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主的過往

看到她，顧明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不加掩飾的冷意和厭惡。

小姐本來就是天才！聽出上官靈兒話裡的嘲諷，桃己當即就要反駁。顧顏及時抓住了她的手，將其攔了下來。

“比起來，我當然是沒有上官小姐強了。即使關了一個月禁閉也還是像條瘋狗一樣喜歡亂吠”，顧顏毫不客氣地反擊回去。

再說了，她本來就是天才，只不過上官靈兒眼瞎看不到罷了。

“就是，只有沒家教的人才會像瘋狗一樣逮誰咬誰”，桃己也毫不示弱地補刀。

顧顏驚訝地看向桃己，這小妮子，今天這麼剛呢。

桃己接收到顧顏的目光，彷彿受了鼓勵一般，害羞一笑。

“你說誰是瘋狗！”上官靈兒沒想到這個廢物現在不僅敢直視她還敢嘲諷她！

要知道，以前的她都是低著頭縮得像個鵓鴣，任她打罵不還手的，現在變得牙尖嘴利。她那個傻子侍女也經常被她耍得團團轉，現在竟然都敢幫腔了。

似乎，一切的變化都是從那次跳水開始的……上官靈兒眼神微暗，眸光變化。

“主子說話你一個賤婢插什麼嘴！”上官靈兒的侍女見她不說話，頓時不甘示弱地站出來指著桃己怒斥。

顧顏的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她沉聲道：“首先，她不是賤婢，她比你這個沒教養沒素質的哈巴狗強太多。其次，再敢指著我的人罵，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下來餵狗。”

上官靈兒的侍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顏，之前打罵慣了，現在冷著臉的樣子還挺滲人，嚇得她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她嘴皮動動，還想反駁什麼，但是接觸到顧顏的目光，就又縮了回去。

管她發生了什麼，反正廢物就是廢物，就應該呆在垃圾桶裡面任人踩踏！上官靈兒想不通為何干脆就沒再想了，眼神狠厲起來。

上官靈兒突然笑了，“靈芝，你何必跟一個廢物見識。反正有些人再怎麼蹦躂也終究是沒父沒母的野孩子，自然是沒有教養一些，也是能理解的。何況，廢物終究是廢物，能修煉了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讓我踩在腳底下。”

話到最後，上官靈兒眼神冷冽下來，嘴角牽起一個不屑的冷笑。

說完，得意地釋放出自己二階靈師的氣息，看到顧顏臉上的驚訝後，輕蔑一笑，滿意地帶著靈芝離開了。

“就是說啊，有些人即使是能修煉了不也還是廢物一個。兩年時間豈是她想追就能追上來的，不像我們小姐，年僅十四就已經是二階靈師了，未來自是前途無量的。至於某些廢物，就待在井底仰望吧。”

靈芝尖尖的細嗓子順著風吹進耳朵，直至越來越輕。

“別拿我跟廢物相提並論”上官靈兒不屑。

靈芝又說了什麼討好的話，卻再也聽不到了。

“小姐，你沒事吧？”桃己看顧顏的情況不對，低垂著頭，很是擔心。

“二姐”顧明也圍過來。

沒人注意到的是，顧顏藏在衣袖裡的拳頭緊攥，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顯示著她的情緒並不穩定。

過了兩分鐘，顧顏抬起頭，表情已經恢復平靜，至少桃己和顧明看不出來，眼底卻埋下濃郁的怒意和對實力的強大渴望。

“走吧”，說完，顧顏就率先往外走。

桃己和顧明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裡的擔憂，但顧顏不說的話他們也沒辦法。

眼看顧顏就要走遠，兩人趕緊跟了上去。

馬車上，顧顏目光轉向窗外，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然，熙熙攘攘的熱鬧卻沒入眼，思緒又不自覺地飄回到剛剛腦海中所見。

桃己和顧明看顧顏還有心情看風景，想來應該沒什麼大事，都暗自鬆了口氣。

剛剛上官靈兒一句“沒父沒母的野孩子”一下子就擊中了顧顏的心，或者，確切的說，是原主的心。

導致原主過去兩年間的記憶大量湧入腦中，不是之前那種冷冰冰的看客一樣的視角，是帶著原主情緒的痛苦回憶。

之前因為原主不願意回憶，或者，更深的原因是，她不想讓顧顏為她承擔這些，所以刻意的模糊掉了這段記憶的情緒。

其實像原主的這種情況，放在現代來說就是被語言暴力了，也就是——霸凌。甚至到後面，原主都出現了抑鬱症的症狀。

很不可思議吧？堂堂天陽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顧家二小姐竟然是被霸凌致死。其實原主從小就因為沒有父母而感到自卑，再加上家中長輩事務繁忙，身邊也沒有知心的夥伴能及時地開解她。

玩得好的朋友也在得知她不能修煉後對她態度大變，甚至聯起手來一起欺凌她。

一開始，顧府的人都以為是小孩子成長中的性情變化就沒太在意。就連最親近的貼身侍女桃己也只是感覺自家小姐變得安靜了些，不似以前愛笑了。

因為自己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顧顏對原主特別能感同身受。因為她自有記憶起，顧顏都是跟著媽媽生活的。

知道她沒有爸爸，班裡的同學就會在背地裡叫她沒有爸爸的野種。然後一起孤立她，不帶她玩。

當時年紀小，媽媽工作也忙，受了委屈也只是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不敢跟媽媽說。當時的她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做噩夢，一個人偷偷在被窩裡抹眼淚。

後來媽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再追問下，顧顏才敢把事情告訴媽媽。

當時媽媽是怎麼做的呢？媽媽當場就打電話跟老師確認了這件事，然後直接把對方家長叫到學校，連大人帶小孩一起教育了一通。

現在想來，媽媽把她護在身後，一個人把對面十幾個人說得啞口無言的樣子簡直帥爆了。然後媽媽當即就給她辦理了轉學，用當時媽媽的話來說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不能讓我家寶貝被帶成沒有教養的樣子。”把對面的家長們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的。

後來換到了一傢俬立學校，周圍的同學素質都比較高，不會因為她沒有爸爸就排擠她，反而對她多加照顧。

媽媽也因為此事自責不已，專門推掉了很多工作來專心她的成長。外公外婆聽說了此事，時不時地打電話過來關心她的近況，唯恐她再受了委屈。

直到大了她才知道，她是媽媽買精生的，本來就沒有爸爸。不過她也不需要爸爸就是了。

將原主的記憶細細梳理一番，顧顏深刻地體會到在這個以武為尊、實力為王的異世大陸，唯有實力才是硬道理，只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被欺負。

放心，既然借了你的身體重生，那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以及查明你父母失蹤的真相！顧顏在心裡鄭重承諾道。

心聲剛落，顧顏就感到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自體內剝離，緩緩上升，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

那是原主最後的一絲執念。

從此以後，這世間再無“顧顏”，只有顧顏！

顧顏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一雙漆黑眸子亮得驚人。顧顏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隨便找了個由頭把話題挑起來，打破車裡有些詭異的安靜氣氛。

很快，馬車內又響起了桃己歡快的聲音，不時附有顧顏和顧明的聲音。

回到顧府，不過才正午時分。

迅速解決午飯，顧顏就直奔藥老頭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