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說實話，哪怕我原本還有所懷疑，但現在反倒有點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了。
他如果當真背叛了衙門，無論他的新主子是哪一位，都絕對會好好利用一下他這個影衛的一等探子，而不是說把他一涼，放在這個小地方十年。
“劉老…您說的趙王暗中培養牙子組織，獵掠人口之事有多少可信度？”我十分謹慎的問道。
“哼，十有八九，就青陽鎮來說，原本十年前的青陽鎮面積可比現在這大了三倍，你看到郊外的那些破房破屋了嗎？以前那都是人家！”劉衍哪臉無奈的說道。
的確在後山的時候朝下面看去，有很多的破爛房子，我當時還不不以為意。
“這…這都是牙子乾的嗎？那麼多百姓？都被牙子給擄走了？”我十分驚駭的說道，
“那到不是…十年之前平均都是每個月失蹤一兩個，我們也沒有太在意。可後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還傳出了山魈吃人的故事！就這就嚇走了不少的百姓。”劉衍嘆息的說道。
“那你們就沒有找人調查嗎？”我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查了，當然查了！但要麼什麼都找不到，要就是說抓到一個小嘍嘍，然後線索就斷了。”劉衍又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跟趙王有關的？”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的祖父乃是高祖武皇帝之侄，雖然不是親王，但也是世襲的侯爵。我的父親又得罪了先帝，到我這就只剩下這個青陽子的子爵之位了。”劉衍有些無奈的搖頭說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坐在我身旁的這位老劉頭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勳貴。
“可這又和趙王有什麼關係？”我反應過來，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每年元旦都要進京述職，除此之外還要朝貢自已封地的親王！我曾經帶過數十個身手非凡之人以朝貢之名前往邯鄲城，最終以折損半數的代價查到了些許的線索。”劉衍說著慘笑了一聲，還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酒葫蘆灌了一口。
“什麼線索？”我有些焦急的問道。
“首先就是，邯鄲城在之前的15年裡，人口不斷激增！並且其中不乏許多痴傻之人！其次，有許多失蹤的人口在邯鄲城被我們找到！他們有不少人已經痴傻，另外還有許多人變成了邯鄲城的奴隸和勞工。”劉衍那有些蒼老的面容，在燈光的對映下顯得更加悲愴了些。
“那難道就沒有人去救出過他們？”我有些疑惑問。
“得了吧，他們抓的都是地方那些窮苦百姓，哪有什麼權勢通天之人豁著得罪趙王他救他們？”劉衍繼續擺弄著酒葫蘆和酒塞子，順便還灌了一口。
“可…趙王要這麼多人幹什麼？”我還是不解的問道。
“小子，你聽說過合道嗎？”劉衍面色陰沉的說道。
“合道？說實話我有點猜測，但卻不敢胡亂說。”於是我說道：“沒有聽過。”
“所以說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點為時過早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很難影響這這場戰局。”
“合道，乃是四品之境時借天時地利人和入仙人境的一個過程，在我看來趙王就是想要合道冀州入三品境。”劉衍滿臉凝重的說道。
“而趙王之所以抓來那麼多口，是為了讓他合道之後的實力更強？”我是試探性的說道。
“嗯，應該是這樣。但不僅如此，他應該還在暗中用人煉製丹藥。”說話間，他的眼中還流露出一絲哀傷。
而我也識趣的沉默了下去，在心想大罵趙王。
而此時此刻的皇宮之中，景興帝端坐在龍椅之上，他那原本就嚴肅凝重的面龐此刻更是陰沉得嚇人，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一般。只見他緊緊地盯著眼前趙王遞上來的那份奏摺，眼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許久之後，景興帝才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疲憊：\"這些個傢伙啊！要麼就是有戰事纏身，要麼就是身體抱恙，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搞的……\"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緊接著，景興帝伸出手去，緩緩地拿起了那份奏摺。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停住了動作，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默片刻後，他竟然直接將手中的奏摺湊近了身旁的燭火，並毫不猶豫地點燃了它！
剎那間，火焰熊熊燃起，迅速吞沒了那份奏摺。火光映照在景興帝的臉上，使得他的神情顯得愈發高深莫測起來。隨著奏摺逐漸化為灰燼，景興帝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