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佐良娜推了推眼鏡,額間不由滲出一滴冷汗:

“你們是想讓我跳進這玩意兒裡面嗎?”

她面前的就是鼬所說的摯友、最近火遍木葉的塔姆仙人,而這位仙人此時正站在一團奇異的水波之中,大臉朝天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那張血盆大口更是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撐得大大的。

這種模樣,就像是飢餓的食人花張開了大大的捕食莢,等著鮮嫩多汁的獵物來自投羅網一般...

如果不是鼬說過這是一種奇特的時空忍術,佐良娜都想當場往這胖蛤蟆臉上扔兩把苦無了...

“喂喂...什麼叫這‘玩意兒’?”

塔姆又發動了不需要嘴巴也能說話的特殊本領:

“我堂堂的木葉醫神、塔姆仙人,親自給你當穿梭機你還不滿意?”

其實塔姆正是因為醫神名號的拖累,自告奮勇地來給鼬和佐助當隨身輔助,保護隊友安全的同時還能順帶擺脫那些狂熱粉絲的騷擾。

佐良娜嘴角嚅囁了一下,白皙的小臉都隱隱有些發黑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走過去...”

一旁的成年鳴人看著塔姆的大嘴,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不自然的乾笑:這種傳送方式未免也太過離奇了...

“快點吧!”

塔姆不耐煩地催促道:“佐助都已經先過去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佐良娜咬了咬牙,終於緩緩地邁動了雙腿走上了前去。

可是臨到關頭清楚地看到腳下那黑漆漆的大口之後,佐良娜不禁縮回了那隻已經踏進塔姆大嘴的小腿,然後有些遲疑地望著一旁的鼬說道:

“鼬,真的沒關係麼...?”

“相信我!”

鼬淡淡地笑著,兄長之力悄然四溢:“而且,我相信佐良娜你能做到的。”

得到如兄如父的鼬的鼓勵,佐良娜不禁雀躍起來。

她正準備再和鼬互動一番,腳下卻傳來了塔姆充滿怨念的聲音:

“你要跳的話,倒是給我快點跳啊!”

“還有,能不能別站在我的臉上說話...”

佐良娜俏臉一紅,這才發覺自己腳下的“地面”一直都是彈彈軟軟的,正是塔姆那寬厚到足以讓少女落腳的多重下巴...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閉上眼一躍而入跳進了塔姆的大嘴之中。

被塔姆“吃掉”的感覺卻是非常奇異,完全沒有佐良娜之前想象的噁心恐怖:

一躍而入之後,佐良娜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舒適的異空間;

一瞬間之後,她又看到了一個出口出現在了面前,一腳踏出之後便是另一方天地了。

望著身邊的從林,不遠處的高塔,和身旁已經等待多時的先行者少年佐助,佐良娜不由在心中驚歎:

這麼遠的距離,竟然在一息之間就跨越過去了。

“都說了沒事的...”

塔姆沒好氣地對著已經被驚呆了的佐良娜說道,然後又一語道破了少女的心思:

“小鬼,你剛剛其實只是想趁機跟鼬撒嬌吧?”

一旁的少年佐助頓時眼神犀利起來:

這小姑娘這幾天來被鼬給寵上了天,更是擁有天然的性別優勢,無師自通地便將撒嬌的本領融入到了一舉一動之中,已然成了佐助的心腹大患。

佐良娜的臉更紅了:“才沒有!”

其實當然是有的,而這只是缺少父愛的問題兒童的正常表現。

“切!”

塔姆不屑地啐了一口,又開了一波地圖炮來擠兌對方:“宇智波祖傳的傲嬌麼?”

被說穿了心事的佐良娜卻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反駁,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塔姆作嬌怒狀。

此時塔姆大招深淵潛航一分鐘多的冷卻時間已然過了,他也便不再與佐良娜鬥嘴了,只是開啟了大招回去接人。

臨走前,塔姆又對還在佯怒狀態的佐良娜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接幾個人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塔姆走後,這空曠的樹林之中便只剩下了少年佐助和佐良娜二人。

氣氛驀地尷尬起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默契地一同偏過頭去,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雖然佐助已經在佐良娜家住了好幾天,但是因為鼬的原因這位傲嬌的兄控少年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卻是一直不上不下的。

“那個...”

佐良娜打破了沉默:“我想先去那塔裡看看。”

那座高塔就是成年佐助和鳴人約定見面的地方。

也就是說,佐良娜只需要往裡走兩步,就可能馬上見到她期待了多年的親生父親。

少年佐助只是淡淡地回來了一句:“哦。”

說這個字的時候,佐助連眼神都沒有偏轉,顯得極為冷淡。

哼!

佐良娜不禁生出滿腔不悅:

這個高冷的“父親”也好,自己那個拋妻棄女的父親也好,都不是什麼好傢伙!

她氣呼呼地轉過身去,蹬蹬蹬地就往那座高塔獨自跑去了...

這座木製的高塔似是荒廢多年的樣子,高大的門扉之中露出黑漆漆的空洞,陰森的冷風從裡面呼嘯而出拂過了佐良娜的臉龐,讓她不由地心生幾分懼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個親生父親,佐良娜的心又馬上堅定了起來。

她有很多話想和他說,想當面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家,想當面驗證自己的那些離奇猜想是否是空穴來風...

她又想到這些年自己沒有父親的生活,佐良娜的情緒不由激動起來,一雙剛剛開眼還不能很好控制的單勾玉寫輪眼不由浮現在了眼眶中。

佐良娜推開了塔門,緩緩走進了高塔那寬闊的大廳,然後細細打量起塔內的每一個角落。

塔裡卻是一片空曠寂靜,似是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更是找不到她父親的蹤跡。

正是失落之時,佐良娜的眼中卻是有一陣幻影閃過,即使是單勾玉寫輪眼的動態視覺都捕捉不到這個身形。

緊接著,一個黑色長髮、身披黑袍、腰佩長刀的中年男人便出現在了她面前,又冷冷地盯著佐良娜那雙寫輪眼看著。

雖然家裡並沒有成年佐助的照片,但是佐良娜還是在第一眼中便認出了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是她的父親宇智波佐助!

佐良娜積攢了數年的情緒頓時爆發而出,張口就要喊道:“爸...”

然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佐良娜便感覺到脖頸一涼——

不知何時成年佐助已然欺至身前,手中鋒銳的草薙劍更是架在了她細嫩而脆弱的脖頸之上。

吹毛立斷的刀刃緊緊貼在佐良娜的肌膚上,冰冷和刺痛從刃口清晰地傳入了她的大腦,一道若隱若現的血痕更是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浮現了出來。

成年佐助眼中生出迫人的寒意,又用冰冷的口吻說道:

“竟然追到這裡來了麼?”

“說吧,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同樣擁有寫輪眼、揹負宇智波家徽的少女,讓成年佐助下意識地將佐良娜歸入了之前襲擊他的那一批人之中。

驚恐之餘,佐良娜的心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自己的親生父親,根本不認識我?

眼淚悄然盈滿了眼眶,又在佐良娜的臉龐上劃出了兩道晶瑩的淚痕。

佐良娜不禁攥緊了拳頭,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像是一隻無助的流浪貓一般在寒冬中瑟瑟發抖。

成年佐助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位寫輪眼少女的臉龐更是讓他感覺莫名的熟悉...

可就在他準備說出心中猜想之時,成年佐助驀地感知到了有幾道銳器從大門的方向破空而來,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忍者常用的手裡劍。

這幾道手裡劍飛行的速度極快,攻擊角度更是刁鑽,遠遠超過了一般忍者的水準。

面對如此犀利的攻擊,成年佐助剛剛放下的警惕心頓時升到了極致。

他驀地側過身來,手中草薙劍隨之揮舞,在空中連連斬出數道佐良娜根本看不清楚的刀痕。

幾道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飛來的手裡劍頓時在成年佐助的刀下偏轉了方向,而上面傳來的巨大力道卻令他暗暗心驚。

然而更令其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了:

被成年佐助用刀彈開的手裡劍竟是憑空繞了個彎,在空氣中拉出了數道完美的弧線,湊近到了佐良娜的身周。

錯愕之下,成年佐助才藉由著陽光角度的變化,看清楚了那數道手裡劍上綁著的特製鋼線。

成年佐助不由心中一驚:

這是宇智波一族家傳的操手裡劍之術!

纖細的鋼線便隨著手裡劍的飛行,恰到好處地纏上了佐良娜的身體,又繞成了一個方便發力又不會傷到人的完美形態。

一股巨力從鋼線上傳來,剛剛還暴露在成年佐助刀下的佐良娜便隨著這股力道飛了出去。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剎那間,等實力不濟的佐良娜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穩穩地落到了一個少年溫暖的懷抱中了。

佐良娜只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就知道會出事...”

佐良娜不禁有幾分意外:“佐助,你跟過來了?”

“哼!”

“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少年佐助只是故作不悅地數落道:

“現在的小鬼,都不知道沒有準備就單獨行動可是忍者的大忌嗎?”

成年佐助卻是看著面前這位相貌異常熟悉的少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傢伙竟然和自己少年時長得一模一樣!

從少年佐助懷中下來,剛剛在地上站穩的佐良娜忍不住輕聲向身邊的少年版父親提醒道:

“佐助,那個男人是...”

面對如今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佐助卻是輕輕笑了起來,少年俊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了幾分異樣的興奮:

“我認出來了...”

“不過這樣正好,挺有意思的...”

說著,一雙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便從他的眼眶中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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