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的火車,二十一號晚上十點多到家。

三魁跟陶書慧一回到家裡就忙開了,三丫作為準新娘也有許多事。只田韶很悠閒,每天就寫寫畫畫。家裡不是沒事,但眾人都下意識地將她排除在外。

三魁在四九城只擺了四桌,但在老家這兒是二十桌,九菜一湯,寓意十全十美。

天公作美,二十三這天是個大晴天。

田韶臨近開席才與四丫跟五丫她們一去過去。到那邊就看見三魁身邊圍著許多年輕男子。

四丫早就來了,見到田韶跑過來,靠著她小聲說道:“大姐,昨日二表嫂跟人說三魁表哥腦子有問題,放著漂亮媳婦不找,找這麼個醜八怪。”

村裡許多女的不會說普通話,三丫在旁邊充當翻譯的角色,所以不在這兒。

“你親兒聽到的?”

四丫嗯了一聲道:“我當時正好過來拿東西。姐,雖然書慧表嫂長得不漂亮,但我覺得她挺好看啊!”

田韶說道:“腹有詩書氣自華。你書慧表嫂長得不漂亮,但她有學問思想也獨立,你三魁表哥能娶到她是福氣。”

從三魁那兒得知陶書慧正在讀夜大,準備拿本科文憑。不僅如此,她暑假在羊城時還買了一些管理學方面的書,先自己看然後再教三魁,只這份心思就很難得了。

四丫點頭道:“對、對、對,書慧表嫂雖長得一般,但卻讓人感覺親切。不像二表嫂,長得是漂亮但我卻不樂意跟她說話。”

進了屋,田韶就看見陶書慧穿著一身紅色嫁衣坐在床上。旁邊好幾個姑娘,三丫跟五丫都在。

田韶走過去,笑著說道:“書慧,恭喜你,祝你跟三魁恩恩愛愛早生貴子。”

陶書慧露出羞澀的笑容:“謝謝表姐。”

旁邊坐著幾個年輕姑娘,其中有個看到田韶故意問道:“大丫姐,今日是三魁哥大喜之日,你這麼沒準備禮物啊?”

田韶看了眼這姑娘,確定沒見過,不知道哪家的姑娘。

四丫不高興了,懟了她:“我姐送不送禮幹嘛要告訴你?”

這姑娘隱晦地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下,然後笑著說道:“我就是好奇,所以多嘴問了一句。”

四丫可不慣著這人的毛病,冷哼一聲說道:“那你嘴巴可真夠大的,希望你以後到婆家也能這麼大嘴巴!”

五丫也說道:“我大姐不管送什麼,只要三魁表哥跟表嫂喜歡就行,不需要你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田韶嘴角禽著笑意,兩丫頭長大了,知道給她出頭了。

因為三個人爭論用的方言,陶書慧詢問三丫後才知道是為送禮的事起的爭執。她笑著解釋:“雯表妹,表姐有送禮的,送了我們一整套傢俱的。”

這個叫雯表妹聞言故意說道:“一套傢俱值幾個錢。”

田韶將另外四個姑娘支出去以後,與她說道:“你是來喝喜酒的還是來挑事的?若是故意來挑事現在就離開,我們這兒不歡迎你。”

這個叫雯表妹的一聽立即叫嚷道:“這是我大姑的家,也是我表哥結婚,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走過來的三魁正巧聽到這話,他沉著臉說道:“那我讓你走,你覺得夠不夠資格呢?”

這個雯表妹臉色微變,她也到了說親的年齡了。若是今日被三魁從婚宴中趕走,傳出去哪還有臉面。

雯表妹眼眶一下就紅了:“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好奇心重了一些。大丫姐,還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田韶問道:“剛才那一席話,是誰教你說的?”

見她不吱聲,三魁黑著臉說道:“不說就趕緊給我滾出去,以後也不許再上我們家。”

今日可是他大喜的日子,結果卻不分場合想搞事,那也沒必要給她留臉面。

雯表妹給嚇住了,說道:“是二表嫂,她說跟二表哥結婚的時候大丫姐什麼都沒送。現在你們結婚,她就想知道大丫姐送了什麼?”

田韶扶額。以前的陳豔雖說小心思很多,但至少大場面不會搞事,卻沒想到再娶的這麼上不得檯面。

三魁氣得差點去找二奎,不過最後理智佔據上風,看著雯表妹冷喝道:“趕緊滾出去,不要留在這兒。”

田韶知道他生氣,拉住他說道:“馬上就要拜堂了,這事等將賓客送走後再跟大舅跟大舅媽說。現在鬧出來,丟的是一家子的臉。”

“好。”

過了一會,外頭有人喊著吉時到了。三魁忍著氣,牽著書慧的手出去拜堂。

新人拜了天地就開了席。

田韶跟三丫四丫他們住一桌,不過她不喜歡吃喜宴的菜,太油了,隨便吃了幾口就回去了。

屁股還沒坐熱李桂花就回來,將一碗雞蛋羹跟紅棗肉丸子端進屋放下,笑吟吟地說道:“趕緊吃,吃完我還得將碗筷拿回去了。”

田韶有些無奈地說道:“娘,沒必要這麼麻煩。也就一頓,不吃也餓不壞。”

李桂花笑著說道:“你舅媽知道你嘴刁,吃不習慣面上的飯菜,這是她特意讓廚房給你做的。”

盛情難卻,田韶只能吃了。

李桂花放下碗筷,小聲問道:“我剛聽三魁小舅媽說,你今日罵了她女兒,還要趕她回去不許她留下喝喜酒。大丫,她做什麼讓你發這麼大的火?”

她大閨女雖然脾氣大,但卻是個講理的。若不是惹怒了她,絕不會說這話的。

田韶也沒瞞著,將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下:“大喜的日子非要挑事。若不是看大舅媽的面子,我就讓三魁將她趕走。”

她不知道王芝許了什麼好處給她,但為了一點蚊頭小利被人當槍使,這姑娘明顯是個沒腦子的。

李桂花都快氣死了:“你送什麼禮物,關他們屁事。”

就算女兒一文錢沒送大哥大嫂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三魁有今日都是大丫提攜的。跟前程比起來,結婚那點禮錢算什麼。

田韶說道:“娘,現在問題不是三魁的小舅一家,而是王芝。這女的品行有問題,連我送什麼禮她都盯著,其他更不用說了。”

她猜測王芝有不足之處,卻沒想到心胸這般小。莫怪大舅跟大舅媽不敢將孩子交給她,這要讓她帶兩孩子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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