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還是滿腹疑惑。
“一般的陣法，當然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星月搖頭一嘆。
“鎮壓鯤族聖女的法陣，乃是用某種特殊手段建造而成，這座法陣的陣心裡封存著一件可怕的寶物，正是它的存在，才讓鯤族聖女數十萬年都無法脫身，我海族族人也因此而受困。”
“這座法陣分為內外幾個層次，深海中的那道無形屏障包括壓制鯤族聖女的只是外圍的陣法，你現在看到的是第二層禁制，再往前還有兩道，一道比一道威力強大，雖然鯤族聖女已經破陣而出，但只要最後的兩道禁制沒有解開，我們海族的族運就無法徹底改變！”
“竟然如此複雜？”姜天聞言震驚不已。
按照星月所說，這座大陣裡外共有四層，每一層都無比強大。
最外面的一層正是那道厚達千丈的無形屏障，以及鎮壓著鯤族聖女的禁制陣法。
第二道便是眼前這一道陣法，雖然範圍沒那麼大，卻連吞靈鼠都難以逾越，處處透露著詭異的跡象。
這兩層陣法已經讓他深感震驚，再往前，竟然還有兩道更強的禁制？
那兩道禁制，又會是何等強大？
片刻的沉默之後，姜天壓下心頭的思緒，沉聲道：“千萬別告訴我，你們海族在數十萬年時間裡，從未想過破解之法！”
“當然不可能！”星月搖頭嗤笑，滿臉自嘲。
誰會甘心受到囚禁？
在數十萬年的漫長歲月裡，海族之人不知想過多少辦法擺脫這殘酷的命運，但始終無能為力。
“陣法若是那麼好破解，你覺得我們海族會甘心受困數十萬年嗎？”
星月冷笑著說道。
“究竟有何困難，且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略盡幾分綿力，或者幫你參詳一二。”
姜天鄭重說道。
“你能穿過屏障進入這第二道陣法，已經算是奇蹟，至於破解這陣法……哼，想都不用想！”星月搖頭冷笑，毫不意動。
姜天能穿越這道屏障，或許只是意外巧合，又或者是因為陣心處那件寶物靈力流失，使得禁制之力下滑所致。
也有可能，是因為鯤族聖女破陣，引發了某種未知的變化。
總之，她並不覺得，姜天真有能力改變海族的困境。
不過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她還是大手一揮，帶著姜天向谷外掠去。
海族的隱秘已經告知姜天，再讓他多瞭解一些，也沒什麼影響。
“跟我來吧！”
“噢？”
姜天眼角一跳，按捺著心頭的疑惑，緊緊跟了上去。
二人疾速掠行，將近半個時辰過後，來到了一片幽暗的深海之中。
這裡遍佈著一座座海底巨山，看起來高低錯落頗為凌亂。
“這裡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姜天微微皺眉，疑惑不解。
“哼！”星月冷笑一聲，兀自向上掠去。
姜天按捺著心頭的疑慮，跟隨而上，直到掠出數千丈之後，二人方才停定下來。
星月螓首微垂，向下俯視，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順著她的視線向下望去，姜天卻只能看到幽暗深海中，幾道巨大而模糊的影子。
那是下方連綿的海底山脈的輪廓，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你能看出什麼嗎？”星月俯視下方，幽幽地說道。
“恕我眼拙！”姜天緩緩搖頭。
星月聞言毫不在意，嗤笑一聲雙手結印向下遙遙一點！
下一刻，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嗡！
伴著一聲奇異的嗡鳴，一道繁複而巨大的藍色靈光驀然閃現。
這道靈光覆蓋範圍極大，將下方的一座座海底山脈都籠罩在內，赫然是一座法陣的陣紋！
“原來如此！”
姜天眼角微縮，心頭一震！
這些看似平平無奇的海底巨山，竟然是這座龐大法陣的一部分。
在陣紋亮起的同時，一道深沉而玄妙的氣息隨之盪漾開來，自姜天身旁緩緩掠過，卻令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咦，這陣法的靈力波動有些奇怪，似乎與先前那‘第二道禁制’大不一樣！”
姜天疑惑地看著星月，皺眉問道。
“當然！”星月毫不遲疑，重重點頭。
姜天凝神感受著這陣紋散發出的強大靈力，腦海中思緒湧動。
這股靈力與先前那道詭異的“第二道禁制”散發出的禁錮之力，隱隱之間似乎有些相互剋制的意思。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立即扭頭望向前方的深海，視線隨著盪漾開來的陣紋餘光遙遙望去。
片刻之後，那道餘波在觸及到“第二道禁制”的瞬間，忽然靈光一斂地潰滅開來！
“嗯，怎麼會這樣，不對呀！”
姜天眉頭大皺，發現兩座陣法碰撞的結果，跟他的預想很是不同。
不過從先前的靈力碰撞中，他也看出了某種跡象，眼角猛縮，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我明白了，你們是想用這道陣紋，還破解那‘第二道禁制’！”
“的確如此！”星月重重點頭，眼中精光綻放，但隨即卻搖頭一嘆，目光變得黯淡下來。
“既有如此手段，為何不用？”姜天皺眉說著，不過他看已經看出某種苗頭。
這道由海底巨山組成的陣紋雖然靈力強大，但顯然還無法威脅到氣息詭異的“第二道禁制”。
這裡面，必定有某種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果然，短暫的沉默之後，星月身形一晃再次向下掠去。
姜天緊緊跟上，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巨山的山頂上。
二人在此駐足，他隨著星月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兩座巨山間的情形盡入眼簾！
“看出什麼了嗎？”星月意有所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並不直接揭曉答案，要讓姜天自己來判斷。
姜天的視線在兩座巨山之間緩緩掃動，乍看之下還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但他並沒有將目光侷限在這一隅之地，很快便若有所思地掃視周遭，凝神觀察著附近的其他幾座巨山。
與此同時，回想著剛才在山峰上方看到的陣紋的形狀，忽然眼角猛跳，腦海中亮起一道電光！
“我明白了！”
姜天深深呼吸，眼中精光大放，視線再次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