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衡心裡頗有些煩躁,在醉仙樓裡,看著這滿桌的飯菜,他提不起興趣。

“少俠,人生無常,這樣的事情總是會有的,很難順應自已的心意。”

“我知道的,鎮長,你先回去吧,天已經黑了。”

“唉。”

鎮長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讓他留在這裡的話。

“夏姑娘,你也回去吧。”

夏蘇的眼睛早已紅了又紅,淚水乾了又幹。

“請回吧。”

“可是我能回到哪裡呢?”

自從周深死後,悲憤之下的周母上吊自殺,周府的下人走的走,離的離,偌大的宅子只剩下了個空殼。

“我也不知道,但明日是他們的喪事,你總是要早點去的。”

夏蘇點點頭,走出酒樓外,卻不知歸處。

管衡心中的鬱悶始終不得散去,看著留下來的酒,鬼使神差的用手拿了過來。

他不懂酒,只覺得酒水入腸,卻是辛辣得很。

“不好喝。”

說著不好喝,但還是喝著,越喝越苦悶,越喝越想喝。

此時醉仙樓裡除管衡外已經空無一人,寂靜的沒有聲音,但有無數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圍繞,他想起了在青雲宗裡翻開的修行界歷史。

最早天地間是沒有生靈的,隨後便出現了,開始是上古異獸,後來又是妖獸,再後來,便是人族出現。

上古異獸漸漸消弱,妖獸主宰了天地,而人族只是他們掌控下的一員,也是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

再後來,人族逐漸適應了這方天地,在當時為主流的神道方面頗有成就,逐漸站穩了腳跟,在大陸上佔據了只屬於人族的地方,並不斷的擴大。

妖族恐人族發展壯大,於是處處進行打壓,最後使得神道割裂,人族發展了只屬於他們的神道,隨後修士崛起,神道又弱了下來……

縱觀這些歷史,似乎只是一方取代另一方在天地的地位,取代的原因便是實力的強弱,再往修行界的方向看,似乎也是這樣,永遠是強者取代弱者,其中最直觀的體現是:強者掌握話語權。

因為陳修士夠強,所以凡人的道理對錯,對於他來說是沒有用的,周深除去吃人的妖物不對嗎?

常理上是對的,但陳修士硬要說是他的靈寵,只需要這個、甚至不需要什麼理由,他都可以讓周深死。

但是陳修士也害怕,有朝一日周深崛起,那時候死的便是他了。

所以他要趁這時候斬草除根,甚至想要連管衡也一併殺死,作為相對強者的陳修士也會害怕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天報復他。

不過有什麼用呢,這方天地的勢力,都有被取代的時候,何況是身處其中的生靈。

周深是死在“我與你不共戴天”這句話上嗎,根本還是因為他不夠強罷了。

……

第二日,管衡參加了周深他們的葬禮,舉辦的很熱鬧。

對於這樣一個人的死,周圍的人們表現不一,或高興,或悲傷,也都是有原因在的。

管衡無悲無喜,他覺得他自已應該要有些情緒的,但又實在表現不出來。

行至江邊,有老叟在這裡釣魚,悠然自得的樣子,似乎外界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哈哈,上鉤了。”

隨後一條魚從隨杆而起,老叟頗為高興,釣了一天終於有魚上鉤。

他拍拍屁股上的灰,起身離開。

“你是鎮上剛來的管衡少俠吧,我之前見過你,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兩人相遇,老叟細細的看了管衡,笑著問道。

“老先生,我沒有在苦悶,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我看的出來,你心有不解,迷迷糊糊,始終沒有答案,或許是想的有些遠了,那些個大而無邊的事物,總會讓人困惑。”

管衡認真的看著老叟,似乎想要看清楚什麼。

“老先生,您說事物的道理能被隨意更改嗎,它們總是此起彼伏,週而復始,似乎一直是這樣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想的太多了,若是感到迷茫,不如遵從本心,順心而為,才不會亂了方向。”

老叟走到樹下,解開了拴牛的繩子,牽著牛往前走。

“如何遵從本心?”

“你不是能做到嗎?明事理,從本心,修大道,得真我。”

老叟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再說什麼。

管衡本想再問,但是老叟已經走遠了,前者心有所感,再問他也不會回答了。

“哞~~~”

老叟和牛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伴隨著悠揚的牛叫聲。

管衡呆在原地思考再三,還是沒能想出些什麼,但此次的經歷,永遠的烙印在了他的修行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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