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向晚,我去到了古香閣,沒等多長的時間,便是看見祁爺趕了回來。

“祁老哥……”

“進去再說!”

祁爺的神色恢復了正經,沒了先前那副玩鬧的模樣。

到了他的書房當中,祁爺才問道:“你要救的那小子,已經被帶出去了吧,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祁老哥,我是專程來謝謝你的!”

我衝著祁爺笑了笑,從旁邊取過一個小盒子,遞給了祁爺:“這是我送給祁爺的禮物,還望祁爺不要推辭!”

祁爺點了點頭,把盒子放在手邊,卻是並沒有開啟。

他笑著對我說道:“陳老弟,我幫你,不是為了從你這得到什麼,以後說話不要太客套了,知道嗎?”

祁爺很是大度,相比起我這小心翼翼的性子,還真是有些差異。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祁爺為什麼對我如此慷慨,他連申老大那種人都認識,偏偏對我像是變了個人,為什麼?

我不相信,只是因為我幫祁爺鑑定過一方寶物,那種藉口,太虛偽了。

“祁老哥,為什麼?”

我問出這話,也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因為祁爺會明白我的意思。

他皺著眉笑了笑,很是玩味的問道:“你真想知道?”

“想!”

然而祁爺搖了搖頭,神色認真了不少:“你早晚會明白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我說,你想要的答案,不該是我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發現的!”

“陳橋啊,金陵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既然你已經陷進來了,那麼最好做足萬全的準備,若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我鄭重的點了點腦袋,不知道為什麼,祁爺這時候說話的語氣,像是長輩對後生的態度。

本來我和他的年紀相差就比較大,可他讓我稱呼他為祁老哥,這也很讓我費解。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祁爺的良苦用心。

說到這裡,祁爺正了正色:“對了,你來找我,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是!”

我點了點頭,衝著祁爺笑問道:“既然祁爺都猜到我有事相求了,那麼祁爺祁爺可否知道是什麼事呢?”

祁爺從懷裡取出來一張字條,他遞到我手中。

“我能提供的只有這個情報,而且因為鍾天秀他們設下的局,你想讓別人相信你,也沒那麼容易,除非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幫你的!”

我聽到這話,連忙點了點頭。

祁爺幫我的事不少,我當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理由。

隨後我又和祁爺寒暄了好一會兒,他才讓我離開。

到了門外,我開啟紙條,上面記錄著一個地址。

我記下地址,回到家中叫上銀花,這才朝著去了這個地方。

東香庭,是家普通的戲院,我帶著銀花到了裡面,便是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銀花很是懂事,並沒有問我來這裡做什麼,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

待得一曲霸王別姬結束,我才看著銀花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銀花有些發懵的點了點頭,她估計也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卻是直白的回答道:“這曲霸王別姬很有深意,講的就是項羽和虞美人的愛情故事。”

“就只是這樣?”

“陳爺,我不懂戲曲,他們唱的東西我也聽不明白的。我能看出來的,就只有一個,這些戲子的腳步很輕,一舉一動都遊刃有餘,他們絕對不只是戲子那麼簡單!”

銀花的表情還很是難為情,可她根本沒想到,我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我同樣不是什麼喜歡戲曲的人,帶銀花來這裡,目的也不是為了聽戲,本質的目的,是想要找一個戲子。

祁爺給我留的紙條,記錄的是一個地址和一個人名。

東香庭的丁向成!

當然了,我要找的人不簡單,祁爺也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人,就是傳出江山美人圖這個情報的賣家。

試問,鍾天秀的訊息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他之所以提到這一茬,而又故意把火引到我的身上來,就是想要讓別人來查這件事。

江山美人圖的誘惑力不小,可對他們而言,最為重要的則是江山美人圖的賣家。

既然有傳言,那麼就必定有這個人的存在。

鍾天秀大可以放出一個訊息,來迷惑金陵的人,讓他們把目標都放在我身上,但查來查去查不到,他們就勢必會懷疑鍾天秀的話。

所以,訊息是真的!

能搞到這個情報的人不多,但祁爺卻算一個。

要不是在申老大的老街裡,祁爺來救了我,我也不會想到這點。

待得戲曲結束,我衝著銀花笑了笑:“走吧,該去找找我們的目標了!”

銀花隨我站了起來,一同到了戲堂後。

扮演霸王的人,正是丁向成。

我徑直走了過去,笑道:“丁先生的功底不差,應該是從小就在練習唱戲了吧?”

丁向成已經換上了一件中山裝,這個時代穿這種衣服的人不多,算是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找到的那種。

他的眼神遲疑了片刻,笑著道:“兄臺謬讚了,我也沒學幾年戲,主要是有著天賦罷了!”

“哦?”

我一聽,眼中迸出一抹精光道:“丁先生的天賦,莫不是從小學起,應該不會這麼深厚吧?倒像是,丁先生自小就學了些溜門撬鎖的手藝,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你說什麼?”

丁向成的臉色不太好看,憤怒的說道:“你是來看戲的還是來鬧事的?我丁向成做事,應該也沒得罪過你吧!”

“丁先生是沒得罪過我,可是江山美人圖的訊息,不就是丁先生放出去的,若是丁先生不知,我為何會找來?”

丁向成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間,把手裡的戲服丟向了我,然後轉身就要逃走。

“銀花,動手!”

丁向成一個勁兒的想要逃走,他也知道,我能篤定的找到這裡來,絕對不是沒來由的。

所以任憑他怎麼解釋,也不可能把責任撇的開,所以只能逃走。

銀花的手段我是清楚的,在她面前,丁向成想要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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