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個月的緊急施工,包富貴的新工廠終於建設完工,由於唐果的花園面積不夠大,包富貴只建起兩條生產線,無法做過多的生產。不過,對於包富貴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兩條生產線,每天能生產2萬顆長壽肽,已經足夠供應季布及史亦笑等重要人物。

在法律上,包富貴是失蹤人士,只有季布等人知情。包富貴為了避免再生事端,長壽肽只供應他信賴的人士,從而流失大量的客戶。所以兩條生產線,足夠滿足包富貴的銷售。

對於多餘的長壽肽,包富貴交由錢程及程羨管理。面對如此寶貴又充裕的長壽肽,錢程和程羨持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錢程貪,他盜用庫存裡的長壽肽。開始的時候,他一天吃兩顆長壽肽。他認為,多吃一倍的量,會讓他返老還童,他也熱切期望自己回到年青時代,他認為年青活力才是真正的人生享受,所以他時常記掛著雷仁的身體,那個與他擁有同樣記憶的身體。只可惜的是,別人是別人,自己是自己,令他無限的惋惜與惆悵。錢程整天幻想著返老還童,後來,一天吃兩顆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慾望,越吃越多,有時候他一口氣吃下十顆!

程羨則擔心以後長壽肽會再度停產,害怕以後沒長壽肽吃,所以他每天只吃半顆,把省下來的半顆放家裡的冰箱存放起來。而且他為人老實,並沒有動歪念頭把原本不屬於他的長壽肽偷走。

對於兩人這樣完全不同的行為,他們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由於包富貴的失蹤,長壽藥的訊息才慢慢在網上沉寂下來。

胡萊嗅到巨大的商機,他迫切想填補長壽藥的市場空白,所以他不停催史亦笑加快研發進度。

史亦笑被催得不厭其煩,後來乾脆連胡萊的電話也不接了。

一日,胡萊到了史亦笑實驗室,這讓史亦笑十分意外。

“沒空理你!”當胡萊出現在實驗門口時,史亦笑毫不客氣對他說。

“你真不想賺錢嗎?”胡萊劈頭就問。

“我跟你說過多次,水晶花有很大的毒性,實驗證明:20%的老鼠出現心臟問題,10%的老鼠出現腎損傷,10%的老鼠出現肝炎……”

“沒有安全劑量嗎?”

“最安全的劑量是零攝入!”

“我不想聽這些狗屁實驗資料,吃了這麼久水晶苔,我一點事也沒有,足以證明這個水晶花是安全的。更何況人是人,老鼠是老鼠,都不是同類的物種,根本不可能作比較!”

“你沒出現毒副作用,是你運氣好!我再次強調,目前水晶花不能成藥!你可以走了,我沒空跟你瞎扯!”

“目前不可以,以後呢?以後呢?”胡萊大叫。

“滾!”

史亦笑準備關門,卻被胡萊用力頂住門。

“你是不是想獨吞水晶花的產權?”

“放屁!”史亦笑呼叫來兩個機器人,把胡萊夾著拖走。

胡萊回到農場後,一氣之下,錄製狗吃水晶苔的影片,並說詳細介紹水晶苔的功效及食用方法,並把他與史亦笑的部分資訊來往也放在影片中,來詆譭史亦笑獨吞水晶苔的智慧財產權。

當胡萊把影片傳上網後,引起極大震動,訊息一傳千里,無數人搶著吃水晶苔,導致水晶苔的價格也跟著大漲,原本冷清的農場一下子也熱鬧起來,讓胡萊眉笑顏開。開心的同時,他後悔當初把農場的一半股權轉讓給史亦笑,早知道有如此的效果,他一定不會把股權轉讓出去。

史亦笑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把實驗資料及自己的結論都放到網上去,並預測,半年後,將有大批食用水晶苔的人出現不同程度的中毒情況。雖然大家都能讀懂她的文字,但人們食用新鮮水晶苔的熱情並沒有減少。因為大家都認為出現副作用的機率不算高,就算有副作用,也是別人,而不會降落在自己頭上。人們為了長壽,拿命去賭,認為賭副作用不會落在自己身上,中毒的都是別人!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當胡萊見到史亦笑在網上釋出實驗結果後,他打電話罵史亦笑為瘋婆子。胡萊還不解恨,他再編謊言詆譭史亦笑,以還擊史亦笑公佈的實驗結果。

謊言是這樣寫的:“史亦笑是包富貴的同夥,雖然包富貴失蹤,但長壽藥仍然由史亦笑向全世界的富人階層供應,因為這個長壽藥,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現在,史亦笑為了她長壽藥的銷量,為了她自己的生意,她故意造假實驗資料來矇騙大家,以保護她的長壽藥的銷量……很久前,史亦笑就知道水晶苔具備延年益壽的作用。後來,她透過蒙騙的手法,讓我把極樂農場的一半股份轉給她。開始時,我以為她是真心開發水晶苔,以讓普通大眾都能吃上便宜又安全的長壽藥。後來,我發現,我想錯了,她根本沒花心思去研究水晶苔。她不但不去研究,還阻止我去研究。再後來,我找了另外一個科學家做研究(這位科學家的名字不方便公佈),我們得出的最新實驗資料證明水晶苔絕對安全可靠,並不像史亦笑那樣的虛假資料。她的虛假資料,無非要證明我們的水晶苔不能吃,好讓她的長壽藥暢銷。大家再往深處去想,水晶苔作為天然的食物,作為菜餚,大家吃了多少年了?有吃出病來嗎?史亦笑發表的所謂實驗資料,根本就是個陰謀!……大家可能還有個疑問,史亦笑也擁有一半的極樂農場股份,她也可以從農場的分紅中拿到錢,為什麼她要強烈阻止大家吃水晶苔呢?這個問題看似矛盾,實則是她陰謀的一部分。因為水晶苔人人都可以種植,全世界的農場都可以種植,對於這樣的一種作物,是不可能賣出高價錢!這樣的一種天然又無害的長壽藥,以後必定會取代包富貴的那種昂貴的長壽藥,只要被取代,史亦笑之流就沒錢可賺了,所以現在她極力抹黑水晶苔……”

胡萊這一文激起千層浪!無論是網路還是現實中,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史亦笑,史亦笑即使有百口也難辯,因為她擁有極樂農場一半的股份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怎麼辯解,別人都不會相信她的話。

不只是普通民眾相信胡萊的謊言,就連季布市長也相信胡萊的話,更別說史亦笑其他的客戶了。因此,史亦笑的客戶全部流失,她的客戶全部轉向吃水晶苔。這樣一來,史亦笑研究長壽藥的經費來源斷絕了。

惡毒的詆譭在網上發酵,衍生出多個版本,史亦笑被網路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貪得無厭的人。

“我一心研究長壽藥,不為錢財,只為人人能夠吃得起長壽藥,如今被人如此抹黑、汙辱、汙衊……”落得如此下場,史亦笑的內心崩潰了。

“如此多人吃水晶苔,按照實驗資料計算,將有一大批人要面對嚴重的毒副作用,他們很可能會因此而喪命!為了證明我是清白的,為了讓民眾相信水晶苔的危害,為了讓避免大規模的中毒事件,我必須以死證明自己……”史亦笑的思緒非常複雜,且非常亢奮,她爬上窗臺,她要以死來證明。

史亦笑家住在28層,如果縱身跳下去,絕對一死百了。她坐在窗臺上,兩腳懸空,她沒半點害怕,她認為跳下去便是她最好的歸宿。

史亦笑挪動屁股,正準備往下跳時,放在窗臺的神器響起。她慢慢往後挪動,拿起神器,她打算接完最後一個電話再跳下去也不遲,並打算順便向打她電話的人告別。來電的不是別人,而是陳皮,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史亦笑的心頭,昔日幸福的鏡頭在她腦海快速閃過。

“喂!胡萊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電話接通後,這是陳皮說的第一句話。

“你覺得呢?”史亦笑失望極了,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前男友在自己臨終前居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才打電話問你啊,不過我相信你,我相信胡萊一定是胡說八道。”

這句話在史亦笑心中泛起一絲暖流,眼淚從眼角湧出來,她低聲說:“我要走了,祝你好運!”

“你要走?你要到哪裡去?”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史亦笑不再理會陳皮,她往下看一眼,只見下面空無一人。於是,她把神器拋到空中,數秒鐘後,神器撞擊地面的聲音傳了回來。史亦笑慢慢抬起頭再看一眼這個世界,然後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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