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洛家家主頓時怒不可遏。
不久前,楚問分明已經有鬆口的意思,若非此間之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洛家已經取代楚家成為上三家。
楚家,日薄西山,從上三家退位是必然的,而楚家與洛家的關係不差,這一次雙方更是合力促進了洛靈曦與楚雲墨的婚事。
既然沒落已經是定勢,倒不如與洛家搞好關係,和和睦睦的退位。
真要洛家發起挑戰,對於楚家來說,絕非好事。
而且,這次楚雲墨之事,楚家本就理虧,洛家不計前嫌,上門調解此事,更是許以重利交換楚家上三家的位置,可以說,已經是仁至義盡。
楚問何嘗不知,一個家族的延續,一要頂級戰力作為靠山,二要天驕後輩維持輝煌。
楚家,鎮族老祖隕落祖地,眾天驕後輩也隨之長眠,年輕嫡系,只剩下楚雲墨與楚瀟瀟。
楚瀟瀟是陣修,修行資質一般,楚雲墨雖然有些資質,然性格懦弱,對洛靈曦唯命是從,不堪大用。
種種利弊分析,楚問也選擇了認命。
可是今日,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楚雲墨,一個能夠扛起楚家大旗的楚雲墨。
殺伐狠辣,戰力強橫,果敢而有魄力。
雖不知楚雲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得到了何等奇遇而有如此改變,然既然能夠一搏,他又怎能看著楚家在他手中沒落。
“楚問,我看在兩家往日交情,給你諸多臺階,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也無需在顧忌你的顏面。
我洛家,對楚家上三家之位,發起挑戰!”
洛家家主聲音森寒道。
古長青倒是瞭解踏雲宗的地位之爭。
六大家族,上三家下三家的地位並非一成不變。
其中,地位的變更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上三家自己退位,只要上三家交出候選少宗主的名額,便代表將退位。
第二種方式,便是下三家挑戰上三家。
一旦下三家某個家族對上三家發起挑戰,那麼被挑戰的家族將會與所有下三家的家族進行一次角逐。
下三家各憑本事,誰能夠勝過被挑戰的家族,就能取而代之。
而發起挑戰的家族需要支付三成家族資源作為挑戰的費用,此費用歸屬勝利一方所有。
也就是說,一家出資源,三家一起挑戰,若是挑戰成功倒也罷了,若是失敗,白白為他人做嫁衣。
這也是洛家家族處心積慮的想要私下說服楚家的原因。
三成資源,他們可以給,就怕資源給了,自己沒能成為上三家。
轟!
唐月柔與沈家家主對轟一記,退回兩邊,兩人怒目而視。
“我楚家,接下你們的挑戰。”
楚問淡聲道,“上三家之位,若是有能力,你們便拿去。
本次挑戰,我們無需出手,就由小輩來決定勝負。”
往日挑戰,因為涉及家族地位,所以每個階層的修士都要派出強者對戰,或直接上鬥戰臺,或進入秘境之中參於考核。
楚家老祖隕落,這個階層必輸無疑,楚問倒是有信心擊敗三大家族的族長,然一勝一負沒有意義。
最終勝負,還是看年輕一輩。
“哼,楚家後繼有人嗎?”
“楚家嫡系,只有楚雲墨一人能夠出戰,所以,我楚家只出楚雲墨一人!”
說著,楚問的目光瞥過被廢掉的沈客:“也就是說,你們現在若是廢了雲墨,挑戰將不會成立。”
按照宗規,沈客被廢,楚雲墨就要承受廢除修為的處罰。
楚問巧妙的將問題丟到了上三家挑戰之上。
楚家嫡系年輕一輩,能戰的只有楚雲墨,若是今日廢了楚雲墨,那就是下三家違背規則了。
就算是周家和唐家,也不好幫著下三家說話。
“呵呵,為了保住一個衝動的後輩,楚師兄還真是費盡心思。”
沈家家主冷哼道,“你最好期待楚家別跌出上三家的位置,否則,你保不住楚雲墨這個小輩。
我的兒子,也不是誰說廢,就能廢的!
哼!”
說完,沈家家主帶著沈客離開。
楚問見狀,沒有繼續多言,轉身揮手,示意唐月柔帶著楚雲墨跟上。
“楚雲墨,一個月後,挑戰會上,我會將我今日受到的侮辱,百倍還給你!”
洛靈曦看著楚雲墨的背影,厲聲道,“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到時候,別跟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求饒!”
古長青聞言停下腳步,眼中寒芒閃爍:一條狗一樣嗎?
雙手握緊,古長青冷然道:“你也配?”
……
楚家大殿。
楚問看著古長青:“爆發你的武魂。”
古長青當即催動元力,武魂極魄雷龍出現。
“沒有奪舍,武魂混元一體,你,真是雲墨!”
楚問看著古長青身後的武魂,仔細感受了其中的氣息後,臉上露出驚疑道。
一個人,是可以依靠秘法易容成其他人的,但是每個人的武魂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
楚雲墨性格軟弱,平日裡幾乎不跟人動手,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侄兒的具體實力。
故而,楚雲墨爆發出強橫的戰力,他並不驚訝,只能說明這個侄兒會隱藏。
但是,一個人的性格,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巨大的改變嗎?
因為天萎的刺激,性情大變?
“大伯,我當然是雲墨。
怎麼,我看起來有問題?”
古長青詢問道,他已經決定以楚雲墨的身份在踏雲宗修行。
“哈哈哈!”
楚問聞言當即朗笑,眼中精芒閃爍:“沒問題,現在的你,才能撐起我楚家的天。
楚家男兒當如是!
雲墨,我不會糾結你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奇遇,我只有一個要求。”
說著,楚問停頓了一會,認真的看著古長青道:“別讓我楚家,在我的手上,沒落!
這算是,大伯求你的!”
古長青看著楚問那渴望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滯,也不知是楚雲墨的記憶作祟,他此刻的感覺,很複雜。
“大哥,雲墨遭逢大變,還未曾恢復,此事還是日後再聊。
況且,雲墨畢竟只是築體初期,下三家年輕一輩,可是有築體圓滿的存在。”
唐月柔見狀急忙道。
“我知道!
但是,楚家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候。
除了依靠雲墨,我們別無選擇。”
楚問搖頭,接著輕輕拍了拍古長青的肩膀:“今日回來,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就讓我看看,你狂傲的資本!”
說著,楚問將一枚令牌交給楚雲墨:“這是楚家少家主令牌,持此令牌,你能夠進入楚家任何一處秘地修行。
楚家,風雲飄搖,嫡系一脈年輕一輩,你是最後一個男兒,有些責任,你必須揹負。
一月之後,要麼,舉族沉淪,要麼,於絕境之中涅盤!”
古長青聞言未曾直接回答,他收起令牌,拱手轉身,走向大殿之外。
路過大殿大門的時候,他的身形停頓:“大伯,且聽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