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 章 使命
被“何銳”盯著，程度序還是感覺背後發涼。
如果只是單純的盯住獵物的表情還好，“何銳”現在的表情，就是打量的表情，好像要將他看穿一樣。
剛剛他一直待在這裡沒動，應該是確定自已肯定會回來吧。
明明是大夏天，程度序卻感覺自已身上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發寒。
被汗水浸溼的掌心死死攥著蔭送給他的匕首。
他比自已強很多，如果真的要打的話，自已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不行，如果自已也被打倒的話，“何銳”肯定會去找蔭的，自已能死，但是……蔭對他有恩，蔭絕對不能有事。
程度序想著，心中也在祈禱著塓能夠早點發現他們正在聯絡他的事情，自已如今能拖一點時間就是多有一線生機。
“你……”
“何銳”盯著程度序，突然開口。
程度序嚇了一跳，自已現在明明離他很遠，他的聲音卻那麼清晰的傳入自已的耳中，就像是在自已的耳邊說話一樣。
“你為什麼在這裡。”
“何銳”說。
什麼?
我為什麼在這裡?
程度序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讓他一頭霧水。
“為什麼在這裡。”
“何銳”再次詢問。
“你是誰?你認識我?”程度序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
程度序感覺到眼前的人變得有些不同了，程度序開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面前的“何銳”。
與其說他現在是“何銳”，不如說從何時起他的容貌已經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面板像是被融化一樣，慢慢的消融著。
他的變化時間快要結束了嗎？
之前的“何銳”跟本人一模一樣，所以蔭湊了那麼近都沒有發現不是本人。
可是現在，“何銳”面板開始消融，他的面部面板已經流到了脖子上，現在他的眼珠子像是被人摁上去的一樣，有一大半都凸在眼眶外面。
可是即使如此，他的眼珠也是跟隨著他的瞳孔在轉動著，似乎在思索的模樣。
“何銳”眼珠子轉了一會，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雙手一拍隨後深深的看了程度序一眼。
“我懂了！”“何銳”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說完，“何銳”流淌的面板瞬間消失不見，隨之出現的是一張看不清面孔的臉和殘破不堪的身軀。
為什麼看不清楚臉?
因為他臉上，身上壓根就沒有完好的面板，他身上的面板軟趴趴的，像是一片片粘在上面的一樣，一些血肉裸露在外面，但身上一點血都沒有，還不如剛才面板流淌時候的詭異模樣。
他現在像一副製作失敗的身體一樣。
他的肌肉組織都裸露在外，能看得一清二楚，但唯獨他的臉龐，像個深邃的黑洞一般，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模樣。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看清了這個怪物的原本模樣之後，程度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是同類，你沒必要害怕我。”
血肉模糊的臉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張一合的說著話，那應該就是他的“嘴”了吧。
“我跟你不是同類。”程度序蹙眉。
雖然他失去了很多記憶，但是他絕對不是像這樣的怪物，他是人類，原原本本的人類，不然也不會被澄溪的人拉去做那種實驗。
“嚴格來說，是一半同類，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本質上還是一樣的。”他又繼續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程度序回答。
“哦?”血肉模糊的臉龐輕微往一旁倒了一下，像是疑惑的樣子，“我知道你失去記憶了，但是沒關係，你遲早會想起來的。”
“……”程度序咬咬嘴唇，心中更加慌亂，沒想到他竟然會知道這件事。
“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個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身上原本就像粘在一起的皮肉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欲墜。
“但是，你可別忘了你的使命啊，秩序。”
這句話明明是對著程度序說的，可程度序卻感覺不止是這樣。
使命，又是使命！
自已到底有什麼使命。
之前在他身體裡的那股屬於“秩序”異能的白色的能量也跟他這麼說。
到底是什麼使命需要他們如此強調。
自已的身上到底還有什麼自已都不知道的秘密。
突然，程度序感覺到一股脫力感驟然席捲了全身。
緊接著大腦一陣刺痛，心臟也開始陣陣抽痛。
程度序捂住心臟，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那個怪物說完那句話，就保持著那樣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程度序倒地，就好像一切都如他所料一般，他懷抱著雙臂，手指頭愜意的一下下輕點著手臂。
但是在他平靜的外表上，他如黑洞一般的臉龐卻極速的扭動了起來。
他在興奮。
熟悉的感覺……程度序強打起精神，想讓自已清醒一點，支撐著身體還想再次站起來。
不行！自已不能現在暈過去！蔭還受著重傷，如果自已暈過去的話……
“我要出去跟他說兩句話。”
在程度序與自已身體奮戰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程度序的身體裡響起。
是“秩序”。
“你認識他?”程度序問道。
“……”
“秩序”沒有回答程度序，而是直接侵佔了程度序身體的持有權，程度序感覺自已的意識被擠進了身體裡，暈眩了一瞬，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隻圓溜溜的紅色大眼睛在看著他。
看來是自已的意識被擠進“秩序”原本的地方了啊。
看著紅色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程度序硬著頭皮跟它打了個招呼。
“你好……”程度序話還沒說完，紅色大眼睛立刻就移開了視線，不看他了。
好吧……看來它還是對他有點什麼意見，程度序沒有再理它，將注意力放在了佔據了他的身體跟那個怪物對峙著的“秩序”身上。
雖然程度序對他二話不說就隨意侵佔了自已身體這件事有點怨言，他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已體內的異能能做到這種事情。
別人的異能也會這樣嗎？還是隻有自已的異能會這樣。
雖然自已的異能特殊一點，但這也有點太特殊了，不知道何時自已的身體會被自已的異能侵佔，這種定時炸彈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