點，但凡時間長一些，都不一定能查到。”
服部平次繼續補充，“你之前的懷疑並不是多疑，這傢伙的行跡確實可疑。”
“當然這是在你查出本堂瑛佑父親身份之前，現在來看......”
柯南接了下去，“如果他的父親是CIA的話，那麼本堂瑛佑和他的母親應該是被接走保護起來了。”
“只是他這次突然出現......保護他的人就沒有發現嗎？還任由他擅自行動。”
柯南有些頭疼，看來那傢伙迷糊是裝的，但是不省心這件事倒是真的。
“我們做個假設......”服部平次提議，“如果他這四年多都在被保護狀態，先不說他對自已父親的身份知不知情，他突然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水無憐奈！”
柯南肯定的回答。
“假設本堂瑛佑離開後並不知道自已被保護起來，只是去了其他地方繼續生活......突然看到了水無憐奈的新聞跑了回來，也就能解釋他那些異常行為了。”
服部平次攤手，“那麼話題又繞回來了，水無憐奈到底是什麼人！”
“本堂瑛佑因為他回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她那張臉，工藤，你不是也說了麼，水無憐奈跟本堂瑛佑長的有幾分相似。”
柯南打斷他，“不是有幾分相似，而是他們兩個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我敢保證，水無憐奈那張臉不是易容的。”
“服部，除了本堂瑛佑的母親之外，他在沒有其他親屬了？”
服部平次搖頭，“不清楚，但是我查到的就是這些。”
“我覺得吧......就算知道他不是組織的人你最好也別掉以輕心，如果他真有個跟水無憐奈長相相似的親人，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服部平次的話恰巧也是柯南想說的，“我也是在擔心這點，而且我覺得水無憐奈就是跟本堂瑛佑有關係的那個人，原本我還在懷疑，以為是組織的人將跟本堂瑛佑有關的那個人殺了之後找人偽裝的。”
“但是知道本堂瑛佑父親身份疑似CIA後，原本不理解的事突然明瞭了。”
“為什麼當初想要拿回竊聽器的時候水無憐奈的表現會這麼怪異，等我在這邊把事情處理好後再去找赤井先生通通氣。”
服部平次眯了下眼，“你的意思是，水無憐奈也是臥底？還是CIA的臥底？”
柯南點頭，“最起碼有80%的可能是對的，但是這種事不能賭，賭輸了牽連的就不止是一個人了。”
“真要因此引起組織警覺調查內部臥底，清曜哥能把我皮扒了。”
“我指的是字面意義上的扒皮。”柯南苦笑著看向自已好友。
想到清曜那恐怖的戰鬥力，服部平次打了個哆嗦，補充道：“我覺得光扒皮可能都是他心軟，真要因為你的疏忽大意連累到別人，我就應該去停屍間認領你了......”
“穩住啊工藤，這種事不能莽啊，小命重要！”
“別沒被組織的人弄死先被已方人搞死了。”
柯南無語，“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服部平次笑著撓頭，“這不是提醒你行事要小心嗎？還有你這個80%的可能性是怎麼出來的？”
“明明是一半一半的機率，你怎麼就確定她有極大的可能是CIA臥底？”
“看見這個你想到了什麼？”
柯南從椅子上跳下去走到好友身邊，示意他蹲下來，然後把水無憐奈當初對自已做的舉動重複了一遍。
服部平次：“！！！”
“靠！CIA測謊手段？！！！”
“難怪你把肯定性提高這麼多。”
柯南收回手，“不止如此，當時回收竊聽器失敗的時候我確實很慌，水無憐奈應該看出來了，一連說了好幾遍‘謝謝’......”
“她在謝什麼？如果她是臥底的話，一切就說的通了，她在感謝我阻止那場謀殺。”
服部平次贊同的點頭，“這麼看是沒毛病，但你在確認這件事的時候還是要小心點，你懂我的意思。”
“還有一點，就是你說的那個假如，如果本堂瑛佑跟水無憐奈有血緣關係，那麼本堂瑛佑為什麼認不出或者將水無憐奈當成仇人？”
“假設水無憐奈是他姐姐，那麼多年沒見的姐姐突然有了音訊，本堂瑛佑怎麼會是你說的那樣，恨不得將水無憐奈當成仇人？”
柯南壞笑著看向服部平次，“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既然本堂瑛佑從小生活在大阪，這件事就由你來查吧......”
服部平次：“......”
“我說工藤你使喚起我來還真不客氣哈，連個方向都沒有，我從哪開始查啊！”
服部平次有些抓狂，這傢伙上下嘴皮一碰就把要求說出來了，調查事情倒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問題是連個調查方向都沒有，他查個屁啊！
“我也不知道，算了，等我回去側面打聽一下，儘量給你打聽出個方向你再去查，現在這樣確實不知道從何下手。”
服部平次艱難的扯動嘴角，“我謝謝你！”
柯南嘚瑟的笑笑，“不客氣！”
“你跟阿笠博士早點休息吧，你這次過來不是因為白蘭地的事過來的麼，水無憐奈的事先放一邊吧。”
“這都半夜了，阿笠博士開車過來也很累了，你們先好好休息。”
“至於調查的事，我們兩個明天再說，這麼晚也不方便出門調查，明天的工作量可不小。”
“大阪附近的山和施工地可不少，一個個排查起來也很要命，你先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辦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來的，別把自已繃的太緊，也不怕把自已繃斷了。”
柯南笑著接受服部平次的好意，打了個哈欠跑到客房準備休息，養精蓄銳應對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