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無法確定。
沉思片刻之後，他再次邁動腳步。
之前這一番搜尋，已經讓他的時間法則有所增益。
可以籠罩千丈範圍。
與此同時，他也大致探明瞭這片時空亂流的狀況。
此刻已經來到了亂流的邊緣地帶。
時間法則被他收回，然後重新外放，凝成一條長長的線。
直指他預判中的時空亂流邊緣。
這條線，指引著他向前遁去，與他判斷的基本一致。
他在時空亂流中穿梭，最終來到了亂流的邊緣。
向著那道時空隔膜，一步踏出。
轟！
時間之線消失無蹤，時空隔膜也一閃不見。
姜天離開了時空亂流，重新回到真實世界。
“姜天，你掌控了時間法則？”
星辰寶光乍現，扶搖女帝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一次，沒有星辰寶座。
她站在對面，臉色蒼白，氣息動盪不堪。
很顯然，對抗時空亂流，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姜天淡淡道：“如你所見。”
“其實……”扶搖女帝欲言又止。
“什麼？”
“算了！你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
扶搖女帝放棄瞭解釋的打算，轉而笑著說道。
“時空亂流就連我都不易擺脫，在那裡面許多事情都不受掌控，你能活著走出來，超乎我的想象，堪稱奇蹟。”
扶搖女帝說道。
姜天沒有去計較什麼。
亂域星空壁障崩塌的瞬間，對方主動抓著他的手，本身就是一種善意的表現。
而在時空亂流中的遭遇，他無法去怪罪對方，也不該去怪罪。
“太初祖靈呢？”姜天問道。
“太初祖靈多半在獻祭的瞬間，就已經隕落。”
扶搖女帝說道。
“多半？”姜天不解。
“是的，只是有可能隕落，但像這種級別的存在，往往都會準備一些後手，所以我懷疑，它並未徹底隕滅，只是對咱們來說，可以視為它已經隕落了。”扶搖女帝悠然說道。
“那三位道友境況如何？”姜天想起同來太初仙宮的幾人，於是問道。
扶搖女帝稍作沉默，道：“待我稍作感應。”
“好！”姜天默默等待。
只見扶搖女帝抬手掐訣，口中默唸，展開某種他從未見過的秘術。
沒過多久，扶搖緩緩睜開了眼睛，停止施法。
看著姜天，肅然道：“大唐仙宮的唐寒道友已經順利脫身，另外兩人，只怕凶多吉少。”
“只剩下唐寒了？”
姜天眼角一跳，想起那黑袍老者。
扶搖請來的三位援手之中，黑袍老者唐寒對他的態度最好。
藍袍老嫗對他多有鄙夷，灰袍中年則不卑不亢。
沒想到那三人，竟然在亂域星空崩潰之時，隕落了兩個。
“對了，時間過去多久了？”姜天忽然想到最重要的問題。
那三人的存活與隕滅，其實對他並沒有多少影響。
畢竟本來就素不相識，在這次行動中也沒有密切的合作。
對他來說，時間才是最重要！
須知，亂域星空之中時間流速還算正常，就算有些異常也不會影響太大。
但在亂域星空崩潰，陷入時空亂流之後，時間就完全無法預料。
表面看來，他在時空亂流中呆了可能不太長的時間。
但卻完全無法推斷，到底過了多久？
扶搖輕輕嘆息道：“不必緊張，時間只過了十年左右。”
“十年左右？！”
姜天臉色登時變了，對這個時間流速感到吃驚。
“怎麼，十年很長嗎？”扶搖滿臉淡定。
對於她和姜天這種級別的存在來說，十年根本不值一提。
但對姜天本人來說，卻並非如此！
十年！
對他本人也許沒有多少影響，甚至在時空亂流之中，他自己根本感受不到具體的時間流速。
但對他身後的擎天道盟和盟中的武者來說，卻有可能是滄海桑田，甚至有可能是萬劫不復！
“這是什麼地方，我要立即返回紫霜界！”
姜天壓下心頭的思緒，已然迫不及待了。
十年！
誰知道在這十年的時間裡，擎天道盟發生過什麼，遭遇過什麼。
承受過何等樣的強敵的襲擾？
紫霜秋嫻、靳天行、琴瑤以及那些長老、弟子，還有從擎天界帶過去的凡人，又將面臨怎樣的處境？
甚至他們是否還活著，都無法斷定！
想到這裡，姜天立即拿出幾枚傳訊符嘗試啟用，結果注入靈力毫無反應。
“快告訴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姜天焦急吼道。
扶搖女帝抬手一揮，一道虛影呈現在二人面前。
它由密集的星光組成，赫然是一幅星圖！
星圖之中有一個明亮的光點，正是二人所在之處。
“咱們現在在這裡。”
扶搖女帝指了指那個光點，然後拉動星圖，左右搜尋。
片刻之後，落在一顆散發著淡紫色星光的小點上。
張口欲言，卻停頓了一下。
面事訝色，微微皺眉道：“這裡便是紫霜界，距離咱們……大概有四分之三個位面的跨度。”
“四分之三個位面，是多遠？”
姜天皺眉。
他只知道身處某個大位面中，卻並不清楚，這個位面究竟有多大。
扶搖女帝搖頭一嘆，指了指星圖說道：“你現在看到的這幅星圖，相對於整個大位面來說，不到萬分之一。”
“什麼？”
姜天無比震驚！
單就這幅星圖的尺度，便已經讓他感到驚訝。
而它的尺度，竟然不到大位面的萬分之一。
如此換算下來，從這裡返回紫霜界，大概在橫跨一萬倍以上的星圖跨度才行！
“這麼遠，你一定有辦法儘快回去吧？”姜天凝視扶搖，沉聲說道。
扶搖嘆道：“時空亂流包含時間和空間兩種力量，你來到十年以後，並且還在同一個大位面中，已經算是極其幸運的了，若是運氣稍稍差些，恐怕千年萬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至於距離，甚至有可能超出這個位面之外。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逆時間洪流而上，回到一個更早的時空去。”
“回到更早的時空？”
姜天心頭一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將攜帶所有的記憶，回到以往？
似乎看透了姜天的心思，扶搖女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