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獸,往大城的方向進發。

“小青,被禁錮後,你是怎樣出來的?”大白狗問蛇精。

蛇精把它的經歷從頭到尾說一遍。

“原來這隻小老鼠也是你的恩人啊!看來你欠下的人情債真多!”

“是啊,不過我已經還清所欠他人情債,現在和他兩清,哈哈!如果他敢在我面前搞事,我分分鐘弄死他!”

蛇精和大白狗的談話,錢多多當耳邊風,完全不放在心上。錢多多看上神氣猴王強壯的身體,想佔用神氣猴王的肉身,蠢蠢欲動,所以他故意和神氣猴王挨著走。

大家一路走著走著,錢多多頻繁離開老鼠的肉身,不停往地驅趕神氣猴王的靈魂,想強佔猴王的肉身,導致神氣猴王精神恍惚,連續摔倒。錢多多多次攻擊,卻始終沒得手。

蛇精看在眼裡,它不急於動手,靜觀其變。而和蛇精並排而行的大白狗也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大白狗的忍耐性沒蛇精好,它繞到錢多多靈魂後面,大吼一聲,直接把錢多多的魂嚇跑。過了很久,錢多多才追回老鼠肉身。

“我警告你!別在我們的面前搞小動作!否則我把你吞了!”大白狗逮住錢多多,發出嚴重警告。

“我贊成你吞了他!”蛇精說。

“我怕走火入魔,要不然,還等現在?”

錢多多被嚇著了,他趕緊說:“請你們不要當真,我只是跟它玩玩。”

“不要痴心妄想了!你那點能耐,只能依附在老鼠身上。安心做只老鼠吧,你生前害死那麼多人,這是報應!”蛇精接著說。

“對!青爺教訓得是!”錢多多隻好垂著頭,跟在後面慢慢走。

“恩公,被封在石頭裡,你是怎麼出來的?”蛇精和大白狗繼續之前的話題。

“一切都是天意,封禁我的那塊大石頭,由於山體滑坡的緣故,後來裸露出來了。在久經雨淋熱曬,石頭產生了裂紋。裂紋直達我住的那裡,透過裂紋,我終於又可以吸收到外面的精氣。日積月累,我慢慢壯大,直至十多年以前,我練成了肉體與靈魂分離的神功,然後我的靈魂透過裂紋逃跑出來。正在這個時候,我遇到剛剛出生的小狗,就是我現在的肉身。那個時候,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我這個嬰兒狗沒有等到轉世的靈魂,正要奄奄一息死去。我抓住機會,立馬上了狗身,所以成就了現在的我。而我的前身也是狗,所以很容易就上了狗身。”

“你的靈魂沒經過轉世輪迴通道,直接上身,這也太神奇了!”

“可能是我的修行高吧,哈哈!誰知道呢?而且地府辦事出錯不也是經常的事嗎?”

“有道理!”

“你有沒有看上什麼好物種?做只貓也不錯,要不你也試試直接轉世看看?”

“我還沒修成靈魂,只有一團精氣,路還很長呢!”蛇精說。

“也對,貓也是有靈魂的,你還得繼續努力!”

“你看這隻死老鼠,人家可是有靈魂的!”蛇精拿錢多多來開涮。

“他活該!尊貴的靈魂,只能依附在老鼠身上!”

被這樣說,錢多多很傷心,跟在後面越走越慢,與他們拉開一小段距離。

“你們聊的是啥?一會靈魂,一會精氣,一會貓,一會狗的,我完全聽不懂!”猴王從後面追上來插話。

“大人聊天,小孩子不要插嘴!”大白狗推一下猴王。

在這裡,我們下個定義以區分妖和精。擁有靈魂的怪物,我們稱之為妖。擁有精氣的,我們稱之為精,如老鼠精,蛇精。所以,我們又可以說大白狗是狗妖。

“恩公,你明知這個續魂草不是好東西,為何還要吃它呢?”蛇精問。

“這就是因為我的靈魂沒有經過轉世輪迴,所以長期靠它來修補我殘缺的靈魂。我足足吃了十多年,靈魂修補得差不多了,以後不用再吃這難吃的草了。”狗妖說

“恭喜恩公的修煉又上一個層次!”

“狗兄弟,既然這續魂草不是好東西,為何你不跟你主人說呢?你不擔心他死於非命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人對長壽藥如此狂熱,我說了也是白說,更何況我妖怪的身份不方便隨便洩露,否則會引起更大的不安!”

“恩公,你是深明大義!”

“此話怎講?”

“你想想,如果你跟人類說這個續魂草有毒,不是斷了你主人的財路嗎?人家養你十多年,養育之恩不可忘呢!”

“小青,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有個問題!”猴王又上來插嘴了。

“你說。”

“你們一直說這個續魂草有毒,為何你吃了這麼多年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治好了你的靈魂,這又是為何?”

“首先,我和普通人不一樣;其次,我掌握好用量,每天吃多少次,吃多少量,我把握得很好;最後,我並沒有無休止的吃,從今以後,我一根也不吃了。”

“明白了,換成人話就是,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猴王有些得意。

“孺子可教也!”

“我聽說,他們吃上這個,是因為你的示範作用,是你帶的頭,你是罪魁禍首呢。”猴王接著說。

“胡說八道!我悄悄地吃,關我什麼事,我吃屎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模仿一下?”狗妖生氣了,說話很衝。

“哈哈!比喻貼切!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猴王笑得特開心。

……

它們三個有說有笑的,錢多多落在後面,越來越遠。他偷偷試了多種動物,都無法上身,只有老鼠能順利上身。正如蛇精所說的,他這輩子真的只能做老鼠了。錢多多仔細琢磨只能做老鼠這事,想著想著,他的思路開啟,立刻眉笑眼開。

走了很長距離,終於來到城市的邊緣,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狗妖和蛇精有所不適應。它們幻化出人形,一個亭亭如玉的小姑娘,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真是天生一對。

“狗兄弟,幫我也變成人。”

“你凡體肉胎,變不了!”

“我這醜樣,沒臉見人啊!”

“你可以回頭走,哈哈,我們又不強求你一定跟著我們。”

“不行,我必須跟著你們。”

錢多多躲起來,他不敢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現在是隻過街老鼠。

“喂,小老鼠,你不趕緊跟上嗎?”猴王回過頭去對錢多多說。

“你們先走,我怕人!”

當猴王它們遠離後,錢多多指著離他最近處的人發功。而這個人恰好是賈仁,錢多多成功了,賈仁霎時間被變成老鼠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緊接著,錢多多趁賈仁還在痛苦中掙扎時,他脫離老鼠肉身,向賈仁變的老鼠人身上飛過去,迅速趕走賈仁原來的靈魂,強佔賈仁的老鼠人肉身,並且上身成功,錢多多興奮得大叫起來。

“我成功了!”

稍作休息,等痛感有所減輕後,錢多多快速躲起來。目前的情況十分危險,不是被人踩死,也會被貓狗獵殺。

錢多多躲進附近的垃圾桶裡,剛剛藏好,猴王帶著兩個年輕男女往回走,他們在找丟失的錢多多。他們在原地找了一遍,只找到錢多多之前上身的那隻老鼠。

狗妖拿起這隻奄奄一息的老鼠,搖搖頭說:“麻煩了。”

“他死了?什麼情況?”猴王問。

“你不懂,反正不會是好事!”

猴王接過狗妖手中的老鼠,擠著眼淚,哭道:“讓你跟我們走,你不聽,剛轉身就死了。”

“別哭了,他不值得你哭,何況他沒有死。”狗妖說。

“你說說他還有救?”猴王的眼淚打溼了老鼠毛。

“丟了它吧,他死了。”蛇精搶過老鼠,用力把老鼠甩得遠遠的。

“一會說沒死,一會又說死了,到底怎麼回事?”猴王被搞得頭暈乎乎的。

“這隻老鼠死了,那個會說話的靈魂跑了,他去找其它更好的歸屬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倒黴蛋碰上他!不過放心吧,他只能上老鼠身,對人畜無害。”

錢多多在垃圾桶裡不敢動,聽到猴王為他哭泣,他感動得直流眼淚。眼下,他必須讓自己變回人類,只有這樣,他才能夠重新做人,而不再是孤魂野鬼,也不再需要附在老鼠身上。想到這裡,他激動了,但誰能幫他變回人呢?這是個大問題。

賈仁命運多舛,先是遇到馬嘯天,現在又遇到錢多多,兩個都是大惡人。之前偷到馬嘯天的長壽藥,以為可以享用一番,卻又被陳皮搶去一大半。現在長壽藥沒吃幾天,又被別人變成老鼠人,連肉身也被強佔,成了一個真正的孤魂野鬼。對賈仁來說,真是好事沒有,壞事接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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