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公子的意思是，霸刀宗的人包括紀宗主在內，都不知道這裡有一處能夠安然立身的空間？”
“好像也不對，霸刀宗的人一直在此修行，這麼多年來，難道沒有任何一人來到過這裡嗎？”
兩姐妹道出心中的困惑。
“你們的懷疑不無道理。”
姜天緩緩點頭。
雖然這裡充滿風險，但這麼多年下來，霸刀宗歷代強者不可能沒人深入進來探查過。
既然曾經探查過，卻為何沒有發現這裡的古怪？
分析著種種可能，姜天所能想到的，大概只有一種情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處靈力較為平靜的‘港灣’並非一直存在，而是最近才出現的！”
“最近才出現！”
“也就是說，它未必能維持很久？”
兩姐妹臉色微變，大感不安。
眼下，這片“港灣”相對平靜，她們可以安然立身。
可一旦這平靜被打破，“港灣”不復存在，她們就將面臨劇烈的靈力衝擊。
屆時必將拖累姜天，甚至壞了他的大事。
“公子，我們還是退出去吧？”
“這裡本就極其危險，萬一我們再讓公子分心，那豈不是要壞了大事？”
“不必！”姜天謹慎地掃視四周。
這片看似平靜的“港灣”並不太大，其範圍只有數十丈大小。
與四周狂暴的靈力的界限也不明顯，邊緣處漲漲縮縮，起伏不定。
這意味著，這片空間隨時都有被靈力吞沒的風險！
但他還是沒有讓兩姐妹離開。
因為他跟霸刀宗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對這家宗門以及紀天客的瞭解亦是遠遠不夠。
沒辦法讓兩姐妹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萬一有什麼差池，後悔已晚。
“這片空間維持多久並不重要，只要能撐到我探查結束就夠了。”
姜天大手一揮，直接喚出了吞靈鼠，對它一番吩咐。
“吞靈鼠，去！”
“吱！”
銀光一閃，吞靈鼠掠出這片空間，消失在幽深的通道之中。
姜天並未離開兩姐妹。
因為前方情況不明，他貿然過去並未必有用。
只有等吞靈鼠初步探明情況之後，他才能做出針對性的佈置。
呼！
兩姐妹見此情形，也都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姜天在身邊她們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但如果姜天離開，哪怕只是片刻，她們也會心驚膽戰。
沒辦法，這一切都是源自於實力。
以她們的實力，在此立足尚且很有難度，更不用說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靈力異變了。
隆隆！
轟隆隆！
地脈深處不時傳出低沉的轟鳴，四周的石壁也跟著不時搖晃。
偶爾會有一些碎石被震落，驚得兩姐妹臉色發白。
姜天來到這片空間的邊緣處，放開神念，仔細感應著外面的靈力變化。
這處地脈靈力狂暴多變，似乎是某種雜合靈脈。
但相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道雜合靈脈，都更加複雜。
至少有十幾道不同的靈力在地脈中反覆肆虐，它們不斷碰撞融合，甚至還演變出了全新的複雜靈力。
只是演變而成的靈力，大都無法存續太久，很快便被虛空中的狂暴力量消磨吞噬。
姜天並未等待太久，吞靈鼠便去而復返！
“吱吱吱！主人，下面的情況相當複雜，小鼠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奇異的靈脈！”
“噢？”姜天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吱吱！前面的靈力的確複雜多變，但越往下深入，靈力反而越單純，力量也越來越強，小鼠沒有潛入太深，但可以確定，下面蘊含著一股極其龐大的靈力！”
“單純卻龐大的靈力！”
姜天摸著下巴，陷入深思。
吞靈鼠的探查肯定不會有錯，因為這是先天逐靈力而生的天賦異獸。
只是這個結果，讓他深感詫異，甚至可以說完全出乎意料。
地脈上面的靈力如此複雜多變，下面卻越發單純。
按吞靈鼠的說法，下面有某種龐大且屬性較為純粹的靈力。
但既然是屬性純粹的靈力，應該相對穩定才對，為何能引發如此劇烈的變化？
這著實讓他感到疑惑。
“在這裡守好薇風、薇雨，我去前面看看！”
“吱吱吱！主人小心！”
“公子千萬當心！”
吞靈鼠不敢抗命，當即留在薇風、薇雨身邊以防靈力異變。
以它天賦異獸的本領，就算真有什麼突發狀況，也能夠輕鬆應對。
隆隆！
姜天走出這片相對平靜的空間，掠進了前方混亂的靈力通道之中。
走出不遠之後，便是一處徑直向下的通道。
通道的四壁早已被狂暴的靈力打磨得光滑如鏡，沒有一絲可供攀援的地方。
但對姜天來說，這並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不僅不需要用靈力託浮自身，甚至還要刻意加重力量，才能向下方落去。
轟隆隆！
姜天頂著狂突暴湧的複雜靈力迅速下探。
地脈深處的情況確如吞靈鼠所說，越往下靈力越單純，由之前的數十種、十幾種直到數種。
此刻，他已經感受到厚重的壓力。
這種壓力若是短暫存在，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可以無視。
但持續不斷迎面轟來，就完全不同！
此刻，他必須以肉身之力來抗衡。
待他下探過千丈之後，下方的靈力便只剩下兩三種。
分別是金靈力、風靈力和火靈力。
只是自下而上騰起的威壓，卻變得異常強大！
以至於他必須同時動用自身靈力、肉身之力甚至是空間靈力，才能繼續下探。
但即使如此，他下探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沒過多久，火靈力消失。
周遭只剩下兩種靈力！
“金靈力和風靈力！”
姜天感受著繼續增強的靈力，眼中奇光大放。
這兩種靈力之中，風靈力略處下風，金靈力明顯更強。
這意味著，地脈最深處那股龐大的力量，應該是金靈力！
金靈力主殺供，在諸般靈力中威力僅次於雷、火、風，卻比三者更加穩定。
“如此純粹且龐大的力量，按說不會輕易出現動盪才對，除非……有某種外力在擾動！”
外力？
姜天忽然眼前一亮，下意識地抬頭望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