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管衡出了牛安縣,正如陸風所說,外面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有不少修士暗中潛伏。
如果有修士從牛安縣離開,會遭到他們的突然襲擊。
至於凡人,這些修士不會向他們動手,畢竟他們不敢招惹城隍等神道勢力。
管衡離開牛安縣,沒有隱蔽自身是修士的情況,於是被他們阻截。
不過管衡跑的快,加上有極影符的輔助,衝出了這些修士的封鎖。
有人眼看追不上,直接對管衡出手。
幾道法術隨之而來,欲將急速賓士的人攔下。
管衡輕鬆化解,沒去理會他們,讓這些修士只得在後面面面相覷。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繼續追那小子?”
有一散修說道,旁邊的同伴瞥了他一眼。
“追?我們拿什麼追,追上了打得過他嗎?退一萬步講,如果他身上有築基丹,就算搶到了,我們能安然逃脫?”
“這……”
二人在牛安縣外埋伏,自然是為了築基丹。
他們心裡明白,自已在這一眾修士中,修為也只是在中下層,只能智取。
有的修士想要追上管衡,但眼看差距越來越大,只得不甘放棄。
心中暗罵,希望築基丹不在他身上。
在這一帶有個規矩,如果修士逃脫後,第二次就不要尋其麻煩。
第一次還好,不過是修士間正常的資源爭奪,但若有了第二次,可以認為二者之間不死不休。
修士間爭奪有死傷正常,但是明面上不死不休,那就要讓人好好考慮考慮了。
於是管衡在一眾修士的包圍圈裡出來,去往牛安縣西邊的修士坊市。
流水塢是這坊市的名稱,在管衡瞭解下,這坊市是一修士家族在幾十年前建立起來。
建立流水塢的修士家族是余姓修士家族,不過在此處的是餘家的分家,在這坊市,餘家有派人駐守。
即便是分家,管理坊市的修士竟然也有金丹期,可見餘家勢力不弱。
因此流水塢實際上為餘家掌控,在這裡的修士,大多也不敢違反坊市的規矩。
管衡進入流水塢,一是賣掉自已這些時日所制的符籙,二是再買一些製作符籙的材料。
坊市裡自然不缺乏銷路,但這一買一賣,需要消耗不少時間。
不說管衡製作的符籙在這坊市中有多少人看得明白,難免會有價格上的爭議,而且遭人惦記。
還有坊市的製作材料良莠不齊,管衡不能保證買到好的材料使用。
多寶閣是坊市的掌控勢力餘家所開,管衡選擇前往此處。
與多寶閣的交易或許比與坊市其他地方要虧一些,但勝在方便,而且質量信譽有保證。
“管衡道友,算出來了,八十七張靈符,一共是五百三十六塊靈石,道友覺得如何?”
多寶閣的主事,也就是餘範說道,他讓下人估算管衡所給的符籙價值。
管衡點點頭,比他預料的靈石要多些。
以前管衡製作的一張符籙,大多在四五枚靈石之間賣出,雖然最近技藝有長進,但這位主事明顯給多了。
“既然如此,那這些靈石,道友請收好。”
“餘道友先等等,我需再買些東西,到時閣下一併結算。”
管衡沒有先說在多寶閣購買,看到了誠意才做出選擇。
“好,道友請和我來。”
於是餘範領著管衡在多寶閣四處看看,二人時不時的閒聊。
多寶閣不大,裡面的東西不少,除了管衡本來想要買的符籙外,沒有他想要再買的。
餘範作為多寶閣的主事,交談能力可見一斑,僅是閒聊一會兒,便與管衡拉近了關係。
“管衡兄弟可有看上的,若是這些道友不滿意,我們可以去樓上看看。”
一壺靈茶泡上,二人相對而坐,餘範為管衡倒茶。
管衡喝了口茶水,茶水入喉,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不了餘兄,其實我身上並無多少靈石,樓上可消費不起,請給我拿三百張符籙紙,嗯,質量上乘的那種。”
“那便按管衡兄弟所言。”
餘範拍了拍手,讓下人去準備材料,他則與管衡繼續交談。
雖然沒接上大生意,但餘範對管衡的態度還是如同之前,仍是一副面露笑意的樣子。
這般好說話,倒是出乎了管衡的預料,看著周圍的來客都是普通店員接待,對他管衡未免有些太好了。
管衡心中思忖,或許是因為他的制符技藝較好,所以餘範起了拉攏之意。
果不其然,二人隨意交談一番後,餘範順著話問道:
“不知管衡兄弟可有宗門?”
多數修士的歸屬,除了散修,別的自然就是宗門和修行家族一類的勢力。
“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了宗門,餘兄若是有什麼別的意圖,還是打消的好。”
管衡平靜道,餘範仍有些不死心,管衡製作的符籙在他所見過的煉氣期修士中,可以說是極好。
“道友真的有宗門嗎?或者說你在哪個宗門,若是來我餘家,好處不比那些宗門少。”
管衡將青雲宗的令牌拿出來,好讓餘範徹底放棄想法。
“這便是我們宗門的令牌,宗門待我不薄,我可不能做背棄之事。”
“可惜了……”
餘範微微嘆氣,這事要是成了,他在家族能得到不少好處。
雖然他不認識這個令牌所屬的宗門,但餘範知道像管衡這樣的修士,有他自已的歸屬勢力,而且難以被動搖。
管衡喝完杯中的茶水,給自已和餘範滿上,有些開玩笑道:
“我若是散修,餘兄怕不是要將我綁去,然後做個十年百年制符的苦力。”
“哈哈哈,管衡兄弟說笑了,我們餘家一向待人友善,不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行徑。”
餘範笑道,為自家辯解一番,對管衡的說法沒有不滿的神色。
‘或許餘家真如餘範所說的那樣。’
管衡暗暗思忖,見人的風貌可以窺見其家族風氣,雖未曾去過餘家,不過卻也留下了些印象。
與餘範交談,倒也覺得輕鬆,沒有什麼拘束,二人也都放得開,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從修行界的見聞,到他們自身所見所知的一些事情,以及對整個修行界的看法,也都有所涉及。
不過管衡畢竟修行時間不長,見聞比餘範要淺的多,遇到的事情也更少,因此大多時候,是餘範在說著他的見聞,而管衡則對他所說的事情發表看法。
雖是這樣,管衡所言,卻能讓餘範眼前一亮,言談的興致越發高漲,管衡也是如此,這樣他也能聽到一些修行界的事。
二人相談甚歡,下人將管衡所需的符籙拿來,見此也沒去打擾他們。
不覺時間流逝,管衡想想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向餘範告別。
“餘兄,今日之事讓我獲益匪淺,雖想繼續下去,不過終有一別,我想現在到此為止吧。”
“呵呵,我又何嘗不是,若是日後能再次相遇,定要再暢敘一番。”
餘範也站起身,此刻他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能遇上一個與他相知的人,在他所見過的人中,寥寥無幾。
想了想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將其送給了管衡。
“這是我餘家的令牌,憑此令可以在餘家勢力下獲得惠利。”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不知你我二人可否算的上朋友?”
看著餘範言語中似乎帶著期許,管衡認真回答道:
“那就要看餘兄下次與我相見,能否再請我喝茶了。”
“哈哈,你想要喝什麼茶?只管說來。”
“只論人不論茶,遇上對眼的人,白水也味道甘甜,若是遇見厭惡的,哪怕是玉液瓊漿,仙人所制,那也沒多少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