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即沒有開槍的聲音,它們也沒有回來。她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一定是她的獵物的反抗。警惕周圍的同時思考著(沒有一點聲響的把兩個黑膠帶走,這真的可能嗎?現在是先撤退,還是繼續探索?)

“B組沒那麼那邊有沒有異常?”Lier聯絡另一小組。

“……並沒發……任何異常,房間的搜查……”

(訊號也出問題了嗎?)“人數,有……少……”

B組的組長收到如上資訊。

兩組人員已經難以交流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Lier聽到了風聲。她剛放下通訊,對講機又傳來了聲音,是98。聽到請回答,我在地—下室,有——斷續的通訊,讓Lier擔心起了裝置的安全。她拿起走廊的桌子,朝窗戶砸去。正當Lier要跳窗時,身後又有人喊住她“別跳!”

Lier不耐煩地回看門口,98進來了屋子,她便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聽到屋子裡面有異樣,就進來了。”

這拙劣的理由Lier並不管“為什麼不能跳?”

“你仔細看一下,這裡的窗戶有兩扇。”

“那又怎麼樣?你討厭2嗎?”

“聽我說完,我們剛剛到達這個房子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這裡只有一扇窗戶。”

被他這麼一提醒,原理啊這條走廊變長的感覺,不是假的。雖然Lier對於98還是有一個疑問,但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我們先回去車那裡。”

Lier再次聯絡B隊,但這次卻沒了回應。看來她小瞧敵人了。“沒時間了,我們三個直接去……我們三個……”走廊上僅剩下Lier和98。她質問道“它呢?怎麼不見了?”

“啊,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去看另一條走廊了。”

“可惡,這東西。你剛剛在對講機裡面說的地下室是什麼意思?”

“地下室?我沒有用對講機啊。”

“哼。”Lier掠過他的身邊,要回到剛剛的中轉站。

“等一下,我要和你解釋這裡的緣由。”

“什麼緣由?”

“這座房子發生過的事,既然是地縛靈,那麼它們設計的陷阱什麼的,可能和它們的經歷有關。”

既然這是敵人的資訊,Lier也不可能為了個人恩怨而忽略掉。“長話短說。”

這裡的地縛靈有兩個,是一個母親和一個女兒。在很多年前,這裡的一對夫妻——屋子的主人,去海上度假。而女兒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前往。待夫妻回來後,妻子染上了重病,導致高燒,最後變得精神失常。

過了一個月,事情至終於慢慢平穩下來。妻子平日也只是靜靜地呆在屋裡。雖然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但也確實沒給父女新增多少負擔。妻子的病情一直沒有得到根治,為她看過的醫生無數,但每次都是無果而終。

第一名醫生,是鎮子裡的醫生,他為妻子做了腦部檢查。雖然妻子平時十分安靜,不會有什麼動作。但以防萬一,醫生為她打了鎮定劑。果然,當醫生接觸到她時,她作出了激烈的反抗,丈夫和女兒一起才將她按住。檢查繼續進行,但並發現沒有異常。當妻子醒來後,醫生打算繼續做檢查。不過這次,醫生僅僅是靠近她,妻子就撲上去咬住了醫生的手。當天的治療只能作罷。

到了第二天,醫生再次上門。他以為患者只是對於常人的接觸感到恐懼,並沒往深處想。他這次一開始為病人做了些心理輔導,在他以為病患不會有抵抗行為後,才開始進行檢查。醫生要為妻子做血液檢查,反而被妻子奪過針管,直直插入了腦門。在一旁的丈夫,幾乎嚇得暈倒在地。

事情沒有傳出去,社會上的現實是,“某某市某某醫生在某某時間失蹤。”。

這事過了三個月,丈夫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名無照醫師。將其帶回家後,他簡單地為妻子把了脈,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妻子對於檢查的反抗情緒很重,醫生建議試試找心理醫生調節一下。

時間過了很久,妻子的病依舊沒有康復,沒有變化的還有,妻子不知緣由的反抗情緒,這讓眾多醫生無力下手。父女兩人也漸漸放棄了。女兒一直潛心自己的事業,已經挺久沒有回家了。當天

她回到家中看望父母。父親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一直在家中照顧自己的愛人,每月的退休金也夠他們過活。回到家中,父親坐在招待幾位客人,那幾位是父親的朋友。女兒看到桌上有一瓶很高階的酒,奢侈品已經許久沒出現在他們家的桌子上了。

在桌子上,有一位胖胖的男人,也是醫生,頭上是鏡面上飄落著幾根貓毛。他自言,在晚飯過後為母親檢查,父親也沒有拒絕。女兒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他們有幾位,是在當年父母度假的遊輪上認識的。

晚飯過後,女兒收拾碗筷,而父親和他朋友前往二樓。又過了幾分鐘,她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但並不想去詢問情況。母親的病症如此之久,豈是一個喝醉酒的醫生,可以輕易治好的?

女兒聽到腳步聲進入廚房,她扭頭一看,發現來的人竟然是母親。母親身形消瘦,多時的病魔已經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女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媽,你怎麼下來了?”結果如她所料,母親並沒有回答。

女兒洗淨抹乾雙手,想把母親先扶好。她呼喊著父親,但無論多麼大聲,也聽不到父親的回應。女兒把母親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上樓檢視。當她走到樓上時,卻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火急火燎地將房門推開。狼藉的現場打散了她的神識。

不知何時上樓的母親扶住了快要倒地的女兒,將其帶下樓。女兒在精神恍惚間,不自覺地依偎在母親的懷中,以至於她沒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和光線變暗的事實。

直至微弱的熱量將其喚醒,她看到地下室的樓梯下方,有一方燒紅的火碳。四濺的血液,像撒漏的顏料一樣,存在於地下室的各處。

母親扶著她坐下,就像她剛剛對她做的。那是一張鐵椅,硬質的觸感,讓她感到不適。她隨著椅子緩慢下降,越發真是的熱度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危險就在腳下,但她的雙手被死死的拷在鐵椅上。母親站在樓梯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98平靜地講完了故事,不曾發現Lier的臉色非常難看。她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所以女兒的鬼魂在地下室。哎,喂!”

“嗯?啊,走吧。”

“你在發呆?”

“別管我。”

在Lier的眼神殺意下,98乖乖地閉上了嘴。站在一開始的鐵門前,98果斷地推開門。走進後,發出透紅光芒的火碳在最深處閃亮著。Lier不由地遠離。

“這裡樓梯的缺口應該就是女兒被放下去的地方了。沒看到升降的椅子。”

LIer上前探步,他們所站的上下五階樓梯的欄杆都被切除了,下方傳來的熱量夾雜著令人生畏的怨氣。按照推論,這裡的血跡應該就是這家人殺害第一名醫生的地點。最大的疑問就是,是誰做的,還有最後母親是怎麼死的?女兒嗎?她被她母親帶到這裡殺害,如果是她殺的,那不應該乖乖的被母親殺死。

母親嗎?至少是她親手殺死了女兒。

那麼還剩下父親,他每天在家照顧妻子,沒理由不會發現地下室的情況。

所以……

Lier突然感覺背後有一絲涼氣,一股力推了她的後背。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等他回過神來時,她的右手已經死死抓住了上方的物體。死亡離她更近了一步,右手不由更加用力。上面傳來了悶哼聲,原來自己抓住的物體,是98的手。

“後面!”Lier大喊道,“女鬼在你後面!”

98正趴在樓梯上,雙手都抓著Lier,臉上暴著青筋。女鬼彷彿一陣濃霧一般,黑濛濛的。它歪下頭,臉上和脖子上有幾塊燒焦的面板咔噠落下。女鬼叫著,要衝上來,把98和Lier推下樓梯。

雖然98依然趴著,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還手之力。黑膠本身在大部分時間是沒有固定的形態,對於它們來說,在身邊是沒有攻擊死角的。98的背上的衣服底下,彷彿有蟲子爬行一般起伏著。黑色的液體滲出衣物。一根長刺刺入了女鬼的胸膛。

等98將自己拉上去之後,她掃了一眼女鬼的形體。傷口的周圍像碎玻璃一樣,開始慢慢分崩離析。理智告訴她,時間已經不多了。一隻鬼魂被黑膠殺死十分鐘後,會完全消散。那是要說實驗什麼的,都晚了。

現在若不在十分鐘之內殺死另一隻鬼魂,破除幻境,本就稀少的實驗材料就要被浪費了。

Lier命令98去調查一樓,而自己隻身調查二樓。這不僅僅是為了節省時間,還是因為Lier對98的厭惡。更準確的來說,她對他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厭惡那麼簡單了,而是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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