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在豬圈裡
第二天，滴瀝滴瀝，嗒啦嗒啦，雨還在下，一陣密，一陣疏，一場空白。
村裡養豬的地方圍滿了村民，嘴上都在嘀哩咕嚕地小聲討論著，手還不斷指指點點。
知青們姍姍來遲，他們聽說找到鍾於東了，他躲在豬圈裡不肯出來。
豬圈外的譚如風還在哄他，“你先出來啊，我們會保護你的。”
他不敢上前，因為鍾於東手上還拿著把菜刀，一臉防範地看著他人。稍微一靠近他，他就大喊大叫。
滿身屎臭味的鐘於東有些精神不正常，嘴裡喊著：“他要殺我，我不出去。”他拿著菜刀的手在哆嗦，一臉警惕地防著眾人，好似兇手就在中間。
村長感覺頭都大了，見人不出來他也不知道咋整。
林一依和羅梅，趙雪兒在不遠處看著，她們聽不到裡面的人在說什麼，也看不見，唯有她能。
“聽說鍾知青是被王伯伯發現的，他今天去餵豬，發現了躺在豬圈裡的鐘知青。
那鍾知青豈不是在豬圈裡睡了一晚？他為什麼不回知青院呢？”趙雪兒說了句，她有些害怕。
林一依搖了下頭，她用精神力看了下，感覺鍾於東精神有些不太正常。猜測他當時應該是看到殺人兇手了，所以十分害怕。
羅梅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這知青院的名聲本就差。現在還冒出來了個殺人的名聲，你們聽旁邊的人怎麼說的。”
旁邊的村民在討論鍾於東可能是兇手，又說知青院院風不正，又說知青們怎麼樣怎麼樣......
趙雪兒納悶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今天的屎味特別重呢？”身處豬圈，有屎味很正常。
另一邊的譚如風還在安撫他的心靈，然後變相地問了句：“鍾知青，你是不是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了？”他追了那麼久的人，他都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面目。
只知道那個人開始是在京市作案的，殺了兩個人後跑到東北紅市了，具體在哪個鎮還不知道。
後面京市的警察局聯絡了當地的分局，讓他們加大人手排查。
一個個鎮排查，最後都不知道那人在哪。譚如風只能親自出來到紅市，在別的鎮待過沒什麼事。沒想的是，他在這四水鎮又遇到命案了。
看到死者的那一刻，更加確定了兇手就是京市的那人。
由於沒見過他本人，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只見過畫上的，不知道真人和畫上有多少分相似。
“就是見過他，他才要殺我滅口，我不敢，我害怕，我怕死。”鍾於東崩潰極了，他一晚上都不敢睡，生怕被那人找到了。
“你出來，我貼身保護你，決不讓那人殺了你。”
鍾於東這才有些猶豫，看了眼譚如風，他能保護自已嗎？一直躲在這也不是個辦法，等晚上了他又要害怕了。
“你別怕，有我在他傷不了你。”譚如風繼續安撫著。
“我能相信你嗎？”鍾於東好似知道自已說了蠢話，只為求個心裡安慰。
他眼裡的譚如風重重地點了下頭。鍾於東這才放下菜刀，走出豬圈。下一秒，他委屈地嚎啕大哭，昨天把他給嚇壞了。
他抱著譚如風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的，好似把他心中的委屈恐懼，都要發洩出來。
譚如風捏著鼻子，頭扭到一邊去，這人身上臭的.......一言難盡。
後頭的孟妹也忍不住流出淚來，見他平安無事就放心了。
譚如風跟村長說了下，帶著一身屎味的鐘於東回到知青院。讓他洗個澡，順便讓他吃飯。
後面的知青們聞見他滿身屎味，也是離得遠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掉進糞坑呢。
滿身汙垢的鐘於東一開始死活不願去洗澡，他怕洗著洗著就遇害了。是譚如風站在門口盯著他，他才洗的。
孟妹給他做了碗麵條，鍾於東二話不說拿起面吭哧吭哧地吃起來，他肚子早就餓扁了。
等他吃飽後，譚如風才開始詢問道：“你可以把事情經過說一下嗎？”
鍾於東回憶了下，害怕地跑到炕上用褥子把自已包裹起來，這才讓他有些安全感。
見他很害怕，譚如風安撫道：“你別慌，我會保護你的。你說出來，我早日把他抓住，這樣你不就安全了。”
鍾於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他才緩慢地說：“那天下暴雨我就去找她，見門沒鎖就進去了，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就沒喊聲。
結果，還沒到裡屋的時候，透過門縫看見一地的血，一箇中年男人正在殺她。我一個驚悚，退了幾步不知道碰到什麼發出聲音，
那個男的發現我了，我就趕緊跑，那個人在後面一直追一直追，我就跑，使勁地跑，我怕被他追到了我就會死。
他還在追，我就跑到糞池裡，跳下去躲了起來，聽見跑步聲向別的地方去了，我才出了糞池跑到最近的豬圈那裡躲起來。
我不敢回知青院，我怕那個人在路上埋伏我，所以不敢出來。”
鍾於東說完，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他顫顫巍巍地身子不停發抖。
譚如風點了下頭，認真地問了句：“那人長什麼樣？有沒有什麼特徵？”
“他的眼神特別兇，眉毛很濃密，這裡有個傷疤。”鍾於東指了指眉毛上一點的地方。
譚如風點了下頭，看向張小帥的筆記，見他正在做筆錄。接著問：“死者和你是什麼關係？”
鍾於東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尷尬地撓了撓頭，不說話。
不說譚如風都知道，這人已經結婚了，還和別人亂搞，作風不良，是要送去改造的。
但是目前還不能送他去，又問了句：“那你知道死者和兇手有什麼關係嗎？”
鍾於東搖了下頭，他並不知道。
譚如風這才站起來對鍾於東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下，昨晚一晚沒睡好。”
鍾於東見他要走，立刻跑下炕抱住他，“啊啊啊，你別走，我害怕。”他就像個八爪魚似的，粘著譚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