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呢?”
傅時淮拿著一盤烤好的東西,到客廳,原本要給溫黎吃的,但卻沒見到人,這才問老太太。
傅老太太看著春晚小品,正是入迷的時候,聽見傅時淮的話,頭也不抬,“接電話去了。”
傅時淮沒再說什麼,把東西放下,拿了只烤得沒那麼焦的雞翅給她,叮囑道:“只能吃這個,其他的不許偷吃。”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最重要,傅時淮不讓她吃太多這些東西。
老太太伸手接過,癟了癟嘴:“知道咯,囉嗦。”
傅時淮取笑她:“您也知道囉嗦,平時也沒少對我這樣。”
“你趕緊走,擋著我看電視了。”
老太太懶得跟他廢話。
傅時淮四周看了一眼,沒發現溫黎的身影,不知道跑哪接電話去了,他順勢坐下,一副‘我就坐這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
另一邊,溫黎從別墅的側門走出去,到了外面的空地,接楊語抒的電話。
楊語抒剛收工回到酒店,累得很,“寶貝,你在幹嘛?”她話裡都是疲憊。
溫黎聽出她的倦意,放低聲音說:“他們在燒烤,我跑出來接你的電話啊。”
“唉……”
一個字道遍了所有的情緒,她羨慕。
“我也想吃燒烤,嗚嗚嗚…”
楊語抒也喜歡吃燒烤,以前在大學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要跟溫黎說去夜市燒烤攤。
溫黎三次裡有兩次是拒絕的,剩下的那次可能是她被磨得沒脾氣,才答應的。
當時,溫黎就開口說過她:“你怎麼那麼愛吃燒烤,這東西吃多了不好。”
楊語抒大口啃著羊肉串,口齒不清:“你不覺得很好吃嗎?我第一次吃的時候就覺得特別香,感覺像是孃胎裡自帶了拒絕不了燒烤的基因。”
連她平日裡最不喜歡吃的茄子,烤完她居然也能接受。
“你那邊方便收外賣嗎?我給你點。”
溫黎聽不得楊語抒這種可憐兮兮的語氣。
楊語抒剛要興奮地蹦起來,下一秒想到明天還要上鏡,立馬蔫下去:“算了,不吃了,我明天要早起拍攝,萬一爆痘什麼的就不好了。”
溫黎知道她敬業,給出保證:“等你殺青回來,我帶你去吃,讓你吃過癮行嗎?”
楊語抒興奮:“要大胖子家的!”
溫黎覺得好笑:“行,就大胖子家的。”
“嗚嗚嗚,寶貝你也太好了,簡直是活菩薩轉世。”
“就知道給我戴高帽。”
“嘿嘿,實話實說嘛。”
楊語抒話題跳得快,突然問道:“你在傅時淮家?”
“嗯,在傅家老宅過年。”
“挺好的,他們家人多,以後你就不用跟爺爺兩個人過年了。”
楊語抒只是突然想到以前過年的時候,只不過溫黎聽了更是沉默,她在傅家開心的過年,爺爺只有一個人…
雖然昨天去看過爺爺,告訴他自己在傅家過年,老爺子也非常開心的表示贊同,還興高采烈的給她準備去傅家的禮物。
但溫黎還是沒來由地心疼。
溫黎想著待會給爺爺打個電話,就沒在楊語抒面前細想,轉了個話題:“你呢,除夕夜劇組有沒有什麼活動?”
說到這個,楊語抒才有點笑意:“放煙花唄,導演明天還給發紅包。”
“年夜飯呢?吃的什麼。”溫黎跟家裡的媽媽似的,這裡問問,那裡問問。
楊語抒徹底露出笑的模樣,“年夜飯吃了土豆排骨燜飯,還有魚和螃蟹。”
“上次你跟你們家傅總來過之後,我的伙食都好了不少。”
溫黎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發現她看不見,直言道:“挺好的,至少不是一肉兩素的盒飯了。”
“當然,全靠我們黎黎親姐和親姐夫的仗義相助。”楊語抒大方道謝。
“姐妹,替我跟你們家傅總說聲新年快樂,你倆都是我的活菩薩。”
溫黎輕斥她沒個正形,恰好聽到楊語抒那頭有人叫她。
“有事你就去吧,記得老實拍戲,殺青了告訴我。”
溫黎習慣性地叮囑她。
“知道了。”楊語抒看助理挺著急,她就先掛了溫黎的電話。
“小藝,怎麼了?”她問小助理。
小助理苦瓜臉,慫慫的說:“抒抒姐,我剛剛不小心把你的衣服熨壞了。”
楊語抒淡聲問:“哪件?”
助理小藝顫顫巍巍:“你最喜歡的那件oversize的襯衫。”
楊語抒瞳孔放大,下一秒,暴跳如雷。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藝,我要殺了你!!”
溫黎接完楊語抒的電話,沒馬上回去,她又給溫老爺子撥了一個電話,只是一直沒人接。
溫黎看了眼手機,原來已經十點半了,爺爺這時候估計睡了,算了,年初二就回去了。
“給楊小姐打電話?”
傅時淮見溫黎回來,把人拉到身側,隨口一問。
溫黎點頭,“嗯”了一聲,她坐在傅時淮旁邊,沒看見傅老太太,“奶奶睡覺了?”
“沒呢,回房找東西去了,老太太說今晚要跟我們一起守歲。”
“噢。”還是笑著說的。
她雖然情緒不太高,但不是很明顯。
傅時淮發現了,他湊到她眼前問:“怎麼了?不開心?”
不問還好,一問,溫黎就有點難受,“沒。”
她還是不想讓傅時淮跟著一起操心。
傅時淮猜也猜得出:“是不是想爺爺了?”
溫黎看著他,沒說話,算是預設。
“給爺爺打過電話了嗎?”傅時淮依舊溫柔。
溫黎睫毛輕顫,“打過了,他沒接,估計睡覺了,我應該早點打的。”
傅時淮把人抱在懷裡,憐愛地親了親她的臉頰,隨後在溫黎耳畔輕聲道:“要不要回去?”
溫黎被他嚇到,眼裡有探究,回去?回哪?溫家?
傅時淮眼神肯定,但溫黎沒同意,她說的非常小聲:“這不好,而且爺爺可能已經睡了,回去也見不到他。”
傅時淮:“不去看看怎麼知道?”
“等十二點過了,奶奶和爸媽都回房睡覺了,到時候我們偷偷溜走,怎麼樣?”
他玩笑中帶著一點哄她的意味,但眼裡分明是極致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