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縈繞,帶著燥意的風吹過樹梢,斑駁的光影隨風輕晃。

“宋懷欽!接著!”

是青春亮麗的聲音。

隨之傳來的便是籃球擊打地面和碰撞籃板,穿過籃筐,後又落地的悶聲。

籃球場上幾個如風少年頂著烈日跳躍奔跑,朝氣蓬勃。

汗珠隨著動作滑落,被陽光折射出五彩光澤。

一個有點黑的少年撩起衣襬邊擦汗邊說:“阿塵,差不多了,回去吧。”

“走吧,太熱了。”夜清塵接過宋懷欽遞來的手帕,撩起額間碎髮擦汗,扭頭對一旁抱著籃球的少年說:“老王我們先走了啊,改天再戰。”

隨後走向樹蔭下,撿起趴在長椅上睡覺的小白貂放在了宋懷欽肩上。

見自已還要仰頭才能看進那雙烏黑的眸子,夜清塵撇了撇嘴:“憑什麼啊?吃一樣的喝一樣的,你怎麼長這麼快啊?”

以前都是夜清塵比他高半個頭,可在初三那年,宋懷欽簡直就像是雨後春筍一樣,一個盛夏就衝高了許多,之後夜清塵就再也追不上他的身高了。

夜清塵後退了一步,將人從頭看到腳,滿意地點著頭。

小時候的病態全然消失了,五官明朗,稜角分明,是他一點一點看著褪去稚嫩,慢慢長成熟悉的模樣的。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烏黑閃亮的眸子和長及腰間的秀髮。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夜清塵才從宋老爺子嘴裡知道,宋懷欽之所以留長髮是因為一個遊方道士說宋懷欽體弱多病,蓄長髮才能續命。

對此夜清塵不止翻了一個白眼,只覺得那道士肯定是騙錢的,堂堂仙君的元神碎片再悽慘也不可能夭折。

但宋懷欽留長髮實在太過好看,紮成馬尾,有一種別樣的精緻貴氣。

夜清塵就沒多說,也沒阻止,甚至還總把那柔順的頭髮繞在指尖把玩。

宋懷欽揉了揉他的腦袋,手放下的時候順其自然又不動聲色的搭在他的肩上:“走吧,回家。”

司徒南落後一步,看著前面的兩人一貂,委屈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

嗚嗚嗚~他的開襠褲兄弟就這麼被條毒蛇搶走了~

沒錯,在司徒南心裡,宋懷欽就是一條毒蛇,一條陰溝裡爬行卻還要裝作明豔的搶了他開襠褲兄弟的毒蛇。

哀怨的眼神不斷落在夜清塵背上,夜清塵打了個冷顫,扭頭一吼:“鼻涕蟲,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阿塵,說好了不許這樣叫我的!”司徒南更委屈了:“你看吧,你就是見色忘友,這麼些年了,只要宋懷欽在,你就不理我,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長得好看用處可大了,看著他這張臉我吃飯都覺得香!”夜清塵瞪了一眼司徒南:“麻溜兒跟上,再墨跡晚上的遊戲就不帶你了!”

司徒南哀嚎一聲急忙跟上。

宋懷欽微微斂下眉目,遮住了眼裡有些殘忍的暗芒。

對於夜清塵和司徒南的關係,說不在意是假的,宋懷欽總覺得司徒南是個插足他和夜清塵感情的“小三”。

司徒南要是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只怕要跳腳炸毛。

畢竟司徒南自認和夜清塵是開襠褲兄弟,宋懷欽才是後來者。

很久以後真的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宋懷欽冷冰冰的說了句“後來者居上”,將司徒南擊得潰不成軍…

“嘰嘰嘰~”【親親阿爸~崽崽想吃雪糕~】

小白貂蹲在宋懷欽肩上軟軟地叫了一聲。

夜清塵抬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對宋懷欽說:“我們去買雪糕吃吧。”

“好。”宋懷欽應道。

小白貂的身體是他們初中的時候,無意間在寵物市場碰見的,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夜清塵瞧著模樣可愛,帶了回來給崽崽當身體,也算是生命的延續了。

和他用了夭折的原主身體一樣。

買好雪糕回家的路上,司徒南被他爸拎了回去,夜清塵便帶著宋懷欽去了自已的家。

雪糕冒著絲絲縷縷的涼氣,衝散了燥熱。

夜清塵將手中的小雪人雪糕遞到宋懷欽嘴巴,十分大度地說:“吶,給你吃第一口。”

宋懷欽小小的咬了一口,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清塵真好。”

“哼!那是當然,除了爺爺,從小到大就數我對你最好了。”

這是實話。

宋懷欽的父母終究還是離了婚,在小學三年級那年,宋懷欽誰也沒選,固執的跟著宋老爺子待在北城。

阮琪知道後,對宋懷欽更好了,只要夜清塵有的,他也會有,所有東西一式兩份。

大院兒那些小孩子見兩人穿同款,戴同款,加上宋懷欽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夜清塵身後,背地裡說宋懷欽是夜清塵這個小霸王養的童養媳。

夜清塵知道後一反常態的沒有揍人,欣然接受了這個說辭。

宋懷欽拆開他的那隻雪糕,喂到夜清塵嘴邊:“嗯嗯,清塵最好了。”

語氣帶著明顯的誘哄,夜清塵悄悄紅了耳朵。

還有半個月他們就要離開北城,去S市念大學,宋懷欽和夜清塵是保送的,司徒南擦著分數線被錄取。

為此司徒南的父母還洗刷了他一番,說三個人一起玩到大,就數他最笨。

阮琪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在打遊戲。

小白貂坐在茶几上抱著一塊雪糕舔得津津有味。

時代發展得很快,超薄電視已經可以連通遊戲機了,兩人玩的魂鬥羅。

接連輸了好幾把的夜清塵將遊戲手柄往沙發上一扔,嘟囔著:“不玩兒了,你都不知道讓著我,一直輸一點遊戲體驗感都沒有。”

宋懷欽連連道歉哄人:“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讓你一直贏好不好?”

宋懷欽絕對不會說自已是故意的。

前幾天司徒南輸給夜清塵,夜清塵笑得開懷,那張隨著長大成人更加精緻的小臉熠熠生輝,司徒南當場就紅了臉,又恰巧被宋懷欽看見。

心裡的陰暗面不斷擴大。

徒生偏執。

阮琪見宋懷欽蹲在夜清塵跟前耐心地哄著,無奈的笑著搖頭。

這樣的場景這十幾年裡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夜清塵被父母和宋懷欽嬌慣得不像話,是大院兒裡出了名的小霸王,一言不合就揍人。

偏生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讓那些被他從小打到大的孩子生不起一點厭惡,搞得大院兒的家長們也無可奈何。

阮琪走進廚房開始做飯,想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只是笑著笑著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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