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便是“陰謀詭計”顯露真身之時。

兩道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暗處。

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沓紙,語氣激動,壓低聲音道:“都在這兒了,你可要拿好別弄丟了,這東西可是我花了整整五天才搞出來的!”

“這…這…”另一人藉著月光略微翻看了一下,似乎有些忐忑:“這不好吧,萬一被發現,你我二人可是要沒命的!”

先前那道激動的女音安慰道:“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幹得?”

“這個…那個…賤內知曉…”說這話的人聲音略顯滄桑。

“沒事沒事,左右都是自已人,大不了賺了錢分她一點!”

“還是不行,你這也太過孟浪了些…”

“這怎麼能說是孟浪!這是事實!老孃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事實!”

“不行不行,我不敢…”

“好哇你個糟老頭子,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之前那些破事兒全給你抖落出去!要死一起死!”

“答應答應,別說別說…”

...

“啪!”

醒木震得小木桌猛地一顫,說書先生先是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才挺直腰桿,輕搖摺扇:“今日我們來說一樁趣事……”

臺下有人猜測:“可是那武林盟主秦自慈死了,其子秦林玉解散武林盟的事兒?”

說書先生鄙夷地斜了他一眼,諷刺道:“他能有什麼趣事兒,左右不過一個偽君子,正道里的老鼠屎,茅房裡的廁紙。見了汙眼,聽了髒耳,說了臭嘴……”

“咳咳…”說書先生收起不屑的表情,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搖頭晃腦道:“老生今日要說的,是那魔教教主與其夫人的風流趣事……”

“據說這魔教教主為父母報完仇後,便帶著他的夫人隱居在那寒潭之畔,小樓之中,日日笙歌,纏綿悱惻,忘乎所以啊~”

“有一日太過孟浪,索求無度,竟是惹惱了那位夫人,被夫人甩了一記耳光,罰他在泡在寒潭之中反省。”

“路過的屬下還瞧見那教主身上束縛著一條鎖鏈,臉上帶著嫣紅掌印,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斜倚在亭中的夫人。”

“眾人這才驚歎:教主懼內……”

……

“說!錯了沒?”夜清塵倚在欄杆上,瞪著潭水中的人。

花祈安展眉輕笑,眼中是無盡的愛意與痴戀:“為夫知錯,夫人彆氣壞了身子,為夫可是要心疼死的。”

“知道錯了你還笑!過來!”

花祈安依言淌著水靠近,夜清塵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鐵鏈,拿在手中微微一用力。

鐵鏈變成了一堆鐵屑,散落在寒潭之中。

玄魁三人路過,見此情景齜牙咧嘴地跑遠。

花祈安看著緩緩沉入潭底的鐵屑,目露遺憾與可惜。

“你還遺憾!?”夜清塵將他神情盡收眼底,當下更加生氣,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在這兒給我繼續反省!什麼時候真的知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說完拎起小石桌上的小白貂就飛身離去。

徒留花祈安眸中帶著偏執陰鷙的病態暗芒,定定地看著那道淡青色身影。

炎夏的風帶著燥意,即便是在崖底,也有些悶熱,況且那人內力深厚,所以夜清塵也不擔心他泡在潭水裡生病。

回到宅子裡,夜清塵捧著話本窩在椅子上,小白貂趴在一旁的小木窩裡打盹兒。

陽光照進屋子,投下斑駁光影。

屋內一片祥和安然。

“教主,一切準備就緒,明日即可出發。”玄澤蹲在潭邊彙報。

花祈安撩了撩溼發,從潭水中走出來:“嗯,此行你們不必跟著,我與夫人前去便可。”

“是。”

當花祈安帶著一身水滴走進屋子的時候,椅子上的人已經睡著了,話本搭在腿上,有一縷陽光正好落在他的側臉,甚至連臉上的細小絨毛,都帶著暖意。

恬靜而誘人。

原本還想用溼噠噠的一身來博取同情的花祈安,運起內力烘乾了溼意,輕柔的將人抱起往樓上走去。

清晨的露珠藉著朝陽微微閃耀,樹影層層疊疊。

一輛馬車停在一座寧靜的宅子前。

“花祈安,到了嗎?”夜清塵睜開眼問道。

花祈安撩開簾子探進來,臉上帶著柔意,伸出手:“到了,來…”

夜清塵撐著他的手跳下馬車,抬眼看去。

宅子外一片綠意盎然,黑色匾額上刻著“劍門”二字,字型恣意瀟灑,像是用劍鋒揮舞上去的一般。

昔日輝煌的劍門早已被那場大火吞噬,現在的是花祈安五年前命人在原來的地方,拆掉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宅子,重新建起了現在這座。

宅子裡只有一個聾啞壯漢,見兩人走進來,隔得遠遠的行了一禮,便繼續澆花。

花祈安見身邊之人疑惑,柔聲解釋道:“這是我爹以前救的一個人,玄天山被圍攻那天他剛好外出辦事,逃過一劫,我從崖底出來後偶然遇見他,便把人安排在這裡了。”

夜清塵瞭然的點了點頭。

穿過曲折遊廊,階下石子蔓成小道。

兩邊種著青竹,無風時寧靜愜意。

花祈安帶著夜清塵走進祠堂,上面只擺放著兩個牌位,木架擦得一塵不染。

花祈安輕笑一聲道:“爹、娘,這是你們的兒婿清塵,想來你們也會很喜歡的,所以帶來給你們看看。”

夜清塵眨了下眼,微微彎腰,再直起身時笑得和煦溫暖:“岳父,岳母,我是你們的兒婿,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花祈安的,也會一直陪著他的。”

廊下起了一陣風,吹進祠堂,帆簾輕晃了一瞬,似是安撫,似是欣慰。

兩人在這座宅子裡住了半個月才離開,走的時候夜清塵回過頭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心中依舊惋惜,若是來得再早一些,或許花祈安的這一生會更加幸福吧…

花祈安將他的失落看在眼裡,緊了緊手臂,如昔日和兒時那般埋在他的肩窩:“清塵…我娘曾說,若她再早一些下山,或許便能救下劍門的幾十條人命。”

“可我爹卻說,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難兩全;大多人的命生來自有定數,劍門樹敵眾多,被群起而攻之,覆滅,是遲早的事。”

“若是以劍門諸多性命換來與我娘廝守,未免太過泯滅人性;若以我娘換取劍門,又辜負一片痴心。”

“歲月荒唐倉促,或許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才會剛剛好,沒有早晚之分,亦沒有遺憾之說。”

“我承自我娘,生來嗜血殘忍,可若要屠盡天下人以換取安穩,我娘沒做過的事,我也不會做。清塵,你亦然……”

夜清塵聽完後沉思了許久。

就到被花祈安壓在熟悉的床上時,才回過神。

伸手摟住對方脖子:“花祈安,我愛你...”

花祈安瞳孔一縮,目光灼灼地看進那雙只倒映出了自已的浩瀚眼眸,雙唇一張一翕,最後低下頭含住那片柔軟,輾轉碾磨了半響,才微微喘息呢喃道:“清塵...我好開心啊...”

那年雪冬,玄天山崖下,寒風刺骨,獨留一片孤寂。

風止時,暖意蔓延,庭樹如翡,唯你亭亭一如風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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